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泣不成声地重复着这三个字,仿佛再说一万遍,也难消心头悔恨,愧疚之情几乎将他生活剥。 庄奕心尖针扎一样疼,竟分不清是狂喜,还是难过,亦或是如释重负,他紧紧抱着寻聿明,多少年铭心刻骨的思念,自重逢以来一直抑着,到这一刻才终于倾泻而出:“谢上帝!” 谢上帝,虽然历经重重磨难,过程酸甜集,却还是许他们一个圆的结局。 也谢自己,尽管现实风刀霜剑,他们始终不改初心,永远护着彼此。 寻聿明从无声的哽咽,渐渐放声大哭,伏在他怀里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我对不起……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明明,明明。”庄奕被他一声声哭喊摔碎了心,眼眶也不由得发酸,一下下顺着他的背,沙哑着嗓子道:“你只是在保护我,这都不是你的错,不能怪你。别哭了明明,别哭了,你把我的心都哭碎了。” “真……真的吗?”寻聿明闻言仰起脸,泪痕面地望着他,“不是我的错?你不怪我?” “不是你的错,我从来没怪过你。”庄奕捧起他的脑袋,吻了吻他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嗯?” “没有。”寻聿明摇摇头,“你没有骗过我,是我,我一直在骗你。” 他真的很不乖。 可现在又很乖。 庄奕将他按进怀里,情不自勾起嘴角,那笑容愈扩愈大,愈扩愈绚烂,低低的震动声从腔传出,染了寻聿明。 好像一辈子的高兴,都凝聚在这一刹,是狂喜,是生命,是奔不息的,尽情地挥洒着。两个人笑得眼泪缓缓淌,笑得肠胃紧紧绞,笑得如同雪地里面一丛火,伴着朔风灼灼燃烧。 寻聿明笑累了,倒在他身上直打嗝,庄奕扶着他双肩,与他深深对视,彼此化作对方眼中的光亮,“明明,我真高兴。” “我也是。”寻聿明一说话便忍不住咧嘴,“虽然还没有定论。” 尽管现在不知哪份筛查报告准确,但以庄奕找的那家鉴定中心的权威程度,以及目前鉴定技术的成度而言,他们心中都有数,A.N.G.十成九是错了。 庄奕抬头亲吻他的额角,啄他的眼睛,眉心、鼻尖、下巴一一过,最终衔住两片花瓣,辗转连,细细描绘,呼渐次紊,浑身血沸腾。他抑着息,含着寻聿明的一只耳珠,低低问:“可以吗?” “什……什么?”寻聿明脑中第一反应是他想烟。 “我想……你。”庄奕声音异常低沉,喉咙里含着一口望,在他耳边轻轻呵气,“可以吗?” 寻聿明脸一红,喉结滚了滚,道:“嗯。” “哥哥疼你。”庄奕粲然一笑,翻身覆了过去。 翌清早,岑寂从实验室出来,到四楼去查房,只见寻聿明站在ICU的大玻璃门外,半边身子靠着墙,左手搭在窗边,右手握成拳头抵着上,正抿着嘴陶醉地傻乐。 “师父。”他走近前,笑道:“多大了还吃手啊?” “我没有。”手上亮亮的口水印还在,撒谎也没人信。 寻聿明今天心情明媚,看谁都分外可,连平时不受待见的孙卓和小赵都被他一个微笑吓得半边身体发麻,一直在私人群里问他的高冷孤僻人设是不是崩了,又或是想拉帮结派。 岑寂将病人的化验单子给他,与他并肩往电梯口走,“六和十七的病人好得差不多了,下周就让他们办出院吧。哦对了,薛珈言他妈昨天在楼道里和他爸吵了一架,正好叫蘑菇头听见了,据说是为着换大夫的事儿。嗯……我昨晚在实验室盯了一宿,觉现在移植用的支架不太好,我们要不要试试3D……” 他越说越觉得不对劲,刚好电梯门打开,寻聿明顺着走廊往实验室走,两条腿看着好似有点跛,“师父!你腿怎么了?” “啊……?”寻聿明镇定道:“没事,昨天上楼梯,磕了下膝盖。” “是么。”岑寂抓抓头发,觑眼一瞧,见他两只耳朵殷红如血,顿时恍然:“哦,那您注意啊。” 说毕,目送他走进实验室,忙掏出手机,打开菲尔德的裙下臣聊天群。 岑寂:各部门注意,寻老师昨天开荤了!撒花~ 小周:你怎么知道? 岑寂:这你别管,消息确凿。 小吴:撒花+1 小郑:撒花+2 小王:撒花+3 蘑菇头:金主,厉害了爸爸!恭喜寻老师荣获凤鸾恩车一辆,撒花~ 小周:师兄到底怎么知道的?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