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的脸,我的心血可能费了大半,不过没关系,咱们一点一点来,现在好好想想,怎么让湛王记住你的名字。嗯……要不我去找沈西洲帮忙?” 傅明月正喝着水,闻言差点一口出来,知书见状给她递帕子,傅明月接过,一边咳一边摆手,“咳,这可使不得,你赶紧给我打消了这念头。” 沈西洲以前跟着萧湛战场杀敌,朝廷念起军功,给封了个中尉。这两年无战事,他跟着萧湛回来,跑去大理寺从最底层做到了少卿,也是将来大理寺卿的候选人。虽然李玉容跟他有些情,但就以傅明月的了解,这也是个搅混水,唯恐天下不的角。 见她态度坚决,李玉容只好作罢,这时,包厢的门忽然打开,竟然是几天没见的傅明烟。 “幸好我跟着来,早上见你鬼鬼祟祟,没想到你竟然肖想湛王爷,就你?癞/蛤/蟆想吃天鹅。难道你不知道,母亲已经托命妇,进时向太后举荐我做王爷的侧妃?”傅明烟朝着她不屑地说。 傅明烟眉间媚态初显,穿着亮红的衣裙,跟她母亲一个品味。 两人连忙从包厢里出来,事出从急,傅明月对萧湛极尽抹黑:“明烟,你误会了,刚才我跟玉容仅仅是玩笑话,实则,我对湛王爷没有丝毫喜,你也知道我从小就喜儒雅的男子,而湛王只能让我想到军营里那种汗臭熏天的糙汉子,我实在难以倾慕。” 她话落下,傅明烟不可思议,李玉容一脸呆滞,刚走出来的沈西洲顿住,刚上楼的萧湛深思,捂着股的金晟一脸怒容骂了句话,引来注意。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只有傅明烟眼睛发亮,屈膝朝萧湛行了个礼,“宣平侯府明烟,拜见王爷。” 萧湛却理都没理她,两步走到傅明月跟前,隔着一层面纱,沉声问:“你不喜本王?” 他的面容对傅明月来说十分悉,气息也是。但此情此景,她只能硬着头皮说了,“是。” 萧湛再问:“确实?” 傅明月只好又答:“确实。” 说完萧湛退开,就在傅明月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萧湛心意足地宣布:“本王的侧妃,就你了。” 然后转头吩咐金晟,“记一下,看看哪家的。” 周围几个人,包括傅明月自己都差点惊掉了下巴。 金晟难得成了结巴,“您,您要不要,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傅明烟自从见过萧湛一面,就一直对他念念不忘,本就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对萧湛说:“王爷,你不能娶她,她,她,” 脑袋仿佛开了窍,傅明烟慌地说,“她本配不上王爷,她毁容了。” 傅明烟刚才听到了李玉容她们的对话,上前一步扯掉明月的面纱。 白的面纱落地,出一张惨不忍睹的面容,众人只见傅明月脸颊上布了红的斑点状的东西,让人看一眼就不想看第二遍。 李玉容本来还开心来着,现在心里猛然一沉。 只有萧湛非常意,还罕见地带上了笑,“如此甚好,甚好。” 金晟张着嘴巴差点哭了出来,他觉得他家王爷脑子坏掉了。 第4章 不喜自己加上毁容,这女人一定很省心,最主要的是太后那边就不会三天两头找他麻烦。娶这个女人做侧妃,绝对是十分明智的做法,萧湛如是想。 然而傅明月就不这么想了。她的脸瞬间就僵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萧湛。 她前世跟着萧湛时间也不短,自认为对这个男人有所了解,万万没想到他的口味这么独特。傅明月暗地里握着拳头,真想朝着萧湛棱角分明的脸狠狠挥过去,让他的脑子清醒清醒。 然而现实是她勉强镇定下来,“王爷的侧妃身份非同寻常,如此随意,后若是京都百姓知晓,您可就成为笑柄了。而且,王爷甚至没有问问小女是否有心上人,是不是已经订了婚约,您这种行为跟土匪有何分别?” 萧湛皱眉看她,心想这女人哪里都好,就是有些啰嗦,不过以后进了王府,扔在后院也见不到。他觉得自己应该语气好点,省得人一动回家抹了脖子就不好了,他上哪再找一个不图名利又不贪他人的女人。 还没说话,就见沈西洲悠闲地踱步过来,温和有礼地问傅明月,“敢问姑娘是否已经有了婚约?” 