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我在歆语的怀中醒来。 这是芮莹走后,我少数一觉到天亮的子,或许酒有帮助,但似乎是歆语能给我安全所影响。 她比我还要早醒来,发现我醒了,就勾着一个好看的微笑,对我说早安。 我回应后,才想到我们都是赤的,立刻红着脸,转身背对她。 她愣了几秒后笑出来,「我帮你洗澡,还有什么没看过呢?现在才知道要害羞,喝酒的时候什么都忘了。」 「我、我难得喝那么醉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辩驳。 「在外面别喝这么多酒,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君子,真的喜喝,可以在家里喝。」 「我是第一次在外面喝醉,去酒吧我通常只喝两三杯而已。」 「跟我公司的人玩,这么开心啊?」 「不错啊!他们讲的笑话都很好笑,一杯乾一杯的,我就喝过头了。」 歆语沉默了几秒,才继续接着说道:「那就好,以后多出来玩,别搞自闭。」 我们在彼此面前穿衣服,然后才去洗漱,没有丝毫情慾或不好意思,不晓得为什么,就像从前我跟芮莹那般自然。 不过,或许我在澳洲去参加过天体营也有差吧? 让我比较没这么传统,不就是体,彼此的构造都是一样的呀!只是房有大有小。 而歆语说她每天都会去健身房,因此她对于体这件事也不以为然,毕竟她在健身房中,每天都跟一群女人一起衣服、换衣服,习以为常。 「不过健身房里面的女人……有蛮多是欧巴桑,身材没有你好,皮肤也没这么有弹了,引力还是有差。」她这么补充道:「很多年轻女生都躲厕所里面换衣服,不敢在更衣室换,欧巴桑们就没有害羞问题,所以我去的时段,会在更衣室里面大方体的年轻人,基本只有我。」 「这样讲起来,是你比较吃亏囉?因为你身材比较给她们养眼。」 「对啊!我也觉得我吃亏,大家一起泡按摩池,就我一个年轻人,全都欣赏我的身材。」 「你造福一群欧巴桑,小心把她们掰弯,哈哈哈!」我毫不掩饰的狂笑。 歆语皱眉,伸手捏我的脸,「不准笑,没有人想掰弯她们……她们都有家庭好吗?」 「那年轻女人有家庭就可以掰弯?」 「我没有想掰弯的人,我喜的人本来就是弯的啊!」 她认真看着我,似乎想亲我,我立刻转身收拾东西,毁掉我们之间的旎。 我不清楚自己对她什么觉,反正是不讨厌,但应该是没有喜,更是不可能。 当初芮莹告白时,我们已经相处一年多了,而且是因为每天的相处,我才对芮莹动情的。 她告白的当下,我也没觉得自己她,是后来的生活,让我对她的情越来越深,我是一个很慢热的人…… 所以,歆语的浓烈情,我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我不是不愿意给她机会,但我害怕自己只是太过寂寞,才喜她在我身旁的觉。我也害怕自己没办法上她,那么在一起对她来说不公平。 我已经不是高中生了,我不可能像当初傻傻答应芮莹那样,就直接答应歆语往,然后才在常中培养情。如果最后才发现,我本没办法对歆语有情,那对歆语来说,太伤害了! 既然如此,我想我还是远离,会比较好一点吧? 我们拖着行李走出小木屋,游览车队伍接下来的行程,会去七星潭等景点,一路玩回台北。 歆语问我要不要跟着大家的行程? 我想了想,游览车有4台,加上好几个主管开车载家人,将近200人,应该每个景点都会造成人山人海的觉,还要挤厕所……想到就累。 所以我告诉歆语,我不想跟着大家的行程走。 歆语点点头,就跑去找曼婷那群主管,沟通了几分鐘后,她带着微笑走向我。 今天她穿着铁灰西装,很沉稳又很帅,远远地走来,就像童话里的王子。 如果不是深夜里,偷听了她的心事,我本想像不到她曾有那些遭遇,她看起来这么光又开朗,那么温柔体贴的人……为什么那些男人,可以那样伤害她? 她又是怎么走出那些伤害,成为一个公司负责人呢? 「你带了几套衣服?」