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长夏点了不少东西,烧烤、炒面、卤味,还有几瓶啤酒饮料。 锁好门,沈嘉念拎着东西放到茶几上。 柏长夏抱着几件衣服进卧室,一股脑扔到沙发里,懒得叠起来,一边往出走一边取下手腕上的皮筋挽起长发,一股坐到茶几边的地毯上。 柏长夏:“我还点了披萨,到了吗?” “没看见。”沈嘉念把餐盒都打开了,客厅里弥漫着夜市小吃的香味,充烟火气。 话音刚落,门铃又响,这回换柏长夏去开门,抱着一盒披萨进来。眨 沈嘉念看了眼那个披萨的尺寸,不免有些惊讶:“点这么多,就我们两个,吃得完吗?” 柏长夏重新屈膝坐下,视线扫过堆茶几的食物,笑着说:“是有点多。好久没跟你一起吃饭,什么都想点,一不小心就点多了。” 她叩开一听啤酒,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瓶橙汁给沈嘉念。 “我也喝啤酒吧。”沈嘉念要求。 没道理让柏长夏一个人喝。 “得了,你那沾酒即醉的酒量。”柏长夏笑话她。 “没关系,喝醉了也就是睡一觉的事。”眨 “真要喝?” 沈嘉念朝柏长夏伸出手,眼神认真,不似开玩笑。柏长夏便由着她,把刚刚打开的那罐啤酒递到她手里,自己另开了一罐。 两人戴上一次手套,边吃边聊,大多数时间是柏长夏在问,沈嘉念回答她的问题,大致跟她讲了讲自己这三年来的经历,略去了很多痛苦的过程。柏长夏没忍住,又偷偷抹了几次眼泪。沈嘉念坐在旁边看着她笑,柏长夏盖弥彰地说是卤味太辣了,辣得她想哭。 沈嘉念微眯着眼,眼神有点飘,嘴里重复着一句话:“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最难的子已经成为回忆,现在的她没有哪里不足。如果非要说有,那就是她想找回丢失的那段记忆。 要是实在找不回,也就算了,像张医生说的,跟那些身患疾病终身不能痊愈的人相比,她失去记忆已经是幸运的结果了。 人不能太贪心。眨 柏长夏酒量不错,大脑还很清醒,消化着沈嘉念告诉她的那些事,心底慢慢生出一股歉疚。或许她对裴澈说的话严重了,这三年,是他陪在嘉念身边,带她做复建,带她去国外做手术,治愈她的身体与心灵,给了她重生的机会。 他真的做了很多很多,就连嘉念自己都认为,没有裴澈就没有现在的她。更准确一点,如果不是裴澈,她可能已经不在了。 柏长夏摘掉一次手套,双手环抱膝盖,后背靠在沙发边缘,沉默了足足三分钟,她问沈嘉念:“你喜裴澈吗?” 沈嘉念托着腮,似乎不懂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还是认真地回答她:“当然喜啊。你不是早就知道吗?我从小就很依赖他,长大后,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当我懂得什么是喜的时候,我的眼里心里都是他。那时候我就想着以后要嫁给他。” 作为知情人,柏长夏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嘉念。”柏长夏唤了沈嘉念一声,待她的视线转过来,柏长夏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一再斟酌措辞,最终用了假设的说法,“我听裴澈说,你车祸后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刚好在这期间喜上其他人,但你现在不记得了,你还会嫁给裴澈吗?” 不能提与傅家有关的一切,她只能用这种方式试探嘉念内心的想法。眨 沈嘉念的脑子转得很慢,没理解她的意思:“我怎么会喜其他人?” 柏长夏没跟她争论,索顺着她的意思:“所以我说是假设啊。你试着想一下,假如你上了另一个男人,你失去记忆忘了他,只记得裴澈,你要跟裴澈结婚吗?” 沈嘉念实话实说:“我想象不出来。” 她就没想过自己会上别人,当初裴澈去国外留学,她说过会在国内一直等着他,他也说过会回来娶她。 中间发生了一些事,才让最初的计划推迟到现在完成。 柏长夏灌了一大口啤酒,一只手按在额头,气了,人果然没办法想象自己认知以外的事。在嘉念的认知里,她只会喜裴澈,她把傅寄忱忘得彻彻底底,当然做不到凭空想象出那样一个人,再脑补出一段气回肠的情。 “不聊了,睡觉吧。”眨 柏长夏把空的易拉罐丢进垃圾桶,简单收拾了下茶几,拉起喝得晕乎乎的沈嘉念,带去卧室。 她从衣帽间里取下一条睡裙,翻出洗过没穿的贴身衣物,拿给沈嘉念:“你先去洗,有什么需要叫我。” 沈嘉念洗完澡,栽倒在铺着条纹单的大上,侧脸在枕头里,眨巴着眼睛,没有睡意。 柏长夏从卫生间出来,见她还没睡着,问了句:“不困?” 沈嘉念在看手机,网上铺天盖地都是关于今晚闫秋生演奏会的报道,据可靠消息称,闫秋生此次出山是为了圆母亲的遗愿。 “见闫秋生大师一面蛮难得的,我今晚差一点就冲动跑到后台找他要签名,幸好没有。”沈嘉念道,“我看新闻报道上说他母亲三个月前去世了,怪不得演奏会开场时他格外沉默。” 柏长夏擦着漉漉的头发,随口道:“你想见他还不容易,他是你的老师,一个电话的事儿,况且他也很担心你。”眨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