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诵芝一看这招牌就想笑:“真的用这个啊?” “当然啦,这是盛安写的,妈,你觉得写得不好看吗?” 好吧,乔诵芝足女儿难得的童心,没有再发表异议。 太能灯挂在车上,像一颗小太照亮这个摊子。 周围人声鼎沸,乔诵芝观察左右,能够看见这条街还有其他摊子,有的摊位黑乎乎地藏在黑暗里,只能隐约看见摊主的轮廓,有的摊位或是点起蜡烛,或是开着手电筒照明灯。她对乔青青说:“多人摆摊的,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城管来收摊位费。”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们先做眼前的生意。”乔青青将椅子摆好,“妈,坐吧。” 乔诵芝坐下,将自己的背包打开,拿出钩针和线开始钩。乔青青看了一会儿说:“妈,你钩的是蝴蝶结吗?” “看得出来吗?对,就是蝴蝶结,我以前看到很多小女孩头上都喜戴蝴蝶结的饰品,你小时候也喜呢,粉红带粉钻的蝴蝶结你最喜了,不过你上初中后就不喜了。” 太久远的记忆了,乔青青在记忆里翻找了一下才想起来。她无奈地笑:“妈,那不是年纪小么,上初中我都大了,怎么还好意思戴小女孩戴的饰品。” “怎么不能戴啦……我钩的第一个给你戴好不好?”乔诵芝期待地看着她。 乔青青对上她的眼神,哪里舍得拒绝:“好吧,那你钩小一点,不要太夸张了。” “不会夸张的,会很好看的。” 摆摊第一个晚上,乔青青只有一单生意,就是隔壁池玉秀来帮衬的。她买了三贴膏药说给她婆婆贴:“她后酸。”报酬是五斤红薯,乔青青收了。 来询问的人倒是不少,夜里是大家避开烈灼出门办事、闲逛的好机会,在基地频繁进行灭鼠行动后,街上的安全提高,这片平安社区这些子不停有人入住,夜里其实非常热闹。乔青青这个摊子,是整条街最亮的,附近住户出来纳凉,走来走去的,走累了找个地方坐会儿,最后都聚集在她摊位前。 “你是医生啊?这么年轻的医生都有的?” “你这个灯是什么灯,怎么这么亮?” “太能灯啊!早知道以前我也买几个放家里了,现在要买一个也不知道去哪里买!” “哎妹子,你这个灯卖不卖啊?” 乔诵芝嘀咕:“怎么搞得我们像摆摊卖灯的了。” 乔青青哭笑不得:“没事,有人关注我们的灯,以后就有人关注我们的招牌。” 回家后跟邵母一说,邵母说:“这不是好的么,摊位前人多才好啊,安全,坏人也不敢在那么多人面前做坏事啊。” 这个角度乔诵芝还没想过,听邵母这么一说愣了一下:“是哦!是我糊涂了哈哈!” 一旁,邵盛飞正问乔青青:“妹妹,下次我可以去吗?我也想摆摊。” “可以啊,那你跟妈妈商量一下,妈妈同意我就带你一起去好吗?” 邵盛飞赶紧问邵母:“妈妈,我可以去吗?” 邵母怕他去了给乔青青麻烦,这又不是去玩,是正经摆摊赚钱呢。 “飞飞很乖不会惹麻烦的,你要是同意他去我就帮你看着他。”乔诵芝说。 邵母就答应了,再次代邵盛飞要听话。 第二天,邵盛飞果然一起去了。 今天终于有生意了,本小区一个中年男人快步出来,左右看看后,朝着他们的摊位直奔而来。 “你是医生对吧?我孙子不小心摔倒了,现在嚷着脚腕痛,你能看吗?” 一看来了生意,乔诵芝和邵盛飞都坐直了,看向乔青青。 乔青青点头:“你把孩子带来让我看看。” “哎,哎!那你等一下!” 