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钟,宁昭同打扮得光四,拎着包下楼等车。 导演示意摄影师过来多拍两个镜头,宁昭同很好脾气地招了招手,导演看机会难得,还临时做了个采访。 【昨天您和过老师聊起一起参加的某节目,当时二位的红白玫瑰婚纱还上了热搜。宁老师您能不能告诉我们,谁是您心目中的红白玫瑰?】 宁昭同若有所思:“谁是我的红白玫瑰……啊,两朵是不是不太够?” 围观众人闷笑,过玄嚷道:“小混蛋,你就是被偏的有恃无恐!” 【两、两朵不够?】 宁昭同坦然:“你们明白的,喜一个人实在太累了。” 【……所以呢?】 宁昭同一脸理所应当:“所以我要多喜几个啊。” 摄影师连忙把镜头打向韩非,结果看见韩非竟然在笑,甚至有些纵容神。 导演觉得这一组嘉宾真是一个比一个暴论频出,稳了稳心情,准备换个问法。 【宁老师,现在我们来做一个游戏吧,我们给出关键词,您给出下意识的第一反应。一定要第一反应哦!】 宁昭同笑:“你们居心不良啊。问吧。” 【好,那我们说了啊……过玄!】 宁昭同兴高采烈:“老婆!” “?” “?” 老吴震怒:“说什么呢?” 过玄笑得不行,捏了捏老吴的肩膀。 【黎朝安!】 “我亲姐!我是黎姐的狗腿子!” 黎朝安哧了一声:“差不多得了。” 【倪南!】 “黎姐老婆!” 黎朝安认同:“这是句人话。” 倪南叹气:“安安……” 【梅楷?】 宁昭同认真:“我的心肝宝贝儿!” 众人齐齐一哂,受不了地别开头。 韩非眼里带着淡淡笑意,整理了一下袖口。 【韩璟!】 “大型犬!” “?” “?” “?” 韩璟有点好笑,举手:“宁姐什么时候把我捡回家?” “差不多得了,”宁昭同笑骂一声,“继续!” 【薛预泽!】 “宝钗!” 众人哄笑,薛预泽无奈。 【楚柟!】 “噩梦!” “?” 楚柟要委屈了:“宁老师!” “……哦,这个楚柟啊,”宁昭同尴尬地挠了一下脸,“不好意思,理解错了。” 众人爆笑,黎朝安搂着倪南指着她:“故意的是吧,肯定是故意的!” 楚柟憋红了一张脸:“……我妈妈取的名字……” 宁昭同诚恳道歉:“对不起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导演受不了了,摆摆手让换人,再让她说下去这节目都播不了了。宁昭同嘿嘿一笑起身,正好时间也差不多了,跟众人打过招呼就拎着包准备下山。 小路太泥泞了,所以走的是公路,来接她的司机也很会来事,直接把车开上来了,宁昭同没走几步就跟他接了头。来了俩人,一个不太认识但好像见过,坐在副驾驶;司机倒是很面了,封远英的副手,只是不知道叫什么。 宁昭同说自己想坐副驾,跟副驾那位商量了一下,包则放在了后座。司机跟她颔首示意,笑道:“宁老师。” “你好,辛苦你们了,”宁昭同拴好安全带,“这里不好掉头,要么去山上转一圈,要么就开到我们的农家乐里去。” 司机应声,选择去山上转一圈。 宁昭同看着窗外的景,问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你是警卫队的副队长吧?” “是,宁老师竟然认识我。我叫安诚,平安的安,诚实的诚。” 宁昭同笑:“既平安又诚实,怪不得进了中央警卫团。” 安诚跟着笑,脸上有几分忠厚木讷的模样。 一路细雨,到贵已经是四个小时后了。宁昭同饿得厉害,进房间包一扔就出来了:“他什么时候回来?” 安诚过来把房间门拉上:“还不能确定,大约在四点过后。” “四点?”她琢磨了一下,“那不等他了,我要出去转转,吃个饭。” 这安诚可做不了主,忙道自己马上问问封远英,又说吃饭可以在宾馆里吃。宁昭同没为难他,点了点头,请一直跟着安诚那位给她点吃的。 半小时后,宁昭同把肚子填了个半,安诚这边也得到消息了:“主席要去寺里上一炷香,问您要不要过去。” 宁昭同都没犹豫,回身简单洗漱了一下,补了一下妆,换了支颜淡一些的口红:“走吧。” 贵弘福寺,号称黔中寺庙之冠,坐落于幽静的黔灵山上,了香火灵气。宁昭同下车,目光从重重人头上掠过,看见檐上蹲着叁两猕猴,正在转着脑袋瞅着下面的人。 野猴顽劣,常有伤人的事,安诚一下车就归队,举着警惕地盯住屋檐。 主席说畜生有灵,不要惊扰就惹不到麻烦,但畜生就是畜生,真要让它们下来撒泼伤人就是警卫队的失职,总得好好盯紧了。 宁昭同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见封远英从门口出来,便从伞下钻出来,跟着他进了门。 今这佛门净地人有点多,黑黢黢的脑袋摇来晃去,倒还不算喧闹。