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按成绩分班的机制,新高二第十一班分出去一些人,又了一些新的人。但是这对于陈偏来说,并没有任何影响,反正都不会有人搭理她。 她并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在一班的时候,人际关系还正常,分科之后进入新班级,最初也很正常,但渐渐地越来越少人搭理她,到现在就连同桌,对她也是淡淡的,有时候想同她,但似乎出于某种顾虑,总是会半途而止。 更确切来说,是女生们不再搭理她,男生们仅仅是将她视作高冷的高岭之花,才很少敢主动找她搭话。 但她懒得去探究为什么自己被孤立被讨厌。一个人也很好,还少了看人脸的社负担。何况,进行了自省之后,她不认为她自己有什么问题,更无需为这种小事浪费心力了。 随着新同学搬入教室,一些人兴冲冲去认旧识,还有人在窃窃私语,谈论着新的人。 陈偏听到前方有人问:“那个高高的男生是谁啊,怎么没见过。” 话音的主人叫居美,在人们眼里是甜的“女汉子”型,跟她很不一样——很受,班里几乎所有人都捧着这个人。 很快旁边的人便附和居美:“同想问,好帅啊。以前怎么不知道咱们级有这么一个人,比一班的罗慧都不差。” 然而她们互相问了一圈,没有一个人知道那个男孩子。 陈偏也就是不得不听到她们说话,却并没有料到,那个没人认识的崽很快就成了她最好的朋友。 很快,班主任点名介绍了新同学,她们得知了那个男孩子的姓名:罗懿,以及意识到有哪里不对。 罗懿不就是罗慧的亲哥哥吗?罗慧很小的时候跳过一级,跟他哥哥是同级生。所以怪不得他比罗慧还帅? 分班紧跟在期末考之后进行,以便加入新班级的人快速融入。期末考结束一星期后,才会正式开始暑假。因此一整天,老师们都在讲卷子,作业也留的很少,轻松的很。 不过放学后,陈偏还是惯例去了学校一条街以外的一间咖啡馆自习。这是一家很传统的咖啡馆,平时按理人不多,今人却格外多,似乎是座了,她端着冰沙正头大时,看见角落里一个跟她穿着同制式校服的身影、一个人用着一张小圆桌。犹豫之下,她还是走向了那里,问那个男孩子可不可以拼个桌。 对方很随和地应下,但,应当是两个人情都偏内敛的缘故,两个人视线都是垂低的,并没有汇,也都没有看清对方的容貌。直到她的数学卷子不小心被拂落到地上,那个男孩子误以为是他自己的卷子掉了、先她一步捡了起来,发现名字不对后,将卷子推到她那边,有些拘谨地说了句“不好意思”,两个人的视线才正式汇。 “你是陈偏呀。”男孩子又说了句,声线偏低,不像罗慧的声音那样清,但果然是她想到的那个人:“我叫罗懿,今天刚转到你们班。” 他跟他弟弟在长相上说不出来的像,能一眼看出是亲兄弟,但又很不一样。大概因为两个人的五官轮廓确实很像,骨相也很相似,但在一些细节上各有各的好,譬如眉目,罗懿的眼睛线条很锋利,像藏着小钩子、特别是这会儿、眼中微带笑意时,而罗慧的,更像是波澜难惊古井少波的画中眸。 而罗懿之所以主动跟她搭话,是因为她是她而已,但凡换个人,都可能继续社恐惧症着。没记错的话,在分科之前,她的总分数比他弟还要高一点。 为了缓解两个尚且陌生的人之间缺乏话题的尴尬,?想到她曾经跟他弟同班,他提起:“我之前在十六班。一班的罗慧是我弟弟,亲弟弟,你们应该认识?” “嗯,认识的。”人家主动找她搭话,她也不会拒之千里之外,“但是几乎没有集。” 座位很远,值没有被分在同一天,两个人也都不是什么课代表班长学习委员之类的……几乎没有集的。 说起来一班班主任给他们俩都派过活,但他们俩嫌麻烦都拒绝了,对待他俩这种服务集体不积极的,老师当然也不至于强给他们活,毕竟有的是跃跃试的人。 如果他们俩关系好点,说不定他就可以顺理成章抱陈偏这个很大的腿了,罗懿正暗暗惋惜时,也是出于缓解尴尬,陈偏也主动问起他:“罗慧没跟你一起来吗?” “他明天要在表彰会上讲话,回家写稿了。” “这样。” 一时心快口快,罗懿又说:“你也要写稿吧?” “啊我不用,我不讲话的。” “抱歉抱歉!” “没事的!”她笑笑,“道歉干嘛?” 他以为他是说错话了,但她显然一点也不在意。而且气氛瞬间融化了,就像她杯里已经被冷落了一会儿的冰沙一样——她本想早点喝完离开的。 “即使他没事,我们也经常不一起回家。”罗懿便又提起,“不是关系不好,只是我们俩格的原因,很多时候都互不打扰对方。我想放学后自己泡在咖啡馆自闭,他就不打扰我。” 她不觉得这俩人还有趣,但,另一件事,“所以我,打扰你了吗?” 她有些担忧。但是,他自己泡在咖啡馆,自闭? “没有没有!”他迅速澄清误会,而既然她都这么客气了,他就真的问了她几道数学题目。 再然后,一个刚进入新班级人生地不的社恐,另一个莫名其妙被孤立已久,就这么上了朋友。 她确实不太关心在以学业为重的时期有没有朋友,但这个男孩子人很好相处的样子诶。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