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跑一下步,口就会觉得很闷,很痛,有时候,我都会很厌恶我的身体,甚至觉得自己很没有用,经常在想,我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曾苑心力瘁的说。 「你愿意,当我的朋友吗?」我下意识的问。 曾苑没有说话,我逕自将还没吃完的蛋饼推到曾苑眼前,「你的价值,从不会因为别人的话语而有所不同。」 那天我算是跟曾苑和好,这让我更想进一步了解曾苑是个怎么样的人。 隔天,班上的女生忽然对我跟沉映芫这么说,「你们有没有要去今年的庙会啊?」 我的内心跳出一个疑问,「映芫,什么是庙会啊?」 「每年其中一月是神的生,庙方为了庆祝神生,就会举办庙会,到时候会有很多人来参加庙会。」沉映芫这么解释,让我对庙会產生了兴趣。 「听说今年的庙会会放烟火欸!」某个女同学这么说,眼神充嚮往。 我听她们讨论着庙会,便兴奋的问沉映芫说,「映芫,要不要一起去参加庙会?」 「好啊,不过只有我们两个吗?我是不介意啦。」 正当我在想着要找谁一起去庙会时,站在门口的同学突然朝我们这大喊,「欸,周岱缨,外找!」我向沉映芫看了一眼后,心里纳闷的想,「是谁来找我呢?」便离开了座位。 没想到,居然是曾苑。 我一看见她时,是惊讶,「曾苑,怎么了吗?」 曾苑将食指放在嘴前,表示要我讲话小声一点,我环顾四周发现走廊上跟班上某些人都盯着我跟曾苑,我对曾苑傻笑。 「这个,可以给你家的那隻小狗。」曾苑将一包洁牙骨递给我,我一脸惊喜的收下那包洁牙骨,我向曾苑道谢,「谢谢你哦!其实那隻小狗不是我家的啦!是隔壁人家的。」 「是哦……」曾苑出一抹好看的笑容。 谢海丹刚从厕所回来,一撞见教室门口外的我跟曾苑有说有笑,赶紧跑了过来,嘴巴张的偌大,表情错愕的看着我跟曾苑,「你、你们什么时候变这么好的?!」 我跟曾苑相视而笑,唯独谢海丹脸困惑。 剎那,我想起庙会的事情,便兴冲冲的问曾苑跟谢海丹,「对了,班上的人正在讨论庙会的事情,要不要一起去?」 谢海丹快的回答,「可以啊!反正那天我也间间没事做,还可以翘掉社团练习!」谢海丹格格地笑。 曾苑犹豫了一番,在我的哀求下,她勉为其难的说,「好吧,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去。」 放学后,我心情愉悦的走向球场里,而球场又只有许青云独自留在球场练习,每天放学到球场报到好像是我的习惯了,许青云也没嫌我,我就这么自然地每天跑来烦他。 他练习一段时间后,才休息,我的表情充了开心。 许青云喝了一口水后,表情嫌弃,「你可以不要笑得像个变态一样吗?看了觉得恐怖的。」 我因为许青云的话,深锁眉头,一整天的好心情,都因为这自恋狂的话瞬间降到谷底,只不过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语气愉悦的对许青云这么说,「你要不要跟我们去参加庙会?」 许青云顿住,他想也没想就拒绝。 「不要。」 「为什么?!」我有些愤怒跟不解。 「因为庙会人很多很挤,我不想去。」 「拜託嘛,我从来都没有去过庙会,就当作积功德,陪我去一次嘛!才不会等你死后因为活着做过太多坏事所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我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像是在对许青云许愿般。 但他不领情,「不要,你不是找了很多人陪你去吗?」 「陪我去一次啦!听说庙会还会放烟火欸!」我恳求着许青云,但他却不为所动。 「你是没看过烟火?」他盘问着我。 「我没看过庙会的烟火啦!」我硬扯,许青云却冷冷的看着我。 「好啊,要我陪你去庙会可以,你要用什么条件来当作我浪费一个小时陪你去庙会的代价?」他瞇起双眼,勾起嘴角,一脸骄傲的盯着我。 没想到这自恋狂居然跟我玩起了条件换这个游戏! 我随便想了一个条件,「如果你愿意陪我去庙会,我就帮你跑腿一个月!」 许青云目光透着他的不怀好意,接着他意的笑,「好,我答应陪你去那鬼庙会,条件是你要帮我跑腿一个月。」 「恩,要是你答应陪我去庙会的话,我就帮你跑腿一个月。」