沉平莛的香似乎已经敬完了,从门口能见他站在人中,背对着门,听着主持说什么。 宁昭同把封远英叫住,说不进去了。封远英会意,收了伞陪着她站在檐下,看四方的天地垂下老树的枝条,上面繁茂的叶被细雨打得淅淅沥沥。 飞檐蔽天,檀香袅袅。 她隔着门看着菩萨金身,香气涌入呼道里,竟然有几分失神。 雨声,风声,木鱼声,封远英的呼。 好冷清的天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前面的大门处传来一点喧闹,无数人从门里涌出来,再撤到两边。宁昭同像是惊醒,蓦地抬起眼睛,目光落在人群正中的男人身上,呼微微一紧。 片刻后,她轻轻给了自己一个小巴掌。 佛门净地,那些轻佻心思还是收一收,不尊重。 封远英好像看出什么,没有出声,但眼底浸了笑意。 沉平莛看见她了,虽然没有过来,但跟人说话的时候目光都没移开过。众人循着望来,再相视一眼,所有东西都融在会意一笑里。 不说那些虚无缥缈的桃轶事,到底有些事,有个夫人才好办。 再说过几句,沉平莛向主持道了别,安诚连忙撑了伞跟上,到达门口后又很有眼地退开。沉平莛行云水地钻进封远英的伞下,问他要了伞柄,朝她抬起手。 封远英退开,宁昭同把手搭在沉平莛手心,跟着钻了进来。 伞面很大,但两人靠得很近,肩膀都蹭在一起。她今天穿的跟鞋,要一直低头看着路,便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只是走着走着,突然发出一声轻笑。 “笑什么?”沉平莛问,雨下大了,嗓音听着也是漉漉的。 “一些不敬佛门的狂言绮思,”她揽住他的手臂,低眉一笑,“回去再说。” 他似乎猜出了什么,眼底也浮上些笑意:“特地来一趟,是为了我爷爷的一段缘分。” “你爷爷来过这里?” “对,他年轻时在这里住过几年。” “爷爷信佛吗?” “说不上信仰,”沉平莛让她先上车,“爷爷是个活得很通透的人,虽然好道法佛理,但从不虔信。” 宁昭同笑:“你也是。” “我只是不信佛道,”他跟着钻进来,顺着力道过来轻轻吻了她一下,“我信你。” 姿势没有调整好,他的眼镜撞上她的颧骨,留下半个粉底印子。她抬手拿下来,却不肯还给他了,看着他褪去镜片后的一双悉眼睛,小声道:“居心何在,成心勾引我?” 他很轻的笑了一声:“现在可以说说是什么狂言绮思了。” 她为难:“这不合适吧?” “不合适?”他若有所思,而后明白了,对司机道,“开快些。” 她笑骂一声,把眼镜了回来。 他大费苦心人以,她自然念他不易自投罗网,直接把他按在了浴室门口。 “怎么现在不戴了?”宁昭同着他亲了两下,又低笑一声,“当时看你从门里出来,心说狐狸道行那么深,这殿神佛都不住,还能出来勾引我。” 这话实在促狭,沉平莛轻笑一声,揽住她的:“好看吗?” “那是好不好看的问题吗?”她轻咬他一下,“踩我癖上了,过不过分。” 癖? 这个词实在不常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他琢磨了一下大概明白了,又问:“很喜眼镜吗?” “那不是,”她闷闷一笑,按手往他子里伸,低低道,“就是受不了正经人。” 他决计算不上什么正经人,奈何做了个再正经不过的打扮,她自然也很给面子地付以同样的热情。两人着着到了上,她住他吻着,热烈得齿都磕碰了几下。 他有些少有的兴奋,因为她少有的主动和孟浪,一时甚至硬得底下都有些涨疼。她意识到什么,好心地伸手给他了,要撤走时却被他一把按在了原地。 他得有点急:“要馋我多久?” 她咬了咬他的耳朵:“急什么,你盛装打扮,我不得好好尝尝。” 她说的尝就是从上到下磨人的吻,他忍了又忍,直到忍不住她还在他前厮磨。他实在有点受不了了,引着她的手往下,嗓音哑在喉咙里,眼角都是润的:“先帮帮我。” 第一次见他那么失态,她握了握手底下的东西,看着他脸上浮上来的一层红。这两下跟隔靴搔似的,他拱了一下想翻上来,却被她不容置疑地按住。 “宁、唔……” 她覆住他的嘴,直到尽头才撤开,磨了两下:“怎么帮,我给你含一含?” 他因为这句话动得下腹都抖了两下,一瞬间每个细胞都写着期待,倒还哑着嗓子言不由衷:“你要不愿意……” 他知道,她一向不愿意为他做这样的事。 “也不是不愿意,只是有顾虑。给你口,总觉得象征着太多会让我不安的符号,”她声音低低的,齿若即若离地碰着他的耳朵,“他们说我媚权,我觉得我没有,可我很愿意向你献媚。而不论我向什么样的你献媚,你就是你,你是没办法割分的权力的象征。” 