过了五分钟,男人抱着一个五岁的孩子过来了,乔青青仔细检查后说:“是扭到筋了,没有伤到骨头,我用药酒给他一就好了,要是想好得快一点,我也可以点药膏给他包一包,不过现在天气太热,包脚只能包一天,你就得帮他解开,不然的话药膏变质,皮肤太闷,可能会过不适。” 男人就说:“乔医生,你先给他一,我看看了效果怎么样。” 乔青青的手法是在许多伤患身上练出来的,孩子脸上的痛苦之退去,他仰头:“爷爷,不痛了。” “真的啊?” “真的不痛了。” 小孩挣扎着要下来,乔青青阻止了:“先不要走,缓一缓。” 男人很高兴,道了声谢抱着孩子就要走,乔诵芝愣了,喊他:“你没有付钱啊!” 男人脸上的笑容被刻薄代替:“就这么随便几下就要收费,你是被穷疯了抢钱嘛!神经病!”骂完快步跑了,很快消失在小区门口。 乔诵芝目瞪口呆,随后被气得不轻! 附近乘凉的人也见到这一幕,头接耳,指指点点。 “你们谁认识那个人啊?好没有素质哦,这里可是新社区,不是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那个人这样不行的,影响太坏了!” “就是就是,败坏我们平安社区的名声啊,要不要告诉治安队啊?” “那你看乔医生自己要不要报治安队嘛,我们管那么多干什么……” “有点眼,好像是我们隔壁楼的……” 乔青青拉住乔诵芝:“妈,别生气,我早就看出来了。” “你、你看出来了?” “是啊,他那个眼神……”乔青青摇头。 乔诵芝恍然,随后叹气:“那算了,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就当做善事了。” 这一晚,也有其他人来询问,一是询问她能不能治某种病,二是询问看病诊金。 乔青青都说:“要先付全部诊金我再看。治不好?那就全退,不付诊金不看。”态度很强硬没得商量。 “那、这、你要是不退怎么办,我不是亏了嘛。”年轻男人犹豫,“你这也太不近人情了。” 旁边的大婶子摇着扇子说:“也不怪人家乔医生,刚才有个人吃霸王餐了嘛,哟也不能叫霸王餐,反正就是看完病就跑了,没有付诊金!这不是让人白忙活一场嘛,要我说就该先收诊金。” 另一个婶子也说:“乔医生还算大气了,说治不好全退,我一个亲戚住隔壁社区的,那里也有医生,收的诊金那叫一个贵,治不好他也不负责了,想要退诊金那是做梦哦!” “哦哦那个我听说过,是不是诊所被人砸了?” “可不是!一大家子都来了,把诊所全掀了!” 话题歪到十万八千里,乔青青嘴角含笑,并不催促:“就是这个情况,也请你能理解我的难处,你可以考虑考虑。” “那我,我回家商量一下。” 二十分钟后,年轻男人带着自己的弟弟来了。 “一直咳嗽,两个多月了都没好,吃了好多偏方了,医院拍片的费用特别贵,实在没有办法。” 望闻问切,乔青青心中有了结论。 “我能治,就是药比较贵重,你也知道的现在的药多难得,所以诊金会贵一点。你有金饰吗?两克,玉石也行,比如玉的吊坠,戒指,手镯。” 年轻男人估算了一下,医院那边拍片开药要一百斤食物,而他找人换金戒指,一个戒指两克多,问了好多人最多只愿意给五十斤食物…… “治不好真的退吗?” “退。” “那我们治!” 收摊回家后,乔诵芝跟乔青青聊起这件事:“听那个小伙子说医院不收别的,只收食物,你说基地以后会不会开那种当铺,就是可以换东西那种,以后大家都可以去当铺换东西,就免得着急用被别人杀价。” “上辈子有的,不过也没有那么公平,背后老板都是有背景的,有时候私下换,遇到可靠大方的买主可能还能换得更高一点。” “哎。”