语落,我忽然有种被当笨蛋的觉。 一个星期总算过去了,每天还是一样跟他们打闹,我最期盼的庙会终于要来了,我跟他们说好庙会那天约在咖啡厅那。 这天回家,我发现桌上摆着一个蛋糕盒,我猛然想起今天居然是我的生,蛋糕盒的上方有着十七形状的蜡烛,我的心情变得复杂,口有些鬱闷,想哭的情绪席捲而来。 我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了,只是当我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时,内心总有一种孤独,觉好无助,好想哭,觉得自己被丢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明明就认清了事实,却总是难以接受。 背后传来开门声,我知道一定是阿公,我抑制住想哭的衝动,转身对阿公出僵硬的笑容,「你回来了。」 「生快乐。」 还记得,小时候,生爸爸、妈妈跟姊姊都会对我这么说,我们一家四口会围在平常吃饭的餐桌上,一起唱着生快乐歌,然后妈妈就会催促着我快点许愿,每次我的愿望总有,「我希望我可以跟爸爸、妈妈还有姊姊永远在一起。」当下,我一直觉得这不算个愿望,因为我觉得可以跟他们一直在一起。 直到那一场突如其来的空难,我才了解,生命不是我们所想像的那么简单,也不是我们所可以控制的。 人们有时总会抱怨自己的生活一成不变,或者很无聊,很乏味,只因为我们从来没有失去过什么,我们一直活在我们所建造的生活圈,直到某些意外,我们才惊觉,原来生命比我们想的还要脆弱。 阿公帮我唱着生快乐歌,蜡烛的烛火摇曳在黑暗中,我盯着烛火发愣,内心不在想,「人的生命就像一蜡烛,无法长久也容易结束。」 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这么软弱,不需要任何话语,只要脑海中一个悉的场景,一个无心闪过心头的回忆,就能让我放声大哭。 「许个愿望吧。」阿公唱完歌,微笑望着我,可是我再也无法克制泪水夺眶而出,我连忙擦乾眼泪,只不过眼泪就像止不住的水龙头,不断溢出。 「我希望,我的人,无论如何,都能开开心心的过着每一天,就算不在我身边,只要,我们,曾经在一起就好。」我语气哽咽,视线也因为泪水变得模糊,眼前的阿公却温柔的笑着,那样的坚强、那样的温和。 吃完蛋糕后,我就上楼打开电脑,登入了即时通,一登入便看见之前自己所打的状态。 「yes,thepastcanhurt.butithinkyoucaneitherrunfromitorlearnfromit.」 我也顺便加了许青云的即时通,我对他送出一个微笑的表情符号。 没想到他马上就回我,「干吗?」 我打,「没什么,只是有点无聊。」 「神经病。」 他这么回答,害我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今天我的心情非常低落,我对着聊天室发呆,最后迟疑的回,「其实今天是我生。」 「祝你生快乐。」不知道为什么,当许青云这么说时,让我的心头的疼痛减少了一些。 我好想找个人,向他倾诉我的难过,我的不开心,我不确定许青云是否是个好的倾听对象,只不过当下的我,无法控制我打下了哪些字句。 「其实,今天生我很难过。」 「为什么?」 「因为,我的家人在今年暑假,发生了空难。今天我生,我想起我的家人,所以很难过,我好想他们。」我表无遗的将我的思念,告诉许青云,我不知道电脑前的他,是什么样的反应,我只想说出这些话。 让思念有个宣洩的出口。 「你喜edward?」许青云突然这么问,显得有些突兀。 「恩,我觉得他很厉害。」 「你不觉得他吉他弹的很烂吗?」 「还好,怎么忽然这么问?还有你怎么会知道我喜edward?」我纳闷的想。 「没有,看到你状态打的话,然后按下去的连结就是edward的youtube。」许青云理所当然的回答。 「真变态。」我随意打下这句话发送出去。 只不过许青云一直没有回我,害我怀疑他是不是下线了。 过没多久,聊天室那头,传来一句简短的字句:「你不能改变过去,不过你可以让现在过得更好。」 当下的自己,因为这句话,理智与泪水再次溃堤。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