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轻笑,点了转发。 【秋代序-V:若有来世。//@昭昭明光-V:国士无双。//@《明光》剧组:《明光》今大结局放送,屹立四朝的太师韩非在定海元年的冬夜闭上了眼睛。(链接)】 【救命!你是不是在表白啊!】 【太师冲啊臭女人一定会动心的!】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头。】 【呜呜呜这不就是他们的来世吗我是不是真的嗑到真的了!】 【怎么有种唐僧和女儿国国王的觉】 【韩非你别写小说了来演戏吧!】 微信提示音响了一下,韩非拉出对话框。 【同同:今晚回来!九点过!】 【同同:在榻上等着寡人!】 韩非含笑。 【好。】 【等你回来。】 宁瑱偷偷摸摸地爬上微博,写下一个小段子,点击发送。 【江淮平准:《丞相03》?(图)】 - “请王更名。” “何也?” “和而不同者善也,同字不佳。” “不取。” “请王更名!” “去。” 太师笑之:彼不得王心者可见也。 - 底下很快就有了几条回复。 【太太的段子系列更新了!】 【你爹老是笑李斯】 【是我最的李斯受气包环节嘿嘿(口水)】 【太太你的段子是我见过最有味道!】 【呜呜呜太太能不能开文啊!!!】 …… 宁瑱偷偷摸摸地下了线,嘴角克制不住地扬起来。 终于有人跟他一起嗑阿娘的CP了! 薛老爷子受不了了,用遥控器按了暂停,站起来,指着电视屏幕上俊逸的将军破口大骂:“韩玠光真是个脑子有包拎不清的!整个大秦难道就他一个人能带兵打仗?!” 石兰香连声附和,并且因为最近追得确实很狂热,遣词造句都很文雅:“正是啊!如果韩玠光能早点从镇北将军的位置上退下来,后来宁璚也不会那么顺利地发动举国之力讨伐匈奴,把秦国陷入那种境地……” 薛老爷子一愣,而后更怒了:“不要给我剧透!” 石兰香一噎。 “我说的是他对家庭不负责任,”薛老爷子还解释了一句,以免显得自己无理取闹,“昭帝发了那么多道旨都催不回来,岳飞都他没那么拧!” “……爸你说得对。” 薛老爷子坐回去,叹道:“什么陈潜月韩玠光的,都是昭帝宠着玩儿的,玩意儿嘛,也不能报太多期待。还是韩非靠谱,不是我说,这太师当得可太不容易了……” 石兰香尴尬着一张脸,朝着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的薛重光招了招手。 薛重光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轻咳一声:“爸。” 薛老爷子回头,瞥他一眼:“哦,你来了啊,手续办完了吗?” “照您说的,条件给的宽,问题应该不大,”薛重光进来,给老爷子换了一杯茶,“苏家那边应该还没听到消息,放手得也很快。” 薛重光当了快三十年的赘婿,如今终于在家族支持下离了婚,最近可谓意气风发。 薛老爷子微微颔首:“再把消息藏两天,苏家办事不讲究,打上门来难看。” “是,都听您的,”说到这里,薛重光略有迟疑,“爸,但是我们这么狐假虎威,让沉知道了……” “什么狐假虎威?”薛老爷子嗤笑一声,“你这槌脑子,还没把事情看明白呢?他是上头架着的人,我们这点儿小动作,他知道了也不至于放低身段来收拾我们。就算真犯他忌讳了,让你侄子去吹个枕头风,总能过去,多大事儿。” “?” 薛重光就不明白了:“爸,您到底是说谁吹谁的枕头风啊?” “兰香出去吧,”薛老爷子示意了一下,等门关了,瞪了二儿子一眼,“没事儿回去好好看看《明光》,成天逛什么,这点事儿都倒腾不清楚。小泽在昭帝那儿顶多是个陈潜月的角,宠着玩儿的,就算闹腾一点,韩非会跟一只猫计较吗?” “?” 薛重光一脸茫然:“爸……” “哎,说了你也不懂。我认了,我基因不行,你和你哥都是废物,滚吧,”薛老爷子不耐烦地骂了一句,又道,“滚出去给薛预泽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把昭帝和公主带过来。” “?” 不是,老爹,你是不是入戏太深了? 薛老爷子入戏太深,对薛家所有人来说都是噩梦,除了薛预泽,因为这就是他一手造就的。 “您说承平公主啊?她现在在东部战区当兵,正好下个月就要回北京了,到时候我带她来让您见见,”薛预泽脸带笑,“小珍珠最近天天粘着昭昭,如果昭昭不愿意来,估计不肯跟我一起来。” 本来前半句还听得薛老爷子心喜,结果后半句一出,薛老爷子都怒了:“我辛辛苦苦把你生得那么貌美如花,你在昭帝那儿这点体面都没有?” “……爷爷,”接受能力强大如薛预泽都被这话冲了一下,他扶了下额头,“您看看太师和将军,我在家里靠脸本争不到宠的。” 