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鸢,“……” 最近美赛出结果,虞鸢他们组得了m奖,丁蕴玉过程中出了很多力,但是美赛不允许跨校组队,他们也没法把丁蕴玉名字加进去。 所以,结果出来后,虞鸢转发给了丁蕴玉,向他道谢。 “请你吃顿庆功宴吧。”丁蕴玉回复,“这次我请。” 虞鸢想说不用了。 “没事。”他心平气和的回复,“一顿饭,还是可以请得起的,不然上次白吃你一顿了。” 虞鸢想起了高中时那件事情,她不想因为这种事情伤他自尊,左思右想,还是答应了下来。 申知楠慢道,“那也行吧,你喜也行。” 叶期栩意识到不对,“诶,怎么回事?知楠你见过这个丁蕴玉?”她现在倒是从和男朋友吵架的影里完全出来了,开始追问虞鸢的八卦。 申知楠说,“算是见过一次吧,见他给鸢鸢送资料。” 余柠忙问,“长得咋样?” “还好看的,蛮秀气。”申知楠说,“当然咯,没弟弟好看。” 丁蕴玉和谢星朝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说实话,丁蕴玉其实很符合虞鸢对未来理想的男友或者丈夫的想象,清秀文雅,不会过于醒目,她对异外貌也并不挑剔,只要看着合眼缘,舒服便好。 不过,虞鸢自己也从没想过去把他们两放在一个位置比较,更加没有想过他们谁更好看这件事情。 不如说,谢星朝的漂亮,也要多亏了她身边这些人,一而再再三的提起,她才开始缓慢的意识到。 不然,对她而言,谢星朝就是谢星朝,即使好看,也就是孩提时代那样,惹人怜的孩子模样。 “但我觉得吧。”申知楠说,“他虽然看着蛮适合你的,就是……” “但我觉得你们属于那种,俩人认识,假设,我说假设——你们一直都单身,到了三十岁或者什么时候,你们觉得需要结婚了,然后就会一拍即合,觉得和对方是个结婚的好选择,然后就在一起。” “那不就是凑合过子的美化版说法?”余柠吐槽。 “我觉得鸢鸢需要个热情的。”余柠拖长了声音,“俗话说得好,烈女怕郎。” 虞鸢就是标准的外热内冷,想要融化冰山,让她也尝到心动,动情的觉,尝到情的滋味,只有炽热如火的痴情与热情,这种细水长的温柔男生是肯定无法做到的。 “但弟弟长这么好看,这么热情,她都不动心啊。”申知楠说。 虞鸢,“……”她抿了抿,“星朝没那意思。” 宿舍安静了一瞬。 虞鸢说,“他只是和人沟通太少,又是这年龄。” 叶期栩缓缓说,“那假设他有这意思,你怎么办?” 虞鸢沉默了。 她站起身,没有直接回答,“我去洗澡。” 她无法接受。 这么长久下来,和谢星朝相处,她没有过杂念,他比她小了三岁,虞鸢从小疼他,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弟弟疼,纵然中间分开了那么久,她依旧无法拿看待男人的眼光来看待他。 何况,假如她和谢星朝真的有什么,她周围人怎么接受? 沈琴和虞楚生会怎么想?谢家人又会怎么想? 她不想拿自己比他多长的年龄和阅历去绑架他。 他们当姐弟就好了。 就算谢星朝真的误入歧途了——虞鸢并不愿意相信这种可能——等他再长大一些,见过了更多跟好的人,自然不会再沉溺于此。 虞鸢生活其实一贯简单,和解数学题一样,一是一,二是二,写程序也是,只要设定好了,没有bug,就可以按照预定的轨迹运行下去。 可是谢星朝不一样,他是活生生的,那么热情又鲜活,虞鸢只能选择逃避。 开学这一个多月来,她见到谢星朝的次数,比之前少了不少。 她有意回避,他看出了她的回避,也并不再像之前那般每出现。 虞鸢这时才意识到,他以前有多黏他,每天的微信,电话,见面,水褪去,一切回归空白,她才发现,过往的生活里,不知不觉里,已经全是他的痕迹。 那条要送谢星朝的围巾,随着天气的回暖,也就这么一直尘封在了柜子里。 他们关系逐渐回温,保持在了安全界限之内。 倒是谢星朝的舍友,徐小鸥,他这学期选修了严知行的一节课,严知行叫虞鸢帮他做了不少班助的事情,一来二去,虞鸢见到徐小鸥倒是不少。 这天下课后,虞鸢去给他们分发小测试卷。 徐小鸥和她打招呼,“师姐好。” “考得不错。”虞鸢把他的卷子给他。 “谢谢。”徐小鸥双手接过,放进书包,门口蹿过来另外一个黑皮肤男生,嚷嚷道,“徐小鸥你快点,不然赶不上食堂饭点了,还要给谢哥带一份。” “哦,好。”徐小鸥动作加快了,“马上。” “赶紧的赶紧的,我怕赶不上,回宿舍他又走了,我怕他饿死在路上了。” 虞鸢抱着那一摞试卷。 