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已经不再年轻了。” 我又喝了一口酒,任那辛辣滋味从舌尖蔓延到喉咙。 师父猥琐一笑道:“你年不年轻没什么紧要,反正你如今是皇帝,有后佳丽三千。回后翻个牌子,一个牌子不够,多翻几个,好好舒服一把,顺便火,不要委屈了自己。” 我斥道:“师父!” “好了,为师知道你清清白白、守身如玉、冰清玉洁、纯情可,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我听后自嘲一笑,又喝酒,师父一把夺过了我的酒杯,道:“别喝了,再喝你醉倒了怎么办?那他们的心血不就白费了?” 我觉得自己的脑袋已开始发晕,听不明白师父的话,便扶着头皱眉道:“师父你在说什么?什么心血?” 师父笑道:“为师什么都没说,趁你还未醉倒,赶快滚回去,如果你醉倒在这大街上,为师才不会把你搬回去。” “我回了,那你呢?” “为师好歹也是你的师父,你回后为师便去替你盯着皇后,若皇后当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你替我阻止她?” 师父嘿嘿笑道:“我替你默哀片刻。” …… 师父送我回的途中,又对我说了一些话,可那时的我已醉得厉害,大多记不清了。 只隐约记得,师父问我,傻徒弟,这七年来你真的给过崔灵快乐吗? 我问,什么快乐? 师父说,夫之间最不可缺的一种快乐,我们都知道你有影,但你也确实该好好反思在那件事上你这七年是怎么对崔灵的。别忘了,你是个男人,无论崔灵再如何要强,她终究是个女人。 回前,师父还送了我一句话。 那句话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没有听懂师父的意思,但我猜她是想说既然皇后给我戴了绿帽子,那我也无须再为她守住清白之身。 回后,人侍奉我换上了中的常服,伍好见我喝醉了,便立马让人去准备醒酒汤。 我换完衣服后,呆呆地坐在了龙椅上,不断回想方才我所看到的一切和我所听到的一切。 半晌后,我淡淡道:“伍好,你说朕是不是真的老了?” 伍好惶恐道:“陛下正值盛年,怎可言老?” “是呀,朕才二十五,算不上老,只是皇后她喜更年轻的,你说朕是不是也该喜年轻的?” 伍好不敢答,我也不追问,而是笑道:“你去叫人把绿头牌端上来。” 伍好劝道:“陛下醉了,今还是早些歇着吧。” 我命令道:“叫人端上来。” 伍好不敢再多言,旨意一下,很快便有內侍端着一个盘子到了我的身前。 盘子里放了牌子,每个牌子上都写着一个名字,每个名字代表着一个美人。 我只需轻轻动一动手指,便能同历朝历代的君王一般享一夜无边意。 这就是帝王的特权,这也是帝王的责任。 我的手在盘子上犹豫不决,迟迟落不下,只眼睁睁地看着牌子上的那些名字。 到了最后,在我的眼中,牌子上的名字竟都成了皇后的名字。 在酒意的驱使下,我的手不受控地掀翻了內侍手里端着的盘子,吓得殿内的人们纷纷跪下连道:“陛下息怒。” 我了脑袋,妄图让自己清醒些,可酒意和怒意早已织成了一把无处可的熊熊烈火,这把烈火已烧尽了我的理智。 片刻后,伍好见我神有缓和,起身赶忙接过了刚送来的醒酒汤,递到我眼前,轻声道:“陛下醒醒酒吧。” 我挥手让他拿开,沉声道:“摆驾未央。” 伍好愣了片刻后,才躬身道:“遵旨。” 我闭上了眼,嘲道:“朕倒要看看她今几时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一:你们的套路都太深,不要带我玩了qaq,玩不起,玩不起qaq 下章补一张迟来七年的车票(滑稽脸) ☆、皇后的记:十四杀 屋内的窗户忽然被风吹开,突如其来的凉意袭脸,让我放下了就要抚到伊伊脸上的手。 伊伊的眼中极快地掠过了一丝失望,随即他起身去将窗户关上后,又坐回了我的身边。 这一回我认真地看起了他的眼睛。 皇帝最好看的便是他的那双眼睛,他的眼睛明亮得就像浩瀚的星海。 眼前的这双眼睛也很好看,也很明亮,可同皇帝的却不一样。 