薛老爷子想了想:“那倒也是。” “而且您看,我们家是商人,出身就寒微了些,”薛预泽卖惨,“太师出身王族,将军也是贵胄,陈统领更是三代上卿家族的嫡长子,我在家里都说不起硬话……” 薛老爷子脸慢慢变了:“那怎么办?” “陛下是清明仁君,我们侍奉妥帖些,总能让陛下看见,得陛下青眼的,”薛预泽语调诚恳,“我天天在外面奔走,持家就得靠您多费心了。二叔那儿……苏格非那件事,前两天陛下还跟我提呢。” 薛老爷子大惊:“这事儿还没过呢?” 薛预泽沉痛摇头:“还有得说。” 薛老爷子又想起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瑶瑶和小辞的事……” “昭昭就没往心里放过,她都不一定能想得起来,”薛预泽失笑,“您还是催着二叔赶紧把婚离了吧,前天苏乔方不知道怎么联系上昭昭的,说能帮上昭昭,听意思是想跟二婶撇清关系了……” 薛老爷子听得似懂非懂:“格非到底怎么得罪昭帝了?” 薛预泽悄声:“他是卫王一派的。” “?????” 薛老爷子大惊:“卫王?!《明光》里的卫秋?!” “是,往事您也看得差不多了,您知道昭昭跟他是什么仇,”薛预泽轻轻叹了口气,摇头,“昭昭说不死不休,还不知道最后会是个什么局面。” 不死不休。 薛老爷子背脊都凉了一下:“真到这程度了?” 他虽然是底层拼上来的,终究是个正经商人,不会轻易动杀心。何况这现代社会了,杀人这事儿,总归让人要更忌讳几分。 “还有很多事太师都没有写在书里,我也不太了解,好像是有关昭昭的妹妹,还有张良张子房,”薛预泽顿了一下,摇头,“算了,等觅觅回来了我问一问她吧。您把心放肚子里吧,昭昭用不着我们帮忙,也不会因为苏家迁怒我们。” 这个薛老爷子倒是不担心,反倒对觅觅比较兴趣:“我听兰香说后来是宁璚即位了。” “我不跟您聊这个,剧透完您要骂我……” …… 晚间一场家宴,薛重光听着老爹侄子大嫂三人热火朝天地讨论着《明光》的剧情,实在有点一言难尽。 我真的是这个家庭的一员吗? 【傅东君:我看完了】 【傅东君:我现在哭得隔壁都来围观了】 【Togal:是真的】 【Togal:因为我现在就在他宿舍】 【念念:……我也在】 【傅东君:@秋代序?太师我真的会上你的呜呜呜!】 【……】 【姜疏横:??】 【过玄:笑死,太师说我好害怕】 【同同:不准觊觎我的漂亮太师】 【傅东君:那漂亮将军可以觊觎吗?】 【同同:?】 【韩玠光:?】 【傅东君:漂亮统领我也不是不行(害羞)】 【陈潜月:?】 【傅东君:实在不行漂亮外甥我也可以!】 【同同:????】 【一派胡言!】 【林织羽:不知所谓。】 【念念:???舅舅???】 【过玄:舅舅你】 【Togal:?】 【Togal:你怎么连儿子都不放过】 【姜疏横:在打了】 【聂郁:东君不能什么话都说】 【聂郁:小姜好好教训下】 【同同:你不会对念念扰吧?】 【Togal:我看着呢】 【念念:我喜舅妈那一款】 【念念:只是不好意思说】 【念念:(猫猫害羞.JPG)】 【聂郁:?】 【过玄:?】 【同同:??????】 【同同:宁瑱你小子不要来啊!】 【该教训了。】 【Togal:这个家终究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陈承平:??我】 【陈承平:你们在说什么?】 【姜疏横:不合适】 【傅东君:???????宁瑱你几个意思????】 【Togal:我就说军队里不应该招男同进来】 【傅东君:确实】 【姜疏横:确实】 【念念:确实】 【同同:太不像话了】 【同同:下个星期都给我回家,这个家再不管管就要出事了!】 【臣附议】 【韩玠光:臣附议】 【Togal:不是吧?我还想过年再回来的】 【同同:今年不行?今年跟郁郁回家看爸爸妈妈】 【崔乔:(猫猫大哭.JPG)】 【崔乔:我到底什么时候能休假啊!】 最后跟郁郁回家看爸爸妈妈的计划没有拖到过年,初冬时节男人儿女加猫一起在家小小会了个师,全家人自驾了两辆车,跟着聂郁回了聂家的祖宅。 和儿媳妇儿拍军旅剧的陈承平将军,和儿媳妇儿拍古装剧的韩非先生……两位老师虽然心里不踏实,但完全没工夫仔细考虑合不合理,因为—— 那据称是同同弟弟的长头发小哥长得真是,那叫一个惊为天人。 林织羽把小珍珠放下来,走到宁昭同身边,目光掠过周围的山头:“这个埋法利主长房,于三房有碍。” 聂渡云一听都惊了:“您的意思是对长房好,三房不好?” 林织羽如今也颇懂一些人情世故了,转过来对着他,虽然语调还是显得冷淡:“里面埋着的是哪位?” 