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侍寝也让白顶替上,对吗?” 他说得很慢,很轻,很温柔。 “就算不喜白,也可以同他恩一夜,让他叫了三十七声,对吗?” 第48章 女尊文女主角(11) “周黎书,你是在质问寡人吗?” 绯红放下食盒,朝他走去。 昨夜溅在她身上的血迹早已洗净,周黎书依然觉到一股磅礴冲天的血腥,他虽有一副玲珑剔透的心肠,可到底是养在深闺,又有母族庇佑,未经腥风血雨,此时此刻,她步步走来,那咄咄人的气势令他骇然,不住后退了一步。 这一退,就是步步落败。 周黎书被绯红到了窗棂子下。 年轻至尊膝骨一拨,硬得他难以逃。 “谁告诉你他叫了三十七声?”绯红角微扬,恶劣道,“你不知我了一颗红绒让他去咬么?若是拿下来,怕是不止呢。” 男配周黎书心值44.6%! 绯红挽起他颊边垂落的一缕乌发,着窗棂,被天光浣成碎金,“怎么了,你嫉妒他叫啊?” 男配周黎书心值53.8%! 绯红漫不经心,“要不你也来?” 周黎书的眼睛蓦然红了。 男配周黎书心值69.1%! 系统:‘雾草雾草雾草!’ 杀人诛心啊这是。 她怎么个人跟割韭菜似的?一茬又一茬的! “对,你弟弟就是你这副模样,眼睛都红了啊。” 绯红正说着,一颗颗泪珠从男子颊上滑落。 大家公子连哭泣都很含蓄唯美,无声无息便填了泪海。周黎书身姿清瘦,甚至有些纤细孱弱,但他个子比绯红还要高,此时无声垂泪,打了她前的暗红领。他不敢哭出声,只能死死咬着,咽了一切痛楚和狈。 绯红没有去哄,反而冷眼看着他。 “你哭什么?第一次名分很重要吗?等我镇朝野,开疆拓土,普天之下皆我王土,到时候你想要什么不成?我说了周白是你挡箭牌,他就是,他取代不了你。” “我被朝臣当成傀儡,我哭了吗?” “我三次求娶周白被拒,天下人笑我辱我,我哭了吗?” “我妹妹煽动诸侯造反,人心凉薄,手足残杀,我哭了吗?” 周黎书止住了哭声,一双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起了濛濛的雾。 “德。” 绯红抬手,去擦他眼泪。 男子清瘦微凉的手掌握住了她。 周黎书哑着嗓子开口,“我……我知晓了。” 可是知晓是一回事,他的底线不允许他这么做,说他古板也好,迂腐也好,发乎情而止乎礼,他们只能到此为止了。 周黎书轻声道,“我……不会怨恨至尊,还请至尊好好对待小郎。我是长兄,本不应贪图他的主,之前的一切,已是越矩,至于我曾经说过的话,至尊便忘了吧。” 绯红望他,“我忘了,那你呢?” 周黎书微微恍惚。 他呢? 他能怎么办? 情一道,如同鸩毒,他既已服,断不能再容下另一个女子抱他入怀亵玩。 周黎书阖上眼,嘴泛白,“我、我会皈依——” 年轻至尊要挟住他的肢,引得他耳垂泛红。 “周黎书,你敢出家,寡人就在佛祖面前破了你的戒,让你六不净,念丛生,看他老人家敢不敢收你。” 周黎书倏忽瞪直了眼。 还、还能这样无? 绯红收回了手,大袖翩飞。 “现在,把饭菜都给我吃光,若我明问起周大司马,说你有一片笋没吃干净,我便治你母亲看护不严的罪!” 周黎书张了张嘴。 他呆滞了。 还能这样霸道的吗。 他就是不吃个饭,怎么还能治他母亲的罪了? 周母也很委屈。 这天她被留在中,关进一个小屋子里,就给她留了个壶。 至尊这是什么意思啊? 周母苦苦思索。 等第二天周母被放出去,早已饿得前贴后背,回到府中一顿猛吃,她啃着腥膻的羊腿,涕泪纵横,“以后断不能浪费了!”