乔诵芝叹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后来,乔青青治好了那个人的咳嗽,年轻男人还介绍了两个人来看病,一个看头疼,一个看闷,这两人都没有金子,一个付了一块带了十几年的玉佛做诊金,一个送了五十斤柴火。 乔青青将玉佛给空间,空间照常没有跟她沟通,她笑了笑继续干活。 等邵盛安做完别墅的水电回来后,乔青青的摊子已经做起来了,每天至少有一两个病人来看些小病。 “怎么做这么久,多大的别墅啊?”邵母挂念儿子,拉着他直念叨。 邵盛安脸上带着笑:“三层半的别墅,面积五百多平,雇主要求特别多,一会儿改这儿一会儿加项,拖拖沓沓才了这半个多月,我们才两个人干活,这个速度已经算快的了。” 一家终于团聚,乔青青准备了丰盛的饭菜。 “正好今天煮了石斛西洋参炖鸽子汤,原本还想着留一碗,让青青收起来等你回来再喝的。”乔诵芝高兴地进厨房,“应该炖好了,我这就去盛。” 家里的伙食好,邵父的工作不包餐,所以一天三餐他都在家里吃。邵盛安的雇主也没有包三餐,邵盛安带着证件在身上,直接在别墅区那边的物资派送点领救援物资,这些天就是吃那些,偶尔吃一些子给他带的巧克力和糖果。 “怪不得都瘦了!”邵母心疼极了,“赶紧的多吃点,补回来。” “救援物资发的量开始变少了,是不是叶山快没有东西发了?” 邵父担心着这个,这些天他在外面上班,和同事多的,消息也相对比较灵通。 “我一个同事住在平社区的,说是已经五天没有发物资了。” “这救援物资,不同社区还发得不一样啊?我们这里三天发一次啊。”邵母疑惑。 “应该是不一样的,基地太大了,可能是分区管理。”邵盛安喝了一口汤,夸赞汤好喝,甘甜醇香。 “好喝你就多喝点,瘦了,真的瘦了。” 只是邵盛安也没有再家呆很久,第二天傍晚他又准备出发了,他又接了活儿,这次回来是专门回家放工钱的。这次工作,他带回来两麻袋红薯共五十多斤,以及一袋二十斤重的面粉,拿到工钱后他就跟队长说先回家一趟,见见家人,放好东西再开工,队长也同意了。队长没有单车,两人的工钱还是绑在车后座上推回来的呢。 看着邵盛安的背影,乔青青心中不舍,但丈夫想要扛起家庭的责任,她肯定要支持的。短暂的分离不算什么,他们都在为这个家的未来努力着啊。 乔诵芝织出了第一个蝴蝶结,是用紫的细线钩的,看起来绒绒的特别致。乔青青削木头片,做出一个小巧的夹子,乔诵芝用同的线将夹子起来,将蝴蝶结固定上去,一枚紫蝴蝶结发夹就完成了。 她将夹子夹到乔青青的头上,抿嘴笑:“多好看啊。” 乔青青伸手摸一摸,也出笑容:“那我就戴着,给妈打广告。” 一回生二回,第二个第三个夹子,乔诵芝很顺利地钩出来了,都是小号的,怕钩得太大显得笨重,戴在头上视觉看起来太显热了。 钩出来的夹子都摆在桌子上,第一天摆的时候就有人问价格了。 问价格的是纳凉的一个老太太,她们纳凉时总会带着年纪小的孙子孙女在身边,一个小女孩盯着发夹两眼发亮,着她说要买。 “这年头吃都吃不了还买什么发夹……多少钱啊怎么卖啊?” 乔青青没说话,看向乔诵芝,鼓励她。 价格乔诵芝已经决定好了,她就想赚回材料费,再赚一点辛苦钱,于是伸出手指:“吃的就能换,一斤食物换三个,单独买的话一个要五两。” 老太太惊呼:“这么贵啊!”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