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天很热,太很大,在光的照耀下,一切污秽都无处可躲。死在这大夏天的秽数不胜数,言致觉得自己也该是死掉的其中一个。 五年前的那次自杀,言致认定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现在的她只不过是个会哭会笑会动,没有半分情的木偶。 言致不喜绿,但是绿很清,对眼睛好,所以言致走路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看向两旁的树。 走着走着,言致来到一栋破旧的楼前,她的家就在里面。考上高中后,她和父母搬来了这个租的房子里。 到家里时,母亲已经在侯着了,桌上摆了两个菜,洋葱炒蛋,鱼头炖豆腐,都不是言致喜吃的。菜品卖相不好,看上去有些泛黑,闻上去也不香。 言致讨厌鱼,闻到鱼就会想吐,言致也不喜洋葱,吃了会泛恶心。 “你看看你,一头汗跟个二傻子似的。”言致的母亲何香眉嫌弃的看了两眼言致,又奚落了两句。 言致低着头,只当一道风从耳边吹过,放下书包,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吃饭。 何香眉坐在凳子上,一张脸热得通红。何香眉夹了两筷子鱼送进嘴里,利索的干净鱼将骨头吐在脏兮兮的烟灰缸里。 电风扇呼呼的吹着,将何香眉的红黑雪纺短袖吹得鼓鼓的,言致坐在了母亲旁边。 风是热的,言致头上又冒出了汗,言致也没想去擦,而是端起母亲给自己准备的饭,就着洋葱炒蛋吃了起来。 “这丫头真是的。有鱼不吃就吃素菜,人家都讲吃鱼聪明,你还不识好歹。” 言致听了母亲的话,觉得心里不舒服,却没有顶嘴,只回了个:“腥。” 何香眉不依不饶道:“腥什么,我吃着香得很,都不晓得你像哪个,嘴这么挑,这个不吃那个不吃,我不什么都吃嘛。” “你可晓得人家丫头多可怜,吃白粥吃小菜。你有菜吃还不足。我小时候没东西吃,就是路边的草吃得都是香的。我看你以后怎办,嘴这么挑,哪个肯要你,还这么懒,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言致听着母亲自以为是的玩笑话,一点也不想笑,反而有些生气。 “人家丫头都跟妈亲的很,你看看你,我工作养你不够,你还一天到晚嘴撅着,跟哪个欠你叁五百万似的。我要不是你妈,我肯定不搭你。人家子比我们过得苦得多都天天笑得那么开心,你为什么不笑。我瞅着你一点都不像我,也不晓得可是在医院里抱错了。” 这番话言致听过很多遍,每次都会生气,每次也都不会发火。变成木偶以后,言致的心里更是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吃完碗里的饭,言致夹了一筷子豆腐,刚到嘴里一股子腥味冲得言致泪水直。 言致急忙跑到厕所里,扶着门狂吐,将胃里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言致的脸涨得通红,眼睛也红红的,白眼珠上布了红血丝。从胃里涌出的酸水,让言致食道火辣辣的疼。 言致觉再也吐不出来后,直起了身子,到水龙头前用自来水反复漱口,洗掉嘴里恶心的呕吐物味道。 何香眉自顾自的吃着鱼,连看都没看言致一眼。 证明了自己无法吃鱼的言致,转头回了房间。 “呵呵。”言致对着镜子练习笑,镜子里的女孩脸蛋的却因为是瓜子脸丝毫不显胖,一双杏眼圆溜溜的,睫浓密长长翘翘的,浓淡正好的眉笑得弯弯的,像一轮细细的弦月。 从镜子里看,言致笑得很开心,但也仅此而已。 言致早忘了开心是什么,笑得再好看也得不到髓,虚有其表而已。 许多年前,言致是会开心的笑的,只是每次何香眉看到了都会说句:“笑什么笑,跟傻子一样,一天到晚都不晓得在笑什么。” 听得多了,言致便不在何香眉面前笑。后来,忘了开心是何物的言致也不会强迫自己在何香眉面前假笑。 ――小剧场分割线―― 拿到剧本的言致:嗯?不是说安排我和妖孽美男夜夜生吗? 某饼(作者):对啊对啊,这不白天嘛,每天晚上你和慕玄都要滚单的,绝不骗你。 言致:你骗我我吃亏,你就是个小乌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