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上,商战就是互相偷公章?”贺臻难得有心情开玩笑,倚着喻沉,将下巴放在他的头上:“但如果爷爷非要坚持工作,医生说他的身体马上就会彻底垮掉。” “所以,我们要劝劝他。”喻沉在心里默默算着,“大概还有六年,你就能大学毕业了。” “六年…” 贺臻眉目间沾上一丝愁绪:“到时候,爷爷就八十岁了。” “是有点久,主要你去国外读大学,不能兼顾公司的事。”喻沉虽然觉得林鹤可怜,但贺老正因为这件事的催化,病情才加重。就算林鹤敢于认错,他也不能原谅林鹤因为一句谎言对贺家造成的伤害。 “下周国外的医生回来给爷爷会诊,看看他们的治疗方案吧。” 贺老的心脏已经有衰竭的趋势,死亡率不亚于恶肿瘤。 自从爷爷的病情开始加重,贺臻一直在思考一件事。 他要不要放弃mit? 大学四年,他不能陪伴在贺老左右,肯定无法心安。 但贺老对他的期望很重,他不敢把这样的念头付诸实现。 “明天,我带你去看看爷爷。”贺臻牵起喻沉的手,“让爷爷知道,你是背后的小功臣。” “我其实,也没有非常优秀。”喻沉红着脸蛋儿,故作矜持,“顶多算一般优秀。” 贺臻笑了,和喻沉并排躺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 第二天早晨,两人来医院看贺老。 贺臻将喻沉如何拿到详细证据的事,全部讲给贺老听。 李焕正在更换病房内的花,听说后眼睛里带着惊讶,随后噙起骄傲的笑容。 “沉沉说,只有拿到实质的证据,才能盖住那些言。聊天记录里有林鹤的动机以及作弊手法讨论的全过程,您放心吧。” 喻沉笑眯眯地比划:“我赶明一定要去三班门口拉横幅,给那些造谣的男生一点颜瞧瞧!” 贺老听的时候很欣,朝喻沉轻轻招手。 喻沉凑过去时,贺老握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沉沉,谢谢你为小臻的事这么上心。找证据这些事,应该由我来做的。” “你说的哪儿的话。”喻沉骄傲地扬起眉眼,“老大的事就是我的事。这次不光是我,小鱼他们都在帮忙。” “你们都是好孩子,心细又有义气。” 贺老又想起上回喻沉找到下毒源头的事,思量片刻:“沉沉啊,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喻沉笑了笑:“您说,我一定答应。” 贺老松垮老态的脸上出慈祥的笑:“你跟小臻从小一起长大,就跟亲兄弟一样。有你在小臻身边,我总觉得莫名安心。依我看,你就是一颗小福星。没有你,小臻怎么可能这么开朗健康?” 喻沉被夸,不好意思地弯起眼。 李焕走到喻沉身边,因为喻沉被夸,同样觉得欣。 不过他猜测,贺老有大事要说。 “沉沉啊,你能跟我们认识,说明我们有缘分。我认你当我的干孙子好不好?” “啊!”喻沉下意识瞄贺臻一眼,笑容里织着惊讶,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李焕。 李焕抬手,了喻沉的脑袋:“沉沉,爷爷问你话呢。” 喻沉受宠若惊地弯起月牙眼,挠了挠头:“可以啊,我本来也把您当亲人。” “行,那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孙子了。”贺老拽着喻沉的手,喃喃道:“等我身体好了,我让贺衡办一下认亲宴。把亲朋好友都邀请过来,让——” “爷爷。”贺臻掩着复杂的神,勉强一笑:“我理解您疼喻沉的心情。但您的身体目前太虚弱,这件事还是以后再说吧。您认沉沉当干孙子,心意相通最重要。” “小臻说得对。”李焕舒展眉眼,挂着温和的笑:“您先养身体,其他的事往后放放。” “行吧。”贺老慈地看着喻沉,“爷爷在医院,礼物没法立刻给你。你再等等,爷爷给你准备一份大礼。” 喻沉翘起:“谢谢爷爷。” 贺老难得心情好:“行,你们俩去学习吧,有时间再来看我。” 贺老最近神不怎么足,白天需要静养。贺臻懂事地牵着喻沉出去,告诉贺老晚上再来看他。 贺老盯着两人的背影,朝李焕笑道:“你说他们俩关系怎么就那么好?明明格相差很多。” 李焕帮贺老调整睡枕:“因为两个孩子,都是心地善良正直的人。” 贺老赞同地点点头,被李焕扶着睡下。 … 医院外面,喻沉被贺臻牵着手腕,脑子里一团浆糊。贺老认他当干孙子他其实高兴的,这意味着他真正跟贺臻成为一家人。 但另一方面,他们俩长大后要真跟贺老捅破窗户纸… 喻沉纠结地垂着眉眼,一会儿笑一会儿愁。 “其实爷爷这么说,我高兴的。虽然有一些不方便,但整体利大于弊。” 贺臻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坦诚地讲出来。 喻沉坐在台阶上,轻声问:“为什么?” “万一我不在你身边,爷爷会尽心照顾你。”虽然贺臻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喻沉拿到国际生物竞赛的入场券,但他不保证没有意外。 据说,去年参加国际竞赛的50人中,只有五名被前三的常青藤院校挑走,几率不高。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