傅明月冷着脸,“当然。”她想着邱语琴应该给她张罗的差不多了。 “啧啧,那可真是可惜了。”沈西洲遗憾的摇头,眼里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李玉容看他那副样子就来气,抢先问:“什么意思?” 沈西洲瞥她一眼,又回神看着傅明月,漫不经心地解释:“你们大概不知道,咱们湛王爷啊,最喜做的事情,就是强抢民女了。” 萧湛还真做过这种事,只不过是为了救人。 傅明月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若是她料到是这种结局,今天就是李玉容告诉京都她喜萧湛,她都不会出来一下。 傅明烟从开始的震惊,到现在回过神来,狠狠瞪了一眼傅明月,深一口气走出来,在萧湛面前低头道:“王爷明鉴,傅明月已经由母亲议亲,夫家说的是高太傅的侄子,双方情投意合,您若是强行拆散,高太傅那边......” 她话没说完,但在场的都明白。 沈西洲好笑地说:“高太傅的侄子?这京都高太傅的侄子还少吗?” 李玉容听得茫然,这事情傅明月还没跟她说。 “行了。”萧湛不耐烦的打断,他没工夫听他们你来我往。又道:“改本王上门提亲,高太傅倘若不,就让他亲自来找我。”他还怕高旻那个老家伙不成? 言罢,抬了抬下巴问沈西洲,“你不是约我谈军营改革吗,去我府上。”他也没心思在这儿待了。 傅明月目送他们离开,傅明烟朝她跺了跺脚,“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咱们走着瞧。” 李玉容瞧着她不甘的身影,撞了撞傅明月肩膀,“敢情邱语琴都给你找好夫家了,高太傅哪个侄子呀?” “高则。” “谁?我没听错吧?你家那老妖婆得有多恨你啊。” 傅明烟无奈笑笑没说话,又听她问:“那个,我是不是做错事了,刚才你说不喜萧湛是不是真的?” 傅明月闻言睨她,“我可从来没说过喜他。” 好心办了坏事,李玉容也有点慌了,“那现在怎么办啊。” “你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傅明月道,”明烟不是在帮我吗?” 李玉容嘴角了,“你指望她啊......不过还真的有可能,枕边风有时候确实很管用。” ...... 傅明烟是哭着回去的,眼泪得不要钱似的,邱语琴看她这样,慌张问,“哎呦,怎地哭成这样,是谁欺负你了?给为娘说说,娘给你做主。” 傅明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湛王要娶傅明月为侧妃,娘,我是不是没机会了?”她断断续续地把醉仙楼的事情说完,泣着问了一句。 邱语琴没想到就一天不盯着傅明月,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拍着傅明烟的背部低声安,“这次是我小看她了,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让她得逞的。” 傅明烟抬起头,眼睛里重新点燃了希望,“娘,你是不是有办法了?你快告诉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未免夜长梦多,我催一催戚夫人,让她明跟太后再说一说,最好是下个懿旨。再跟高则那边打个招呼,让他这两赶紧筹备筹备,过来提亲,实在不行,我悄悄垫付一些聘礼,晚上再去你爹爹那里探探口风,说两句好话。如此两全准备,方可万无一失。”邱语琴眯着眼睛道。 一晃就到了晚上,傅学义着酸疼的肩膀从书房出来,夜空中月亮皎白,漫天繁星闪耀,估摸着明天又是个好天。 自从乌琇芬入傅家佛堂开始,他晚上就宿在邱语琴这里,这次也不例外。 进去的时候,邱语琴支着头打盹,见他进来就吩咐丫鬟出去打洗脚水,她站起来帮傅学义将外裳去除,等他坐下后,蹲在地上给他去除鞋袜,丫鬟把水放下,在她的眼神示意下走了出去,轻轻关上门。 傅学义把脚放进烫脚盆,邱语琴暗自打量了一会儿,见他脸尚好,故作不经意问道,“明月如今都十八了,也是到了挑选夫家的时候了......侯爷有没有中意哪家儿郎?” 