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玩儿耍,反倒是他倦鸟知归巢,时间太晚的话就再也坐不住了,林子妃很少打电话催他回家。有时他也会遗憾,看着同样有女友的朋友被家里的电话催得发疯,他心里甚至会生出几分羡慕,他隐隐中期待着林子妃能表现出离不开他的姿态,可她似乎并不像他黏着她一样片刻都离不开。不管他回去多晚,她或者给他留着一盏夜灯,或者先睡,或者做别的事情,从未苛责于他。? 除了格上的截然不同,顾砚哲是含着金匙出生的人,在家里时,各类杂事都丢给老保姆,自幼家人亲朋无不把他捧在手心,自然是十指不沾水。 现在跟林子妃生活在一起,当然不愿意有老保姆打扰,所以家务上的一切事情统统都落在了林子妃身上,他竟是连一双袜子、一双筷子也不肯亲自动手洗的,更别提常的做饭、清洁了。? 林子妃家境自然远不如他,可从小在家里,她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甚少像现在这样里里外外地持。 刚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她先是因为受不了顾砚哲在家务事上的白痴,兼之自己在这方面的确比他得心应手,便顺理成章地揽下了所有的事情。天长久,难免到有些疲惫,看见他大少爷一样窝在电脑前打游戏,一见到她就抱怨肚子饿,连煮泡面都懒得烧开水。 她弯着拖地累到直不起身来,可他却在一旁兴致地玩儿游戏,连抬腿都觉得烦。每到这种时候,林子妃少不了憋一肚子的火。 她不介意多做一点,但很介意他理所当然的大少爷姿态。这个家属于两个人,她和他也是平等的,凭什么非得伺候他不可。? 林子妃也曾赌气什么都不干,饭也不给他做,衣服也不给他洗,房间也不收拾,想要看他怎么办。 谁知他任由屋内成一团也视而不见,沙发上堆了东西他拨开一块儿空地儿就坐,脏衣服积攒到再也没衣服可换了便扔给物业附属的洗衣房,内衣索只穿一次就扔。没饭吃就更简单了,楼下多的是餐厅酒楼,只需一个电话,外卖就可以送到家。 最后,林子妃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得败下阵来,继续做他的免费女佣,末了还要被他奚落几句。? 有时顾砚哲也心疼她,说过要请钟点工的话,林子妃始终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何况她深知他的脾气,虽然自己不喜动手,但在生活的细节上要求甚高,诸如对常洗涤用品都有偏好,衬衣稍有些褶皱就坚决不肯出门,钟点工如何一一照顾得来?这些她还算应付得过来,只是两人间摩擦难免。 林子妃总说:“顾砚哲,洗双袜子就这么难?”? 顾砚哲不在乎地一句话堵回去 “既然不难,你就别老为了这件事跟我过不去。”? 饮食上顾砚哲也很挑剔,像个小孩似的这不吃那不吃的。 某天晚上因为林子妃做的菜里有他不喜吃的青椒和苦瓜,他发脾气不吃,林子妃独自吃完晚饭见他还在大声抱怨,就当着他的面把剩下的菜都倒进了垃圾桶,两人大吵了一架,第二天早上出门也是各走各的。? 晚上顾砚哲进屋后脚步比往常要轻许多,在沙发上磨蹭了一阵,才觍着脸走到她身边,嘟囔道:“你真过分,早上起来自己走了都不叫我一声,害我球赛迟到了。” 林子妃故意惊讶地说:“昨晚明明是你在喊谁先和对方说话就是不要脸。”? “好,好!我不要脸……但总比你这小气鬼强……别生气了。”顾砚哲干笑,一手抢过她手里的书,“我饿了!”? 林子妃瞪他一眼,得意地说:“活该!等我看完这段就好。”? “别看了。”顾砚哲见叫不动她,干脆把她抱起来。 林子妃腾空,吓了一大跳,笑道:“你吃错药了,快放我下来。” 顾砚哲也笑着,一路把她抱到厨房,把她放在料理台扑在她身上,“让你不叫我起,让你不给我做饭!”? 林子妃早就不生气了。 顾砚哲见她态度缓和便更加放肆,又啃又挠,两人闹做一团。 眼看他收不住,又开始兴冲冲地解扣子,林子妃趁早一脚将他蹬开。 她都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力整这么折腾,不过是昨晚吵架消停了一会儿,这下又来她。? “你不想吃饭了?今天我只做青椒和苦瓜,看你还怎么挑。”? “你敢!”顾砚哲还想追过去,被林子妃强令留在厨房外,她话里带着警告,“顾砚哲,你以后还想吃我做的饭就别过来。”? 简单炒了两个菜,没有苦瓜,但青椒炒还是出现在餐桌上,还有一条清蒸鱼。 顾砚哲看了两眼,又想故技重施地把坐在餐桌上准备吃饭的林子妃“连锅端”喽。? “我不饿了,以后不吃饭也得先把事办了。”? 