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之前他经常送三皇女美少年,两个人关系是十分亲密的,林贵君见她声不同往,便有些黯然地垂泪道,“鸾王说的这是什么话,说起来我也是看你长大的,把你当我的亲生女儿,如今说这样生分的话,叫人伤心。”他侧头,风姿卓越,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不过依然叫人忍不住生出几分垂怜之心。 不过沈望舒是肯定没有这心思了,她笑了笑,挑眉说道,“这般说,本王是不敢认的。” “不敢认什么?”林贵君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本王生父乃是母皇的原配凤君,贵君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后,怎敢把本王当亲生之女?” 沈望舒当年可是在后历练过的,嘴上自然很冷落,见林贵君的眼睛慢慢地睁大了,越发柔和地说道,“虽说英雄不问出处,母皇宠的人自然尊贵,不过贵君不过是人出身,血脉自然比不上本王的父亲高贵。您说及将本王当做亲生,其实是在侮辱本王。今,看在母皇,看在贵君无心,本王不会多做计较。只是后再叫我听见,说不得本王就要不顾贵君的颜面了!” “什么?”林贵君目眦裂。 这在骂他出身低? 还是连着骂二皇女血脉同样低,比不过大皇女姐妹? 他不知怎么,就觉得脸上疼得厉害。 欺人太甚! “况且,贵君出身人,听说当年直接坐在了母皇的腿上进而得宠。不过本王说一句劝谏的话,您如今不是人,而是贵君,就该有贵君的气度规矩端庄。如今这依旧轻佻与皇女亲昵,不仅给自己丢人,还丢了母皇的人。总不能叫人说母皇后中地位最高的,依旧是个不知分寸,见了成年皇女不知避讳,只知道往前凑,笑得狐媚的是不是?” 沈望舒嘴上说得飞快,转身就走说道,“本王还得要脸呢,回头……“她话音未完,就听见后头传来人紧张的叫声。 “贵君!” 她一边走一边好奇回头,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 厥过去了。 她也没说啥不是? 什么心理素质啊。 第118章 丑夫(五) 林贵君就这么厥过去了,沈望舒就不能没心没肺地出。 她不得不往女帝的面前去告诉自家母亲一回,她小妾被自己气晕过去了。 女帝这个时候已经知道了。 她往林贵君的中去了一趟,看太医给林贵君诊脉,说是怒极攻心,一开始还有些嗔怪自己的皇女无礼,然而在林贵君尚且昏的时候,听着一旁人将沈望舒的话一五一十说了,女帝的脸又变得异样了起来。 她细细地看面前安睡的林贵君,这男子依旧生得带了几分狐媚的美貌,中不知点着什么香料,甜腻入骨,透着叫人心里的气氛,那水晶珠帘晃动,晃得林贵君的脸都在摇曳。 的确很狐媚。 女帝眯了眯眼,沉默了一瞬。 “叫他养着吧。”她什么都没有再说,从林贵君目奢华的中走出来,回了自己的寝殿。 殿中,沈望舒正悠闲地喝茶,半点儿都没有焦虑的意思,见了女帝面无表情地进门,还笑了笑。 “你就不知道什么叫怕。”正常人气昏了贵君,是不是得诚惶诚恐地请罪啊? 沈望舒却不以为然,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哼笑说道,“儿臣说的可都是大实话!林贵君是母皇身边服侍的人,怎么能和儿臣那般亲近?您不知道,他喊儿臣那叫一个亲热,娇滴滴的。若说只是一个小君,再妩媚也就算了,可是他已经是二皇姐的生父,还是中唯一的贵君,说得不好听些,京中尽皆瞩目的人,怎么就不知自重呢?从前还知道穿端庄的衣裳,言行却不知收敛,实在给母皇丢脸。” 其实女帝也觉得林贵君有些丢脸。 不过她拒绝承认自己的眼光问题,哼了一声说道,“那也没有你去说教的道理。” “看不过眼罢了,我也觉得对不住二皇姐呢。”沈望舒笑嘻嘻地说道,“皇姐本就多思,虽嘴上大概得说不会对我生气,不过只怕心里要恼了。” 沈望舒便越发叹气说道,“亲生父亲被人指责到了脸上,怎么会不恼火呢?