腥是腥了一点,但有口吃的真的很不错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周父心疼不已,为她不停布菜,“至尊这又是哪门子的风?好端端的,把你召进去,也不准备点吃的!” 周黎书低下头,手指颤动,很快又掩饰过去。 “你个父道人家懂什么!” 周母心有余悸,“关起来,再送吃的,那就是断头饭了!至尊这是敲打我呢,不可跟诸侯走得太近,饿两顿已经很仁慈了。” 看看其他人,杀的杀,放的放,有的胳膊腿儿都没了! 最惨的当论青峦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活活剐了三十七刀,血模糊被抬出去,岂是一个惨字了得。说起来跟她家小子也有点关系,白不知天高地厚,把定情玉佩给了青峦王,最后又差错的,竟是白入了。 幸好,至尊没有迁怒周家。 做人要知足! 周母低声道,“后无论在何地,哪怕是家中,也不要妄议至尊。” 这一次血染城,朝野动。 最骇然的不是施太宰出神入化的骗术,而是突然冒出来的红面卫。 红面卫是一支监察百官的暗卫,脸戴红面,神秘莫测,此次叛逆者的家底被连拔起,都是她们提供的情报。陛下当众册封红面卫首领为红面侯,也代表朝臣诸侯未来的一言一行,皆在这位掌权者的眼皮子底下。 襄朝此前并没有监察官职,但这次有了,而且权力很大。 只因她们是百官之中,唯一沾了陛下名讳的兵马。 先帝在时,册封红罗侯,她自以为能夺天家气运,到了新朝也不改册封之名,猖狂放。此次造反,红罗侯被清算得最惨,连衮王都得保留全尸体面,她则是身穿红衣,被悬挂在墙之上,以儆效尤。 “天还是红的。” 周母自言自语地说。 数后,频伽殿也举行了一场小宴。 新鲜笋、滑鱼生、红脯、软糯菰米等,此外还有芥酱、青葱、羹等小料,清凉红绿,尤为开胃。绯红放不羁,直接搬到内殿的小上享用。 “至尊姐姐,那红罗候什么时候放下?” 少女嚼着脯,腮帮子鼓了起来,含糊地说,“我走定阙门,老是看到她,红衣厉鬼似的,会,会做噩梦的。” 吕冰镜端着一张严肃面孔。 “大女子顶天立地,半夜不怕鬼敲门,你这么胆小,难怪这么多年,还是个小司徒。” 乌皎皎下脯,笑嘻嘻地说,“大镜子,你就嫉妒吧,大司徒是我姐,能罩着我,你又没有!连偷懒都没人顶班!好可怜啊你!” 吕冰镜:“……” 你偷懒你还很得意? 吕冰镜转头看向施银海,“施银海,你该给她找点事情做了,这都闲出来了。” 施银海四两拨千斤,“譬如?” 吕冰镜摸着下巴,“给她找个俊俏小郎君?” 乌皎皎大惊。 什么,我这么小,就要被催婚了吗?! 乌皎皎眼珠子一转,抱住绯红的身,甜甜地说,“我不娶小郎君,我要嫁给至尊姐姐,反正过家家的时候,我是至尊姐姐的小娘子!” 吕冰镜险些出一口老血来。 那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你还惦记着? 施银海宛如谪仙,神情圣洁,慈悲道,“皎皎,你记错了,你是女儿,我是你爹。来,叫爹爹,后你要休沐,我都批了。” 吕冰镜:“……” 干什么干什么呢,一群大女人,争论过家家的身份,丢不丢人。 我还爬过至尊的龙,腿都被枕麻了,我炫耀了吗! 吕冰镜着脸,头痛裂。 此番清算诸侯起风云动,乌皎皎的母亲,也就是她的乌姑姑,特别担心乌皎皎跟着至尊上蹿下跳,卷入各方势力,最后一个崽都没留下。乌姑姑的意思是,任凭你个泼猴闹个天翻地覆,老娘不管,但你得先留后,保留乌家火种。 这不,吕冰镜就被丢出来,当说客了。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