这阵势倒把许轻舟唬住了,一点没看出村支书刚刚说的民风淳朴,邻里和睦,热情善良,反倒是跟鬼子进村一样。 许才子觉得自己估计得重新审视那三个成语的真正意思了。 村支书踹了半天,终于得到了一声苍老的回应,随机收回脚,侧头咳嗽了几声,咽了咽嘴里的唾沫,回过身来瞧见二人的神情,不好意思解释道:“张婆婆年纪大了,有点耳背,不喊大声点她听不见,时好时坏的,你们这几天和她说话,得凑近她耳朵点,要是离得远了,就喊大声点。” 顾尧上前两步,了烟递过去,笑了笑:“这大晚上的,麻烦任哥了。” 任龙摆摆手,没接,笑的一脸甜,“媳妇怀孕了,最近闻到烟味就犯恶心,我这几十年的烟都戒了,现在一点不敢沾,就怕回家给她闻见了难受。” 顾尧闻言也没继续,把烟回去,揣进了兜里,自己也没,接着舔了舔嘴,很是诚心的祝福:“任哥要当爸爸了,恭喜恭喜啊。” 许轻舟也从后面探过身子来,笑着说:“任哥以后一定会是个好爸爸!” 任龙也没扭捏,把祝福一一接收了。 聊了几句,面前那扇铁门打开了,一个神矍铄的老太太站在门内,一脸的戒备,眯着眼睛细细打量门口几人。 任龙走上前几步,凑近老太太耳旁,提高了分贝,大声嚷嚷道:“张婆婆,他俩是城里来的,参加活动那个,之前村里开会说过的,你还记得吗?” 老太太不悦的看了任龙一眼,声音很是嘶哑苍老,一字一句的说:“老婆子我是耳背,还没聋,但是你再这样吼几天,我估计就快聋了。” 后者退后几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张婆婆这才将视线移到顾许二人身上,上下观察了几下,见这两人外表斯文俊秀没,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番风采,并没有一般城里人初来乡下的不和愤恨,甚至还很有点开心,心中对他俩第一印象倒是不错。 顾许二人那是人一样的存在,这几天都得麻烦人家,也明白都把好度刷上去,于是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真理,等老太太看向他们,第一时间,张嘴就说好话。 “张婆婆你好,我是许轻舟。” “张婆婆你好,我是顾尧。你叫我大尧就行了。” 张婆婆意的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只是冲着二人说了一句“进来吧。”随后就转身就关门。 二人对视一眼,急忙走了进去。 任龙刚准备抬脚进去,就被张婆婆伸拐杖给拦住了,“这大晚上的,你不回家照顾你媳妇,瞎溜达什么,大娟着大肚子,你也放心她一个人在家,滚回去。” “嘭!” 吃了个闭门羹的任龙摸了摸鼻子,最终无法,只能灰溜溜的回家照顾自己媳妇了。 许轻舟和顾尧不知道任龙碰了一鼻子的灰,他俩进到房子里面,这才发现,里面也是一个四合院的布局,只是院落和房屋比村长家小了许多。 张婆婆关好大门后,就走在前方左侧的那栋青砖瓦房里,拿出钥匙,将他们带到靠近大门处的那间,接着站在门口说:“那是我孙子的新房,收拾干净的,什么都还没动过,套被褥什么的都没动过,你们两个这段时间就睡那里吧,厕所在主屋后面,今天也不早了,你们就先休息,明天有什么需要和问题再给我说,我就住主屋。” 说完后指着主屋的一间房间给他俩看,随后就把钥匙递给了许轻舟。 后者接过钥匙表达了谢后,站在院子里目送张婆婆进了房,就和顾尧过去了,他俩没力气用其他方式表示谢意,因为是真的累,辛苦了一天,就算是个铁人也累的够呛。 打开张婆婆孙子房间后,两人吓了一跳。 屋里墙上窗上贴了喜字和五颜六的漏气气球,从窗帘到单,从被子到枕头,除了红还是红,甚至中央还摆了一对穿着新郎新娘礼服,嘴对嘴亲的正开心的玩偶。 许轻舟走在前面,很是清楚地看见了铺在上的喜被,上面绣着两只戏水的鸳鸯,边的桌子上还摆了两盘的红枣和花生, 顾尧在他后面进来,看到里面这景象也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抚了抚额头,有气无力的说:“刚刚任哥是不是说张婆婆孙子刚结婚来着。” “嗯。” “这事有点扯,咱俩睡人新房不太好吧。” 许轻舟现在困的闭上了,听见顾尧的话,侧头翻了个白眼,冷冷道:“现在就两个选择,一、睡上,一觉到天亮。二、睡地上,做好半夜被冷死的准备。你选哪个?我不管你,我可困死了。” 接着,也不理顾尧,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顾大神看着已经放下背包,活动筋骨的许轻舟,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最后一咬牙,还是把门关上进去了。 大晚上的他俩也不好麻烦张婆婆,用包里带矿泉水随便擦了擦脸漱了漱口,最后幸好在底找到了一个装水的暖壶,虽然里面的水凉了,但是好歹解决了洗脚的问题。 等一切收拾干净后,两人掀开被子,掉外套,一左一右的躺了下去。 灯一关,黑漆漆的环境里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对方一下接着一下的呼声。 肩膀抵着肩膀,温度传递着温度,呼着呼,这个明明应该寒冷的夜晚,也突然变的炽热起来。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