这样复杂的思辨让下腹的火烧得缓了些,他努力澄清了混沌的思绪,神柔软地磨了磨她的嘴:“说到底,是觉得向我低头伤了颜面。” “我对着你哪儿还有颜面?”她轻笑,撑着他的膛坐起来,“我在你上,求饶的话说过一万次了,你依然这么强势地进来,想叩问我的心。” 他看着身上的女人,不知怎么鼻腔都有些发酸:“那我碰到了吗?你的心。” “一看见你,它就在腔里不安地悸动,”她微微了一口气,往后撤了几个身位,埋进他的腿间,“所以,当然。” 她的口活实在说不上好,却含某种诚意,让他动得忍不住抓紧单,仰着头想要缓解那样尖锐的快。 器穿过口腔,顶入咽喉后壁,她努力着咽反的不适,憋得眼眶通红。看她那么难受,他当然不再坚持,随着她的了出来。 身体的快再多不出一分,神的足却冲得眼前发黑。度过那阵余韵里的眩晕,他搂着她的让她靠上来,在她口中尝到了自己的味道。 稀薄的白体在齿间辗转,让吻绵到秽。 等吃干净了,她眼里失焦,着别开脸:“觉、整个世界、都是你的味道……” 他咬了咬她嫣红得不像样的下,翻身住她:“能有一席之地就够了。” 一席之地。 她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笑得肩背颤抖:“值吗?” 他近乎虔诚地将一吻落在她的眉心,一个字轻飘飘地浮在心上:“值。” 小别重逢,一段情事荒唐得想起都要红了脸,直到夜沉沉下,她方才求着饶,将暧昧翻过一篇。 洗完澡,离晚饭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他带着水汽出来钻进她的被窝,搂着她的,将她紧紧按在膛上。 她倦倦的,回了几条消息便扔了手机,翻过身把脸埋在他前。 他梳理着她被打的长发,低声问:“为什么喜正经人?” “谁不喜正经人?” “我是说,”他顿了顿,“癖。见过谁这么穿?” 她顿时笑得厉害,仰起脸:“说出来怕吓着你,宁和孝。” 他一怔,而后眼里浮上些无奈神:“厄勒克拉特?” “还有文化,”她吐槽了一句,“不过我不恋父。癖成因是很复杂的,其中有多少符号的移置谁说得清。” “好。会想他吗?” “没想过,”她顿了顿,“会觉得我狠心吗?” “不会,只是难得听你提起宁和孝,”他吻了吻她的鼻尖,“以后就跟我一样,父亲早丧,母亲不疼。” “那你疼我,”她撒了句娇,倒也明白他的意思,“我再不喜他们,身上也肯定有他们的烙印,这是不可能去除的。” 他顿了顿,嗯了一声。 “你说爷爷是个很通透的人。”她突兀地转了话题。 他又嗯了一声,尾音上扬,是个疑问的意思。 “我是想说……爷爷是个通透的人,所以才不忌讳给你用上‘莛’这样的字,”她搂住他的脖子,在他下巴上印下一个轻轻的吻,“草茎也,却也屋梁也……爷爷对你寄予厚望,所以才希望你脚踏实地,以成大才。” 莛者,草茎也,屋梁也。 他心头微微一热,俯身吻了吻她:“好。” 叁天的假,宁昭同赶在第叁天晚上回了村里,封远英送的。他还跟着宁昭同蹭了顿老吴的手艺,吃得简直赞不绝口。 过玄和老吴还是第一次见到封远英,凑过来跟他多聊了一会儿。封远英这人不执勤的时候也皮的,几个笑话一出惹得大家都乐,气氛好得不行。 等八点过,吃喝足的封远英准备走了,宁昭同特地送了他几步:“我会跟导演说,不会留下你的影像。” “只要不是执勤的时候被拍就没事,”封远英笑了笑,“您回去吧。” “行,路上开慢点,不行找个服务区睡一晚上,”她多念叨了一句,“我待会儿就给他打电话,你不用急着回去复命。” “好,宁老师费心。还要请您帮我向瓅瓅问好。” “暑假就能见面了。” 这事封远英不知道:“瓅瓅暑假要来北京吗?” 这小丫头是个闲不住的,有个假期肯定想世界跑。 “不是,你们领导说七月份约我爬泰山,”宁昭同轻笑,“到时候把孩子带来。还没跟你说是吧?” “啊,对,”封远英挠了挠头,“应该还没排上程。” “不急,改天让她加你。” “瓅瓅有手机了啊?” “手机电脑平板都配了,她们学校要用,但是开了未成年人模式,每天娱乐不能超过一个小时,”说到这里宁昭同微微叹气,“不管娱不娱乐,那屏幕肯定也伤眼睛。” “是,还是要让瓅瓅多参加户外锻炼。” …… 聊了十来分钟,封远英正式告别,调头下山。宁昭同溜达着走回小楼,发现大家基本上都上去了,韩璟在厨房里洗碗,院子里只坐着老吴一个人。 老吴上她的目光,似乎想说什么,但等她走到面前了才犹豫着开口:“有个事,还没问过你。” 宁昭同瞬间就反应过来,笑道:“我以为你们是有什么讲究,不能问。” 老吴也笑,笑完放轻声音:“当时看到什么了?”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