她认出,这个男生,瘦了不少——但是眉眼依稀似曾相识的。 是谢星朝的另一个舍友唐光远。 虞鸢垂下眼,见他们快离开了,终于还是问了,“星朝……现在经常不回宿舍么?” “啊?”徐小鸥显然不知道虞鸢会这么问他。 毕竟,关于自己的事情,谢星朝什么都和她说,知无不言。 想了下她的问题,徐小鸥后知后觉意识到,虞鸢是不是可能误会了什么。 “他在宿舍不多,但是出去也是上课,要不是就在实验室或者图书馆。”徐小鸥忙说,“师姐,他没去什么七八糟的地方。” 这学期,唐光远对谢星朝也很有改观。 以前,他其实看不太惯谢星朝,以前只觉得他公子哥习,且高傲看不来人,现在,他发现,是他想岔了。 谢星朝其实没他们想象的在意这么多,也没多少少爷脾气,只是和他们说话时,显然懒得过多计较,习惯了直来直去,有时候才会被误会。 唐光远才发现了他很多优点,比如,率直,聪明,很大方,而且他真的认真起来,做出的课业成果,比他们都要好得多。 “这么忙?”虞鸢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谢星朝和她偶尔的联系里,并没有提及这些。 “他周末还在修金融双学位的课。”徐小鸥点头,神情很佩服,“是真的很忙,从早上忙到晚上。” 平时吃饭就在食堂,睡觉就在宿舍,活得糙极了。 听到这里,虞鸢心里五味杂陈,虞鸢记起他说过,最开始报的专业是金融,可是被调剂到了地球物理。 她很愧疚,这么久过去了,她甚至都没再找谢星朝谈过这个话题,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关心他。 她想了很多,包括这个新年,他来时那么高兴,可是,她狠心告诉他,不走,她就再也不见他了。 女孩闭了闭眼,她很难受。 虞鸢晚上也没课了,徐小鸥和唐光远和她告别后,朝着一食堂方向走去了。 虞鸢站在指路牌旁,安静站了很久,她提步,也朝一食堂方向走去。 暮里,微风拂动了树影。 少年骑车经过,白衬衫,单肩背着包,黑发白肤,额前碎发被风吹得了,出一双凛如星子的眼睛。 “……鸢鸢?”他在食堂门口停下车时,虞鸢已经躲避不及,俩人对了个正着。 …… 因为离宿舍近,虞鸢以前经常来一食堂吃饭,但是,后来,为了避免偶遇到他,虞鸢就换了地方吃法。 再后来,她想开了一点,再去一食堂,也从没遇到过谢星朝,于是也就慢慢恢复了以前的习惯。 现在既然遇都遇到了,她也不至于矫情到要扭头就走。 唐光远和徐小鸥已经在食堂了,徐小鸥朝他招手,“星朝,这里。” 四人坐在了一张桌子上,唐光远以前很胖,吃得最多,大碗米饭,排骨,丸子,风卷残云一样,徐小鸥看着瘦小,食量其实也不少,两个菜一个素菜,都吃得干干净净,一点没剩。 谢星朝是他们三个里最高的,可是,他打饭很少,是她平时都能吃下的二两米饭,一些白菜,一碗清淡的海带排骨汤,再没拿的了。 而且虞鸢知道他不会吃那些排骨,也是他从小的一个怪癖了,喜喝各种排骨汤,却从不吃里面的排骨。 对于一个十□□岁的男生来说,这些饭菜,牙估计都不够。 谢星朝小时候,其实有些挑嘴,他对吃饭和睡觉的环境其实都挑剔,如果不合适,他虽然不说,但是会明显的吃得少睡不好。 “星朝。”虞鸢放下了筷子,“你不再多吃点?” 那双温柔的深茶眼瞳,时隔了这么久,再度这么看着他,是担忧。 初的时候,她穿着浅米的针织衣,袖下出了一截雪白纤细的手腕,头发长长了不少,被她挽在耳侧,丰实柔顺的发丝,黑里透着一股淡淡的光泽。 身上的调似乎都是暖的。 只是,永远对他那么冷。 她的暖,都给了谁? “不怎么吃得下。”他说,对她笑了笑,“最近胃口不太好。” 上次见面时,虞鸢就觉得他瘦了,他模样依旧很漂亮,只是那种孩子气的天真,已经被完完全全,小心的敛去。 少年神情比以前沉静了很多,不知道是因为瘦了后在外貌上显出的不同,还是因为心态的遽然改变。 虞鸢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像是心尖在被谁一下下掐着,这种觉很幽微,无法摆,也无法形容。 他不怎么说话,唐光远和徐小鸥聊着,他把饭菜吃完,背上书包,去放盘子了。 一顿饭,她也食之无味,本没吃多少,一直心不在焉的想着他的饭菜。 离开食堂,外头夜幕沉了下去,虞鸢听到,身后有轮胎滚过地面,出的细微的沙沙声。 她回头。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