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楚兆年蹙了蹙眉。 “你可别说了,你楚老师一会儿要生气的。”向延序打趣说。 化妆师胆子还大,坚持自己的想法:“美不止是形容女孩子的呀,男孩可以嘛。” 向延序等她帮自己上好,才接话道:“不是因为美,是因为他不喜被人当女孩儿。” 在楚兆年眼里,女孩应该被照顾被呵护,在无数的意包裹着存在,而他想做保护大家的那一方。 可惜很不幸,他小时候被路人当女孩,长大后被粉丝泥塑,他怕是甩不掉了。 “女孩有什么不好的嘛。”化妆师撅起嘴,小声嘀咕。 楚兆年听见了,正想要解释,那头的化妆间大门突然打开。 有人捧着一顶华丽厚重的凤冠进来,穿珠苏随着走动互相碰撞,发出好听的碰碰声。 “哇,这是谁要戴的?好漂亮!”黎梨子眼睛都亮了,盯着凤冠移不开眼。 捧着凤冠的工作人员说:“美人泪组的,在哪里?” “这边这边!”化妆老师举手示意,显然很是迫不及待。 楚兆年见那顶蓝凤冠越靠越近,才忽然反应过来:“是我要戴的?” “对啊,冯香罗是皇帝的女人,虽无嫔位,但好歹是太子的生母,待遇并不差。这凤冠自然是要戴上的。” 向延序好奇地伸手掂量掂量:“这有点沉啊。”他说着,便把视线转向楚兆年的后颈,“会不会把脖子坏?” “放心,不会的。”考虑到艺人刚接触戏曲,艺术馆拿的已经他们馆里最轻的凤冠了。 化妆师其实也有点担心,小声问楚兆年:“这戴戏曲凤冠会很勒头,楚老师可以接受吗?” 在镜头面前,楚兆年难不成还能说“不”吗? 唱旦角穿女装已经触碰底线了,如今还要戴上凤冠。他心中一百万个不情愿,可又心知不能拒绝,只好生硬答道:“嗯,行。” 接着,化妆师把他的头发束起来,出光洁额头。冰冷的气质反复在弹指间消散了,这才发现,楚兆年的脸原来这么尖。 平时的凌厉不见了,倒有几分刚出道时少年的模样。 “喂、喂!看什么呢?”乔嘉益推了推向延序,这傻狗不知道在发什么呆,瞪着眼珠子,直愣愣的,傻得要命。 向延序回神,见化妆师拿的布条在楚兆年头上围上几圈。 “哦,你在看小六。”乔嘉益意味深长,一副“我懂我懂,被我抓包了吧”的模样。 楚兆年闻言睨过去,眼尾被布料勒得吊起来,变得越发魅惑,像只千年狐狸。 向延序喉咙不自觉滑了滑,视线仍然毫不掩饰,心眼都是狐狸,“我不看他,难不成看你吗?” 他注视楚兆年,话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啧,谁稀罕给你看。”乔嘉益不进这对新出炉情正处于升温期的cp,自觉无趣地走开,去找别人玩。 凤冠被两个人轻手轻脚地举过楚兆年头顶,慢慢放下来,用特殊材料固定住。刹那间,束缚瞬间增大,每一寸头皮都被撕扯着,他顿时咬紧牙关。 向延序表情也变了,眉头皱起,仿佛互相共情官,紧张道:“疼吗?” 被血滴子扣头大概就是这种觉吧。楚兆年疼得泪都要出来,偏生面上还是死死忍耐,下咬出深深的痕迹。 化妆师尽量放轻动作,将假发都顺好,贴着额角绕成一排圈圈,造型逐渐完成,不悉的人已经看不出楚兆年的模样。 “哇。”梁渔化好妆从另一个化妆间过来,一眼就陷入震撼之中,“我第一次近距离看戏曲旦角,以前都是在电视上见的。” 他凑过来,楚兆年好像变成了展示台上的奇珍,被大家围着仔细瞧。 “喂喂喂,”向延序拦着他们,生怕谁不小心动到凤冠了,叫楚兆年更疼,“你们都不用化妆吗?跑过来干嘛?” 梁渔直起身,抱着胳膊挪揄:“啧啧,就看一眼都不乐意,真小气。楚兆年是你的吗?” “哼。”楚兆年本想开口冷讽,但又怕放开下就忍不住呻l,只能哼两声表示“自己还活着,这两位说话当心点。” 向延序也不知听没听懂,笑哈哈说:“他当然是我的。” 楚兆年一记冰雕眼刀甩过去,那人就立马补充:“我的好队友,my best friend。” 忽然,化妆间门口又打开,有人探头喊了句:“还有20分钟上台彩排,《美人泪》第一个上,做好准备。” “这么快?”梁渔大惊。 原来在大家化妆时,艺术馆已经布置好舞台、音响和灯光,主持人都自行排练好几遍了。 向延序站起来张开双臂,方便工作人员披戏服,“第一个是我们?为什么?” 化妆师边扶楚兆年起身,边问:“头沉吗?脖子能动吗?” 楚兆年微微颔首,觉适应了些。 化妆师提起的一颗心终于放下,这才回答向延序:“凤冠太沉了,一般人戴不了多久,你们早一点出场,就能早一点摘下来。” “考虑得很周全。”向延序竖起拇指,又让摄影师给他拍手部特写。 站到台上,琵琶声起,“表兄”向延序率先出场,侧头细听,又掏出道具竹笛,吹上一曲,与之相和。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