若真的不恼火,这人也太无情凉薄了一些。毕竟母皇您想想,若对生父都无情,只怕旁人在她心里更是白给了。”她笑眯眯地摊了摊手,含糊地说道,“可我与二皇姐是亲姐妹,若说她憋着火儿却虚伪的说不生气,固然姐妹和睦,然而连对姐妹都要遮掩真实情绪岂不是太生分了么?我心里也难受。” 女帝却深以为然,颔首说道,“你二皇姐的确该恼你。” 沈望舒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目光潋滟,柔声说道,“二皇姐只怕一会儿会进看望林贵君,到时候您叫她过来,我给二皇姐赔罪吧。” 她现在一副老实诚恳的样子,女帝也喜她知错就改,微微点头。 不大一会儿,二皇女火急火燎地入了。 看了一眼哭着说“再没脸见人”的林贵君,二皇女气得眼睛赤红。 沈望舒骂了这一回,不仅叫林贵君丢尽了脸,还叫她同样被人指指点点。 她的血脉低,只是人出身,的确不及大皇女姐妹高贵。可是这都是暗中被人嘲笑,再没有人堂而皇之地提到明面儿上来的。 毕竟虽生父微,她到底还是女帝的皇女呢。 如今被沈望舒指到脸上,就跟被扒了一层人皮似的,她五脏六腑都觉得被怒火烧花了。 不过她从来都是个隐忍充谋算的样子。她知道女帝是喜自己膝下的皇女姐妹情深,而不是反目的,因此到了女帝面前,她虽然脸上有些黯然,然而并没有怒意。 见了女帝,她拜见之后便轻声说道,“父君醒了,还觉得心里头难受,仿佛是病了。母皇若有时间,便去瞧瞧父君,叫他心里安一些。”她当然也知道之前林贵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把个妖进,如今正得宠还封了柔君。 女帝沉默了一下。 她都和柔君说好了要晚上一起赏月的,若去见林贵君,只怕就要留宿,那个柔弱痴情的人儿,还不得把门泪眼朦胧地等着她一晚上啊? 柔君正是心头好,因此女帝脸上就出淡淡的不愿。 沈望舒瞧见了,做女儿的当然得顾着母亲的心思,就笑着说道,“母皇又不是太医,看了贵君贵君也不能好。且母皇身体贵重,贵君也该在意些,病中还见什么母皇,不怕把母皇过了病气儿?” 她嘴里吧嗒吧嗒地说得很快,二皇女瞪着眼睛竟寻不着嘴的空儿,反而是女帝的脸上缓和,觉得这个借口不仅叫她可以与柔君共度柔情,林贵君那里也不显得自己凉薄。毕竟,这不是怕过了病气儿么,可不是自己喜新厌旧不是? “皇妹你!” “说起来我得给二皇姐赔罪。”沈望舒既然生在皇家,绝对是能屈能伸的子,虚伪起身风姿翩翩给二皇女赔罪道,“我一时为母皇着想,口不择言伤了贵君的体面,二皇姐打我骂我,都是应该的。”敢打一下试试! 她不叫她家阿玄废了她的! 二皇女哪儿敢在女帝面前自己妹妹,沉默了一下,方才强笑道,“你不是有心的,我不怪你。”她越发出自己宽容大度的气度,反劝沈望舒道,“皇妹不必往心里去,谁家里没有个磕磕绊绊呢?不过是寻常小事,这一次就算了。” 她本生得美丽秀雅,此时风度翩翩,还真有几分皇家的雍容气象,然而女帝在一旁听着听着,却皱了皱眉,目光扫过这个女儿。 沈望舒眉目之间恰到好处地出几分黯然,轻声说道,“皇姐真的不怪我么?” “自然当真,我并没有恼怒。”二皇女信誓旦旦地说道。 “我倒是希望二皇姐恼怒我了。”沈望舒强笑了一声,低声说道,“就如大皇姐,寻常常骂我吼我,我……” 她侧头,仿佛明珠生辉的脸上,出几分萧瑟。 二皇女没明白这皇妹的什么疯儿,却出一副温煦的表情说道,“大皇姐骂你了?下回你来与我说,我去与大皇姐说,叫她对你宽容些。” 活该被骂! 二皇女想到林贵君被骂得没脸出门,连方玄此时都被沈望舒勾搭走了,顿时心里生出几分恼怒。 沈望舒含糊点头,飞快地说道,“我先走了。” 她走得飞快,连对女帝告退都没有,这般没有规矩,顿时就叫二皇女眼中出几分寒芒,侧身对女帝柔声说道,“三皇妹素来没什么规矩,母皇不要和她见怪。” 女帝看着貌似为沈望舒求情的二皇女,脸上沉沉,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沈望舒当然知道女帝的心里恐怕不大开心了,不过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在里发了一回坏,知道二皇女最近是没好儿了,就预备往大皇女面前去请功。 