林子妃没好气地推他,坐立不稳,两人一块儿滚到地上。? “脏不脏,我几天没拖地了……别闹,鱼冷了就不好吃了。”? “我冷了也不好吃。”? “不要脸……喂,你干吗?”苏韵锦又笑又,“好了好了……我们换个地方……”? 顾砚哲抓着她的手在自己身上一顿摸,忽然表情就不对劲了,渐渐出痛苦不堪的神情,“子妃,你的手……靠,我要死了!”? 林子妃起初以为他又在搞恶作剧捉自己,但他过去的演技从没有今天这样真过,不一愣,松开手,这才想起,今天的青椒好像特别辣……? “不是吧,谁叫你握那么紧。”她慌忙去看,手却不敢再碰那要命的位置。? 顾砚哲拧着眉龇牙咧嘴,“有你这么谋杀亲夫的吗?”? “真的很难受?”? 顾砚哲在地上滚了几下,已经缓解不少,见一向沉稳的她脸发白,嘿嘿一笑,“要不你尝尝?”? 林子妃见他还有这心思,心中一宽,但依然保持着脸上的凝重,“有办法了,你等着,我去给你拿清凉油!”? 顾砚哲滚带爬地把她拖了回来。? 情过后,他们一起去洗了个澡,顾砚哲也发现林子妃今天对他特别优待,还以为是她终于有所领悟,在吵架后学会先服软了,心里自是喜滋滋的,两人更是甜。 生活在一起,由于格和习惯上的差异发生口角是很正常的事情,偏偏顾砚哲是个火爆脾气,越是在亲密的人面前他的任和孩子气就越是表无遗。 林子妃却是外柔内刚的子,嘴上虽然不说什么,可心里认定的事情很少退让,即使有时无奈地忍他一时,但积在心里久了,不就容易以更极端的形式爆发。 两人各不相让,一路走来大小战争不断,只因年少情浓,多少的争端和分歧通常都化解在肢体的热烈纠中。古话都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大概便是如此。 林子妃凝视着顾砚哲深邃的眼睛,但在他的眼眸只能看到自己的倒影。知道是自己犯傻了,他怎么可能给她永远?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林子妃看到顾砚哲的瞳孔在收缩,目光逐渐变得淚,她知道这是他因为迟迟等不到自己的答案而发怒的迹象。 “永远?”顾砚哲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轻吹气,“那要看你的表现。” 表现?要怎样的表现? 林子妃轻轻推开顾砚哲,想让他稍微离自己远一点,因为每次他一靠近她,她就脑袋一片空白。 她承认自己学不会勾引人的那一套,特别是面对他。 “要是你不懂,我可以教你。”顾砚哲表现得一副奢靡的颓废样子要命的勾人心魄。 “怎么教?”高兴说得他很会的样子。 “今晚到我那里,我就慢慢的教你。”顾砚哲引着。 “可是……”林子妃犹豫着,但在他眼中她能看到自己意情的样子。 “或是去你那里……” 林子妃盯着他领口出的古铜的皮肤,还有那得让人窒息的锁骨。 “砚哲……这是公众场合……那么多人在看呢。” 刚说到那么多人在看,林子妃就能在舞池边看到了柳絮楠。她的身边围着几个《长安忆》的工作人员,聊得还很开心的样子。 是啊,她这个顾氏集团总裁未婚怎么会不出席呢? 见到林子妃神情恍惚的看着身后,顾砚哲也停下了舞步,转身看向同一个地方。 “你没必要去在意她的。”顾砚哲捏着林子妃的下巴,强行将她的脸扳了过来。 能不在意吗? “她是你的未婚。” “我知道,不需要你的提醒。”顾砚哲冷漠的说。 “她来给你捧场,你应该过去陪陪她。”林子妃神情落寞的说着。 “你别忘了我们的协议,你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 “可是……” “我帮你治好你爸爸,你帮我毁掉这个婚约。”顾砚哲将她带到了舞池的另一边,尽量不让她再看到柳絮楠。 有时候你越想逃避某些事情或人的时候,你逃避的东西越是找上你。 顾砚哲刚带她远离柳絮楠,齐思就出现了,她故意扯着嗓子喊着:“姐夫,我表姐来了!” 每次齐思见到顾砚哲都只会称他为顾总,她是第一次听到齐思叫顾砚哲姐夫。她知道齐思是故意的。 “姐夫,我表姐来了,她就在那边。” “我知道了。”顾砚哲没理会齐思,继续带舞着。 齐思不死心的继续跟着他们。“表姐说有事找你,让你过去的。” 这样被人跟着跳舞,林子妃也没心情再跳了。“你还是过去吧,或许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听到林子妃这么说,顾砚哲才停了下来,他轻勾了一下她的鼻子,“好,听你的,但你要跟我一起过去。” “这……不方便吧。”她其实想趁着顾砚哲过去后就离开的。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