星海浩瀚,可容纳万千,可洗涤万千,所以皇帝的双眼中极难见杂质,可眼前的这双眼中却多了不少不该有的东西。 因为他正在伪装他的双眼。 终于,我清醒了过来。我看清了这张脸,也看穿了他心中藏着的算计。 他不是一一。 他只是一个致命的陷阱。 相似的容貌,同音的名字,还有桌上的那壶喝了让人浑身燥热的千机醉。 这一切都是一个计,而我差点便中计了。 若不是我及时清醒,在这醉的夜里我将会犯下了一个错误,一旦犯下,我同皇帝之间便再无挽回的可能。 他会下定决心杀我,为求自保,我也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他。 伊伊见我久未言,便轻声道:“小姐?” 我冷道:“退下,把你们的楼主叫来。” 伊伊不死心道:“若伊伊有何侍奉不周之处,请小姐责罚伊伊,切勿怪罪楼主。” 言罢,他又楚楚可怜地看着我,又让我在他的脸上找到皇帝的影子。 我眼寒光,重复道:“我叫你退下,否则……” 伊伊听后脸一白,立刻施礼退下。 片刻后,顾照之进来了,轻声道:“不知伊伊哪里做得不对,得罪了夫人?” 我盯着顾照之的脸看了半响,淡淡道:“这些年我一直同你心,也自问待你不薄,该有的赏赐和银子不差你分毫,也从不动你,但我未想到你竟联手他人来算计我。盛安公主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费尽苦心找来那样一个替身来算计我?” 顾照之是个聪明人,所以当他听完我的话后,既没有急着否认,也没有老实承认。 他只是温柔一笑,随即坐在了我的身旁,柔声道:“既然夫人不待见伊伊,恰好照之的客人也走了,接着便让照之陪夫人喝吧。” 言罢,他斟了一杯酒递给我。 我没有接过他的酒,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楚宓做出这等事,无需我多猜,便知幕后之人是谁。 七年了,就算皇帝的龙椅越坐越稳,可他始终没有死心。 或者于他而言,这世上就没有“死心”二字。 想到此,我叹了一口气道:“罢了,我不会再来这里了。你转告盛安公主,若她还当自己是楚家的公主,就该清醒些,何须一心帮着旁人算计她楚家的江山。” 说完这话后,我觉得有些讽刺。 我说楚宓帮情不帮亲,而我又何尝不是呢? 出楼后,我飞身到了忘忆楼的楼顶上,仔细地查探了一番方才我所在的雅间顶上的瓦片,果不其然,我发现了瓦片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既然这是一个计,那便定会让皇帝知道此事。 而他也确实已经知道了,但让我和施计之人都未料到的是他竟没有当面揭穿这一切,没有同我撕破脸,而是选择默默地离开。 他真的是太傻了。 世上怎会有他这样傻的人? 像他那样傻的人又怎会轻易便中了美人计? 容貌绝又同他举止亲密的白衣女子,我早就应该猜到是他的师父凤破。 虽然年岁对不上,可凤破修炼的是魔功,我听师父说过,这世上的有些魔功是有驻颜之效的。 想通此处后,凤破今说出的那些荒唐话,做出的那些荒唐的事,在我看来,也不觉稀奇了。 就算她一个不顺心把她的徒弟杀了,我也不觉稀奇。 因为她是白衣修罗,是一位真正不会理会世人所想所的修罗。 如此一来,我便觉得又多了一个疑点,若她真是爹的人,今的一切便是一出极好的连环计,但正因她是白衣修罗,便注定了她也不会受制于任何人。 我有些猜不透,难道这一切只是巧合吗? 长乐门外,跪了一地神惶恐的人,唯一站着的那人是伍好。 伍好向我行了礼后,低声道:“陛下饮醉了,起先还发了雷霆之怒。娘娘侍奉时务必小心,切不要再惹怒龙颜了。” 我颔首以示谢意。 寝殿里,皇帝正坐在桌前,喝着闷酒。他的脸很白,丝毫不像喝醉的模样,可他的双眼中早已盈了醉意。 他见我进来,睨了我一眼后,冷冷道:“朕以为皇后今不会回来了。” 我请罪道:“臣妾知道私自出有违规,还请陛下降罪。” 他冷笑道:“在这后里,谁敢降皇后的罪?你老实告诉朕,你今出到底做了什么?” “臣妾只是出喝了些酒。”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