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篱有片刻的失神,喃喃道:“你是不是曾经也……” 一班车自眼前驶过,闻簌不着痕迹地朝叶篱挪挪,侧过身道:“什么?” 叶篱蓦地回神,摇摇头,道:“那主观理由是什么?” 闻簌踌躇半晌,才道:“主观原因是……我从电话里听见白槿涵的声音了。” “你很在意她?”叶篱微微蹙眉,解释道:“我与她没有什么。” 闻簌牵住身旁姑娘的纤纤素手,低声道:“篱篱,你能以平常心对待白槿涵,我却不行。自从我知道她喜你的那一刻起,我便无法做到忽视这个人。” 她的表情不是吃醋,而是透着浓浓的愁思。 叶篱盯着她,良久才道:“闻簌,你在担心什么?” 闻簌把叶篱的手掌心朝上地放置在自己腿上,缓缓地钻进指间与她的姑娘十指相扣。 她暂时无法向叶篱坦白前世,只得退而求其次道:“篱篱,如果……我是说如果,那天相亲之后,我们再无任何集,亦或者,有一天我不能再陪在你的身边,你会考虑白槿涵吗?” 其实,闻簌更想问的是,如果有一天叶篱不喜自己,会不会考虑白槿涵,可鉴于前世的过往,闻簌一点也不想做这种假设。 那是一种闻簌极其不愿意承认的,藏得极深的,对叶篱的执念,它的名字大概叫做——占有。 叶篱似乎看透了闻簌的避讳,直白地道:“你不如问,如若有一天,我们分开,我会不会喜上白槿涵?” 坏心眼的姑娘目不转睛地盯着闻簌,缓缓地勾起一抹笑意,道:“如果我说会,你要如何呢?” 闻簌顿时蹙眉道:“我们为什么要分开?!” 叶篱用另一只手轻柔地拨开闻簌眉心的折痕,嘴上却不饶人地道:“你也说了只是假设。” 自己的主观臆断是一回事,叶篱的亲口承认却是另一回事。 如今闻簌哪里还坐得住,她径直站起对叶篱道:“跟我走!” 话还没说完,人已不由分说地拉着叶篱站了起来。 “去哪里?”叶篱赶忙拦住闻簌,疑惑道。 闻簌一想到后还要和白槿涵有集,内心便止不住地蹿火。 但她知道症结所在,归结底,这个假设建立在她和叶篱会不会分开上。 那便,让叶篱不能与她分开。 情侣的名头实在是太不稳妥,万一叶篱哪天要和她分手怎么办? 还是婚姻有保障。 周围行人朝这边望过来,闻簌挡在叶篱面前,用身体阻隔住行人好奇的目光,道:“你的证件在z市还是h市?” “嗯?” “我指户口簿。”闻簌补充道。 迟钝的姑娘没有跟上闻簌的思路,不解道:“你要户口簿做什么?” “结婚。”闻簌郑重道:“篱篱,我等不了了。” 去她的白槿涵,张槿涵,王槿涵!别说这辈子叶篱只能是她闻簌的人,便是上辈子,闻簌都想诈尸去讨个说法。 “结婚又如何呢?醋醋,谁规定结婚的两人后不能离婚呢?” 往里聪慧贴心的姑娘,此时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前世的心结就这么轻易地被叶篱翻起,闻簌只觉呼都不畅快起来,她口剧烈地起伏,眼眶憋得通红,即便如此,握着叶篱的手却不舍得用力半分。 “叶篱,你怎么可以这样呢。”良久,闻簌蹲下身,把叶篱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声音轻颤道:“明明是你说喜我的。” 曾经共同许愿凤翥鸾翔,山遥水长的姑娘,为何却半路反悔? 叶篱瞧出闻簌眼中溢的哀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玩笑开得过了头,赶忙道:“醋醋,别想,我开玩笑的!” “叶篱,我不会离婚的。”闻簌此时本无法拔出自己的思绪,许是被气得昏了头,此时她面前的姑娘的身形都显得有些模糊,竟让她有些分不清前世今生,身故前没来及发出去的心意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说出来:“我哪里做得不好你说出来,我可以改。” “但这辈子,哪怕化作黄土一抔,我都不可能签什么劳什子的协议。”闻簌忿忿不平地道。 “知道了。”叶篱伸出手,指腹轻柔地擦过闻簌的眼角道:“不离便不离,你哭什么。” 闻簌慌忙躲开叶篱的手,掩饰地眨眨眼,道:“胡说!我眼睛进了沙子而已……” 叶篱倒不拆穿她,只歪歪头,道:“这么大颗砂砾挤出来,眼睛有没有舒服一些?” “……” 闻簌情绪发出来,此时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她直起身,悄悄摇了几下叶篱的手,道:“走吧。” 刚才委实太丢人了,闻簌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怎么,还要拉着我去领证啊?”叶篱装作看表的模样,调侃道:“即便我户口簿随身带着,此时怕是也赶不及,工作人员早下班了。” “那就下次去。”闻簌顺着接话道。 叶篱没有表态,闻簌也没有再较真。她现在在考虑的是,怎么求婚,成功率才会更高的问题。 今天是被叶篱得没了办法,才仓促地提出来。她连戒指都没准备,难怪叶篱不会答应。 一定得想个办法,让叶篱不能拒绝她! 两人沿着街道往酒店的方向走。闻簌一手拖着行李箱,另一只手牵着叶篱,被她牵着的姑娘掌中有些黏腻,也分不清是谁的汗水,但闻簌固执地不想松手。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