聂渡云忙道:“我的父亲,1961年去世的。” 林织羽没有急着搭话,走到土坟后面去,聂郁连忙扶着聂渡云跟上。 片刻后,林织羽问道:“四房为女,有两位千金?” “对,对,我家老四是个妹妹,生了两个女儿,”聂渡云都有点恍惚了,看了宁昭同一眼,想知道是不是她说的,又觉得同同应该也不清楚这些情况,“我三弟十几年前把腿摔瘸了,现在只有一个儿子……” 这是不是什么三房有碍? “哎呀,我就说看着是老大,老大,你还知道回来啊?”突然山坡上出现一张黢黑的脸,笑出一口烂黄牙,“怎么,六十好几了终于应了算命的话,显贵了?” 聂渡云呼一紧,看着他没说话,其他人也没出声。 “我呸你妈了个巴子的,你他娘的还有脸回来!咱娘走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回来奔个丧,现在知道回来看看祖坟了……” 聂渡云脸微微一白,聂郁想说什么,却看见陈承平做了个手势,走上来:“这人谁啊?” 聂郁抿了下:“我二叔。” “哦,行,咱二叔啊,那我得好好跟他聊聊,”陈承平笑了一下,手脚利落地翻上山丘,“让大卜好好看看,别错过好机会啊!” 陈承平也不嫌那人寒碜,搂着他的肩膀就着他往下走,很快就没声了。聂郁低头安了一下自己爹妈,而林织羽收回视线,重新看向聂渡云:“长房显贵,三房有碍,多出孽障,不吉男丁。” 聂渡云听了这话,一下子就哭出来了,扒着林织羽想说什么,可惜哑在喉咙里什么也听不清。聂郁连忙扶着父亲上了车,其他人也跟着离开,回了酒店,苏笙才好歹是把丈夫劝住了。 晚上吃饭,聂渡云忍着眼泪,把事情说了个囫囵:“……就是算命的说长房显贵,我娘才把我赶了出来,说底下几个小的的福。寒冬腊月的,什么都不给我留啊,就这么把我赶出来了……陈队长,我跟你说实话,我是真的寒心,老娘死了我心里都没难受过……” 陈承平同身受:“天下爹妈心歪的多了去了,我家那老太太就看重老大,东西放坏了都不肯留给我……” 苏笙眼眶也有点红,别开脸:“还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聂郁甚至不怕得罪大卜也要安老爹:“爸爸,信这些话的人跟他们一般见识干什么,你看大卜还说我们家不利男丁,我现在不是很好嘛?” 林织羽看来,纠正他:“你祖父的墓埋得很极端,的确大房显贵,不利族中男丁。只你是大房名下,自然不受影响。” 聂渡云苦笑:“多谢你宽,但我们家现在也就这个样子,说得上什么显贵……” 林织羽淡淡道:“室贵极。” ……、室贵极? 宁瑱认真点头,宁璚扑哧一声。 聂郁默默喝了一口水。 那倒是,同同可是当过皇帝的人。 宁昭同忍着尴尬,把小珍珠放到苏笙怀里:“别理会他,他胡说的。” 苏笙接过来,看了一眼聂渡云,而聂渡云也尴尬,看了看聂郁:“你……” 这要重新附和一句同同当然是贵人是不是太舔了? “菜要冷了,”太师控场,“吃饭吧。” 老宅看完,一大家子人回到咸,休整了一晚上便直飞贵,准备去看看明光小学。 陈承平这人还是比较为自己的军人身份自豪的,何况他们跟老婆一起排队实在有点扎眼,于是出来叫了个口令,让家里一群当兵的列好队,排到隔壁的优先登机入口。 聂郁和宁瑱都是脸皮薄的,求助地看向隔壁的宁昭同和爹妈,却只换来鼓励的微笑。宁璚吃着薯片一脸坦然,跟在陈父君身后:“这俩人真别扭,以后别带他们了。” 陈承平附和:“以后不带他们了。” “觅觅!”宁瑱摇了摇她的背包。 “干嘛,你也要?”宁璚把薯片递过来,“你不是不吃这个嘛?” 宁瑱确实不吃这些东西,低声道:“就是觉站这儿容易被拍到。” 聂郁已经看见好几个拿起来的手机了,不免有点忧心地问陈承平:“队长,要不要去阻止一下?” 自己上次在公共镜头里面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可队长那个片子就是上半年的事,那么高的国民热度,很可能被认出来的。 陈承平可坦然了:“拍就拍吧,在你爹妈那儿都糊过了,网友瞎猜有什么关系。得了,真担心我就跟太师大卜去坐头等舱了。” 林织羽和韩非那两张脸是藏不住的,真来经济舱登机口绝对要出事,都不说被人发现跟宁昭同一起了。 聂郁失笑:“就怕念念被他们拍到网上,对他以后发展不好。” 宁瑱那张脸实在是集齐了父母的优点,哪怕被光风雨折腾得糙了一点儿,也绝对是人群里一眼能挑出来的百分美男。 “……倒也是,”陈承平想了想,了个一次口罩给便宜儿子,“戴上,一会儿招蜂引蝶的你妈要生气了。” 宁瑱:? 你说什么让我妈生气?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