傅学义怔了下,“已经十八了?” “可不是嘛,连明烟都十七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 傅学义眉宇间似乎在回忆,等了一小会儿,邱语琴道,“前几天,妾遇见高太傅的侄子了,听他那意思,是想娶明月为。” “哪个侄子?”傅学义回过神问。 邱语琴答后,傅学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那小子我见过,不学无术,不是良配。” “侯爷应该是好一阵没见了吧,高则以前是不学无术,平时还跟文耀走得近,但是这段时间不一样了,似乎就是跟我见了之后,这孩子用功的很,连带着文耀都学好了。”听到傅学义斩钉截铁的拒绝,邱语琴也没气馁,不急不缓地说。 傅学义似乎没想到,他仔细想了想,庶子傅文耀是没闯出什么祸来。邱语琴这时又接着说,“富家子弟么,从小娇生惯养,自然就贪玩了点,但一旦有了心的人就不一样了,而且呀,”邱语琴顿了顿,下定决心般说道,“似乎明月也属意高则,我上次还见那高则戴着荷包,那一看就是明月的做工。不过男未婚女未嫁,名声传出去不好听,我就擅自把荷包要回来了。” “胡闹,成什么体统。”傅学义不悦道。过了好一会,又斟酌片刻,道,“既然她有意,这几我个时间看看这小子,若是真如你所说,知道上进了,也不是不行。” “欸。”邱语琴高兴地应一声,心想一定得嘱咐高则,这几装也得装得好一点。 傅明月对此事毫不知情,好不容易出府一趟,李玉容自然不会放过她,她拗不过,只好带着面纱陪李玉容玩了一下午,傍晚才回到摘星楼。 她平时不动,这次可真是累坏了,回去后直接补了一觉,醒来时已经很晚了。 知书已经在她睡着的时候,帮她把脸上的东西掉了,现在铜镜里,一张鹅蛋脸,皮肤白皙,双眉如黛,眼睛里还有刚睡醒的蒙。 知书把晚膳端进来放在桌上,示意她过来吃。 “小姐今天为什么要扮丑?”知书不解地问,顿了顿又艰难地说:“您怎么知道他喜......相貌不好的?” 傅明月幽怨地看着她,“你家小姐我是那种人吗?我就是觉玉容急着找我没好事,就事先留了一手,谁成想......” “既然湛王爷喜那种,那如果您不想嫁,就让他看看真容不就行了。不过奴婢觉得嫁给湛王好的,起码比嫁给高则要好。” 高则确实跟萧湛不能相提并论,不过眼下傅明月没想那么多,所以自动忽略了知书后面的话,摸着下巴思索道:“你说的这倒是个好办法。” 第5章 第二天一大早,丫鬟过来说邱语琴在幽兰苑等她,傅明月彼时正洗漱完,还没来得及用早膳。 她默默听完知书说传话的丫鬟傲慢无礼,打了个哈欠,坐在八仙桌上不紧不慢地喝着甜粥,那样子丝毫不见慌。 邱语琴会找她麻烦,这在傅明月的意料之中,毕竟她挡了傅明烟的锦绣前程。但她没想到,这次邱语琴竟然没有直接过来。 用膳花了小半个时辰,最后去幽兰苑之前,傅明月还是让知书帮她在脸上出“小疹子”,接着戴上了面纱。这个法子还是前世她嫁给萧湛之后,在李玉容那里学会的。 邱语琴会说什么,傅明月再清楚不过了,骂她两句狐狸,小蹄子之类的,辱骂加威胁她不能嫁给萧湛,说不定还会劝她求傅学义,说自己仰慕高则,要死要活嫁给他。 前世差不多就是这个套路,但前世的她沉浸在得意中,本没有理会邱语琴,直接叫上李玉容,用为家族祈福的名义,去了九华寺半月余。 后来她才知道,邱语琴竟然想出了替嫁的想法,被傅学义识破后才急忙把她叫回来,才避免一场祸事。 这次她顶着一张毁容脸,倒想看看邱语琴还能说出什么新鲜话。 幽兰苑里,邱语琴手里拿着一个荷包把玩,傅明月瞧着眼,凝神一想发现是上次她出府遗失的。 “明月啊,上回我问你可否中意那高则,你那样跟我说话,我还以为你真看不上他呢,要不是这次我见他间挂着你做的荷包,才晓得你只是害羞啊。”邱语琴做恍然大悟状。 “如夫人误会了,我对高则并无情谊,至于这荷包哪里来的,您不清楚吗?”傅明月讽刺般笑道。 真是拙劣透了。 外面传来脚步声,邱语琴难看的脸瞬间就了下去,站起来叫了声,“侯爷。” 傅学义昨天换下的衣袖中,放着刚得到的线报,他忘了取出,现在想起来,就来问问邱语琴,哪成想听到这样的话。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