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行走,一边聊起了欧洲的趣闻,郑轩对于欧洲有了更加全面地了解。 历史课本上说的是欧洲资本主义抬头,获得了民主自由,推动了世界革命。 不过真实的情况却是,各种阶级利益都在争权夺利,曾经教会逐渐失去权力,权利聚集到皇权那一边,而如今皇权也在失去权力,逐渐聚集到利益相关者。 也就是拥有更为广泛人群的资本家。守旧的贵族逐渐失落,而新兴贵族逐渐抬头,成为资本家。 当然还有庞大的市民阶层。 这要数最为特别的两个势力,一个是大不列颠王国,他们的权力掌控在资本家手中,所谓的自由民主也是掌握在资本家手中。 法律对于资本家是自由民主的,但对于工人却是剥削的。 特别是羊吃地的情况严重,圈地运动,活生生地将英国从农业社会近的工业社会,并造成大量的失业,贫穷,疾病,社会治安变差,泛滥。 而对于上层阶级,比如律师,法官,议员,医生,教师等等这类职业,认为英国是自由民主的典范。 他们也喜称底层工人农民百姓为“乌合之众”。 法兰西则更为彻底,在市民阶层占绝大多数,并且法兰西的农民,待遇要比英国农民好上许多。 唯一的缺点是,推翻政府以后建立起来的新政府,组织结构极度混,而且存在两个派,掌握着不同的政权。 法兰西共和国是两之间妥协的结果。 权力极度分散,造成了效率低的局面,推行的义务兵制度,招募了好几个月,连一支军队也凑不齐。 已是一山容下二虎,若是没有人能够制住,迟早会内斗。 唐藏将欧洲的各种利弊分析了一通,最后才想起了一件事,“马戛尔尼访华团已经前往大清了,他们优先拜访大清,而后归来之际,才是拜访我们, 这群英夷,还是将大清当成主要对象。” 郑轩却出了一丝笑容,不以为意道,“谁叫我们还没有立国号,严格来说,我们只是一个有政权的组织,连国都不是。” 此时他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这次出使欧洲最重要的目的是,让大量的汉人接触到欧洲文化,欧洲的制度。 让他们打破一个惯例,君权神授。 权力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且权力的形式有好多种,不单单是皇权。 “这次想必众人都接触了大量的欧洲文化,对于许多事情应该有不一样的想法吧, 要不我们就举行一场欧洲出使团研讨会,好好地讨论一番,来一场烈的思想碰撞,走适合我们的国情道路。” 郑轩最后定了一个调子说道。 这么多年来的工作可没有白费,当年要是提出共和,绝对会被人得狗血淋漓,甚至大逆不道。 更有人离心离得,是质疑和怀疑。 如今的状况有所不同,已到了能够改变的时机。 时代变了! “是,首长。” 唐藏突然点了头。 … 此时此刻在另一边。 出使欧洲的成员中,可是有许多来自大清的官员,和各类的书生士子。 他们是疲惫地被人接到了一间普通的客栈内,养生休息几,才回到大清的怀抱之中。 不过此时,大家第一次住在他们口中贼人的“京城”。 王引之好奇地打量着城里的一切,只见城里热闹非凡,张灯结彩,来来往往各式车辆。 这热闹的场景比起江南之地,有过往而无不及。 “伯元兄,这贼人京城,繁华程度不亚于江南,更不要亚于大清的京城, 我说句逆耳之言,此地的百姓活得比大清的百姓更像人,个个面红润,集市上的乞丐也少之可怜,本无需他人施舍。” 阮元赞同他的观点,只是闭口不谈。 “唉……”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归结到底,他们身为大清的官,也必须忠于大清,不然有违人伦。 最后还是开口收道:“确实,你说得非常有理,我见过太多饥肠辘辘的百姓,也见过虚假的繁荣, 大清积病已久,上面的官员只懂得为自己的口袋做事,下面的官员也只懂得榨民脂民膏, 皇上更是只懂得为了自己江山永固,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十年寒窗苦读,成为了大清的官员,就已无法置身事外, 我无法不忠。不忠不孝为大忌。” 阮元说完扭过头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盛世不过就是如此吧: “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此是全天下书生的心愿,科举为官之后,一切都烟消云散,只可说身在官场身不由己。” 王引之听起来觉怪怪的。 “伯元兄那你打算怎么做?跟着大清一起归老吗?” “尽自己本分,不愧于天地罢了。” 阮元随后再也不想这件事。 只是当一个游人的模样,领略着宜兰的风光。 此地与欧洲各国不遑多让,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商贾店家琳琅目,车水马龙。 道路规划得更是规规矩矩,行人的道路,行车的道路。 远处的工厂没有片刻的停歇,甚至见到了欧洲也见不到的蒸汽机车。 他们也有幸乘坐这辆蒸汽机车。 那速度堪比快马,并且运力之庞大,几乎为之惊叹。 其他大清的官员也是如此,仿佛见到了新世界。 海面上各式各样,带着蒸汽机的轮船,装载着大量的货物,往返于各地之间。 再看看小学的朗读声。 虽说里面都是女先生,但蒙童也是学得津津有味。让他大意外的是,宜兰没有私塾,只有公塾,束脩一律由政府兜底。 并且所有到达年龄的蒙童,必须读书,此称为义务教育,这时强制的。 王引之赞叹连连,阮元摇头晃脑。 最后来到街头小巷,各种小吃摊络绎不绝,随便食一碗豆腐花,味道一绝,店家也十分活络,与他们谈谈生活,更没有大清那般小心思。 按照店家的说法,“在此地活着有盼头,等赚够了钱便能娶媳妇,买间房子,生几个胖乎乎的娃儿,一辈子就这样马马虎虎过去。” 阮元见到这副模样,不仅下了泪水,脸上带有一抹苦涩,更是悲痛。 之后便躲在房间里,开始撰写《宜兰见闻录》,好几天没有出过来,如同疯子一般。 这让王引之是为其担心。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