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花玉被他得力,失神落魄得,就要化为一滩黏腻的水了。 从浴室出来时,对面商业楼的招牌都亮起了灯,鳞次栉比,犹如湛蓝夜河上面,飘着的密密白船。 “哥......” 纪花玉躺在他怀里,餍足地用脸蹭他手臂,发丝也如藤蔓般,一绺绺地绕他,整个人像朵寄生的花。 即便如此,还要软声叫唤,并无意义,只是她贪婪地想要占纪鹤青的全部官,让他怀里受到的是她,闻到的是她的气味,听到的也是她的声音。 纪鹤青冷漠无视,走回卧室将人丢下去。 纪花玉刚一落地,便翻身跪坐起来,看见纪鹤青也坐上沿,赶忙像只黏人的小狗,哼哼唧唧地重新爬回他怀里,噎抱他:“哥,我现在无处可去,只有你了。” 语气可怜,垂眼撅嘴时,角却悄悄翘起点弧度。 她还得谢爸妈呢,闹了这一出,但凡哥哥有一点心软,都不会赶她走了。 可纪鹤青似乎真的心硬,单手握持手机,视线只停在屏幕上,少顷,冷声笑道:“凭你的条件嫁进陆家算高攀了,做陆太太,总比做个见不得光的货强,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他话说得太难听了,纪花玉哽了哽,眼眶泛起泪花,大声反驳:“才不是呢。” 她指腹揪扯着他衣领,有些委屈,将脸埋下去,呜呜说着:“阿玉只想嫁给哥哥,做哥哥的子。” 纪花玉不是一开始就对纪鹤青生出男女之情的,在她还小,什么都不懂时,父母昼伏夜出,陪伴她的只有纪鹤青。 那时,她像个小尾巴,成天追在纪鹤青身后,嗲声嗲气地黏着他,所希望的,也不过是他能多陪自己玩,饿的时候多冲泡一碗米糊糊。 再大点,纪花玉仍旧打心眼里依赖纪鹤青。 他在贫瘠大山里,如此出众,永远被花团锦簇地拥,可以说,哥哥足她对优秀强大的全部设想。 纪花玉也逐渐察觉家里存在着的不公平。 爸妈哥哥,永远比她多。 她知道自己的平庸,却不甘心,嫉妒纪鹤青的优秀,却下意识产生渴慕心理。 想不通,难自洽,最终,将纪花玉变得拧巴。 她总是主动围绕在纪鹤青身边,寻衅滋事,因为一点点小事,针锋相对,表现出恨他的模样。 可是,转眼又因为他厌恶的远离而崩溃,歇斯底里,说她错了,说她不敢了,求他不要讨厌自己。 纪花玉活得那样痛苦。 她想要很多的,来弥补,又想要释放很多的恨,去发,偏偏这两道冲突的情,被她无形之中投注在纪鹤青一人身上。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初二那年的暑假。 她成绩差,被爸妈勒令辍学,学校不想她拉低升学率,欣然同意,她有更多的时间关注纪鹤青,像只小老鼠躲在暗角落,默默窥伺。 某天竟然,真的被她窥探到了纪鹤青的另一面,她看见他那些失衡的仇恨,错位的野心,以及—— 他也活得痛苦。 纪花玉发现的那一刻,说不上来的扭曲情涌上心头,全身血,战栗似得沸腾,她不知道,自己是兴奋纪鹤青的痛苦,还是兴奋爸妈的付诸东。 她只知道,那些恨无能,不得,终折磨着她的情,终于找到解的出口。 哥,来阿玉吧。 求求你了。 来足阿玉的......也足阿玉的恨......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