更何况被二皇姐伤了心,这情外的废物点心肯定得去大皇女府里疗伤啊,沈望舒可知道女帝的耳聪目明,也不担心被女帝忌讳,大摇大摆地就到了大皇女的府上。大皇女分封萧王,王府虽然很大,不过真心没有鸾王府的奢华。 她的正君同样温煦,见了沈望舒兴冲冲地上门,就在门口把她接了进去。 “皇姐呢?”沈望舒坐在花厅里,得意洋洋地问道。 里哪儿还有什么秘密呢?萧王君自然知道这妹妹在里把林贵君一通好骂了,无奈地说道,“刚出府去你的王府了,我瞧着只怕是要去你。” 骂了林贵君固然解气,不过那是女帝的后,女帝恼火起来怎么办? 沈望舒就笑着说道,“只怕皇姐要无功而返,不过我这是来求姐夫的,她在不在关系真不大。” 没用就扔这真是一种叫人唏嘘的技能,萧王君都在心底有些可怜自家殿下了。他微微一笑,本不过是清秀的脸就带了几分光彩。他温润如玉,声音也清澈好听,格自然也很和善,对三皇女素来当亲妹妹一样疼,此时叮嘱府中人去给沈望舒预备吃食,这才笑问道,“是什么事?” 他出身礼仪大家,举手投足都带着几分风雅,谦谦君子如玉,沈望舒就觉得很养眼。 更何况大皇女对自己的正君非常重,连从前的三皇女对他都带了几分尊敬。 得主宠,和不得宠的正君,待遇肯定是天壤之别。 “皇姐之前该对姐夫说过,我对朝中一位方将军一见钟情。”沈望舒顿了顿,认真地说道,“姐夫,我这回可是真心的。” 萧王君脸上就出一丝笑容。 他当然也知道三皇女从前喜美人的子,府的小妖姹紫嫣红的看了都觉得眼睛疼。不过听大皇女有些忧心地说起妹妹转了子,他却并不觉得这是一件荒诞的事情。 “我听你姐姐说过,能被你重,方将军该是一位世间难得的男子。”萧王君为人温煦,善解人意,见沈望舒连连点头,便笑着说道,“这位将军虽外头颇有诟病,然在我眼里,却是一位难得出众的人。寻常男子,可有勇气去和女子争锋?且女子在他面前都要折,只这一件,就叫人敬佩。” 他顿了顿,就对沈望舒继续和声说道,“男子的容貌,时光消逝总会老去,只有品德才永远都不会转移。” 沈望舒连连点头说道,“所以我才会这么喜阿玄。” 萧王君越发地笑了,他看着沈望舒在自己面前可怜巴巴的,颔首道,“你是个一心一意的人,方将军有福气。” “皇姐怕我回头见异思迁呢。” “从前你没有喜过谁,因此才放了眼的小侍,这是因谁都不被你放在心上。你府中那么多美人,可我从未听你说过谁的名字,可见不走心。如今重了,你心里眼里都是那位方将军,恨不得连头发丝儿都看在眼里,连厨子都搜罗,这份心意弥足珍贵。” 萧王君见沈望舒美貌的脸上出一个“愿得一心人”的亲近模样,笑着问道,“你想求我什么?叫我相看相看方将军?” “请他来见见姐夫,顺便见见我。”沈望舒无地说道,“一不见如隔三秋,相思入骨啊!” 她美貌出众,就算无赖也十分好看,不叫人厌烦。 萧王君自己也得大皇女宠,因此对方玄并不嫉妒,有心成全沈望舒的一片痴心,干脆点头。 当然,大皇女虽与他情好,不过向来端着自己一张正派的脸,还真少有甜言语的时候。 “他平里总是被人轻视,我虽能护着他,不过总有鞭长莫及的时候,姐夫素里多照看照看。”沈望舒继续无礼要求,一心一意为方玄打算,完全没看见门口大皇女铁青的脸。 萧王君看见了,这挑了挑眉梢儿,没做声。 “外头那帮长舌男总是絮絮叨叨的,姐夫您听见什么说道我家阿玄的,可一定得厉声驳斥,叫他们闭嘴啊。” 这些豪门的男人们没事儿都喜碎嘴皮子,方玄是男子中的异端,当然会被人更加嘲笑,常以方玄当反面教材的。沈望舒知道方玄心宽阔,可是她却不能知道他不在意,就叫人中伤他,因此抱怨道,“都是闲的!叫我说,一群勾心斗角的货,哪里有我家阿玄光明磊落!” “胡说什么!”见沈望舒一开口就地图炮,大皇女忍不住了,上前了这妹妹一把。 沈望舒可不是束手待的人,哼了一声反驳道,“本就是事实,一群男人,偏要涂脂抹粉的,看了眼睛疼。” 男人不就是用来涂脂抹粉的么。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