她突然这么问我。 「两套,还有一套比较正式点的裙子。」 「要不要去泡温泉?礁溪、知本、谷关、四重溪、关子岭,看你想去哪里?如果往更南边走,可能就要再过一夜,刚好你有多带一套衣服。」 她认真地看着我,我在她热烈的目光中,觉到她强烈的渴望,她很想跟我多独处一些时间,也一直试图让我想起我跟她的从前。 可是,我到底该不该给她幻想的空间呢? 我真的……有可能跟她往吗? 还是我应该趁早远离,避免她用情过深呢? 她等不到我的回答,伸出了右手,本来好像是想摸我的脸,却又停下动作,只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臂外侧,「不然就上车想吧,我们先去吃早餐。」 我点点头,跟着她往车子走去,她体贴的替我拖行李箱,放上车子的后车厢。 「有想要吃什么吗?」歆语问我。 我还是一贯的回应,「随你,我不挑食,花莲我也不。」 歆语想了想,用手机查了一下后,载我去车程10分鐘左右的一间漂亮早餐店,说是很多网红在这里打卡的点。 但这顿早餐对我来说,非常华而不实,真的就是一间靠广告堆起来的店,我的法国吐司拼盘摆盘很漂亮,但味道不好吃,茶也有奇怪的化学味。 歆语的培蔬菜蛋饼也难吃,咖啡也非常苦涩,一点都不回甘。 「对不起呀!梓棠,让你吃这么难吃的店,我知道网美店着重装潢,但我没想到会是难吃等级。」歆语在车上很歉疚的说着。 我回她一个笑容,「别内疚,这不是你的错,谁知道网路评论都昧着良心?」 「那你……有想再去哪里玩吗?还是要回台北了?」她小心地问我。 她语气中的卑躬屈膝,让我难以承受,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在我身上耗费青? 喜她的女人或男人肯定有很多,一定多数都比我好,不像我这样有放不下的人啊! 我转过去看着她,认真地问道:「如果我一辈子都放不下我心里的人,你难道要跟我耗一辈子吗?」 「我愿意啊!」 「为什么要这么傻?我亡给我的多年情那么深刻,我本放不下,我怎么有办法去你,你又何必坚持?」 「你放不下,我也放不下。」 我无奈地叹气,「这么多年没见面,你到底为什么我?为什么要放弃整片森林,吊死在我这棵树上?承诺是什么我也想不起来,你何必坚持要追我?」 「谁知道呢?情这回事,若能控制,天底下就不会有这么多伤心人,如果每段情都能清楚说的理由,如同买菜时的秤斤论两,理智的计算每一分情,白头偕老就不会是那么难的事。」 「你到底我什么?空白十几年,就因为我小时候保护你,你就一直着我吗?」 「是啊……我的成长歷程,一直都记得你,刚开始是想报恩,不知不觉就成了,你变成是我求而不得的白月光,是我无法忘怀的心上烙印。」 我看着她无比认真的脸,决定今天回台北,路途中把话讲清楚,就别再连系了,免得她一直有妄想,「直接回台北吧!」 歆语失落的看着我,很难过我不愿意再跟她去其他地方玩。 我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跟歆语一路沉默,她不敢打扰我沉思,只默默地听着音乐开车。 「我的人生,充了苦难……我真的不是一个那么好的对象,我自闭、自卑、缺、不洁又对于情的受力很低。」我的目光,望着外面的海洋,静静地说着。 「没有人的人生,是完全顺遂的,也没有人能永远正向的。」她用淡淡地口吻回应我。 「我生长在家暴家庭,国中又被我继父长期侵,后来我被生父带去台北生活,认识了我一生的挚——穆芮莹。」 我试着平静诉说自己的人生,「她陪着我从国三到大学毕业……」 「……她离世后,我去了澳洲……」 歆语一直不发一语,只听着偶尔应我一声,我的人生讲完,缓慢行进的车,也已经开到了宜兰。 她开进市区,找了一间小吃店吃饭,竟然就是当初第一次旅行,我跟芮莹去吃的那间。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