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d 第四十五章 无数个念头从脑海划过。 陆闻恺勾住陆诏年下颌, 吻上去。 他把吉他放一旁,直将她拽上来。 陆诏年起初有些惊慌,攥住他了衣领。他们很近, 气味完全混合在一起。他注视着她,好像等待着什么。 陆诏年看见那眸眼中的自己,而后垂下眼睫,将上去。 吉他发出几声短促的响声,最终掉在了地上。 两个人都没有听到, 就在这瞬间, 陆闻恺环住陆诏年倒在榻上。 他们已然悉得不需要更多言语。 …… 天没亮,陆诏年就醒了。觉到拥挤,她才从可怖的梦里离出来。 陆诏年轻悄悄跨过睡在外侧的男人,下了。到厨房烧了一壶开水, 她提着水壶去盥洗室。 同学起得早, 急着方便, 敲门催促她。 “稍等。”陆诏年来不及擦干头发, 打开门。 同学睡眼惺忪道:“怎么这样早?你们今早也有课?” “哦,嗯……”陆诏年含糊地点点头, 抱起搪瓷盆回房间。 房间里的人似乎睡得很沉,陆诏年站在角落, 将头发包起来擦拭。 “过来。” 这声音吓了她一跳,“你醒了?” “你要走?” 话音刚落, 陆诏年便有些懊恼。太急切, 显得担忧过了头,会惹他不高兴吧。 却见男人模糊的身影走了过来, 他理所当然地拿过巾, 擦拭她的头发。 注意到他赤着脚, 陆诏年小声说:“不冷么。” “热。”陆闻恺动作温柔。 这个澡洗得陆诏年打哆嗦,而陆闻恺身上带着被窝的暖意,只是靠近他,就让人到安定。 怕她着凉,陆闻恺把巾包在了陆诏年头上。她小心翼翼,像是嘟嚷:“小哥哥,你还没回答。” 陆闻恺轻轻笑:“这么早,想把我赶哪儿去?” 陆诏年拉住他衣衫一角:“才不敢赶你。” “不怕旁人瞧见了,讲闲话?” 陆诏年抬眸瞪他:“你、你胡说。” “当然是胡说了。”陆闻恺似笑非笑。 他先敛去视线,“可我怕。”接着轻刮她鼻梁,“我去楼下等你。” 陆诏年望着合上的房门,耳朵烧得发烫。 他昨晚那个样子,还哄着她出声,看不出哪里怕。 后来她把他手咬出齿印来,他就干脆用皮带箍她的嘴。嘴巴合不拢,唾不掉,跟着角淌出来,了皮带。 他偏还觉得好玩,用指腹和浅浅的指甲刮擦皮带,每每那舌头又不受控制地递过去,舔舐粝牛皮,隔靴搔…… 他是担心她,她的名声和家族荣辱。 * 陆诏年换好衣裳,见同学们愁眉苦脸,排队如厕。有人等不及了,裹上外套跑出去上旱厕。 陆诏年同他们说笑了两句,听人招呼:“陆诏年,你哥哥在楼下!” “还有个女的!” “这么早就找?上门,是女朋友么?” “怎么可能,一看就是不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他们说着噤了声,陆诏年不以为意地笑了下,拎着竹节环手袋下楼。 女人还没走,倚着玄关烟。手肘旁燃着一支蜡烛,凝结的蜡油到处都是,她浑不在意。 “哦,想来这位就是陆三小姐了。”女人掸了掸烟灰,拉长的眼线使她的眼睛像猫。 陆闻恺回头看了陆诏年一眼,陆诏年站到了他身侧,双手握住包袋。 “罢了,我改再来。”女人转身,风衣卷起她周身的酒气。 “我想要的东西,从不失手。” 陆闻恺笑了下,拿起壁柜上的抹布,将余下的蜡油擦拭干净。 “什么啊?”陆诏年蹙眉。 “我们也走吧。”陆闻恺拍了拍灰,“你几点的课?” “我,”陆诏年险些说错话,“今天没课。” “没课?” “是啊!”陆诏年坦然道。 “没课也起这么早,看来学习上是用了心。”陆闻恺走在前头。 “我当然用心了!否则,当年怎会只报考联大……” 陆诏年絮絮叨叨一条街,跟着陆闻恺进了面包店,适才想起话题跑偏了。 空气里飘散着蛋糕新鲜出炉的味道,陆闻恺向老板买陆诏年吃的蝴蝶酥。陆闻恺穿着军装,老板笑着客套,得知其二人是兄妹,忙夸手足情深。 陆诏年全程不上话,闷闷不乐起来。 离开面包店,陆闻恺掰了一块蝴蝶酥要喂她,她兀自想着心事,后知后觉察觉,抬手来接。 陆闻恺却将蝴蝶酥到她嘴里。瞧出她惊慌,他若有所思道:“那我们回去,告诉老板,我们并非手足情深。” “啊?” 陆诏年茫然地看着陆闻恺。直到他转身,她拉住他胳膊,挤出一个字:“不。” 她懊恼地低下头:“那个人,是你朋友?怎么不向我介绍?” 陆闻恺想了下,明白过来:“方才那位姓沈,一个女飞行员,我不悉,以后应该也不会往来,没有介绍的必要。” “女飞行员?”陆诏年又被引了注意力,“不是空客的女服务员?而是飞行员?” 陆闻恺笑道:“嗯,她父亲是位学者,现在做了外官。她从小跟着父亲游历欧洲诸国,上了飞行,在意大利考取了飞行执照。” 陆诏年幡然醒悟:“小哥哥和她不是不悉么?” “不,拢共才见过三次。经她说,我才知道第一次见面不是在昨晚,当初飞虎队解散,上头给飞行员们颁发勋章,我和她参加了晚宴。” “你把人家忘了?” “没打过照面,谈何忘记?” “哦,你倒缜密。” 陆闻恺把牛皮纸袋装的蝴蝶酥到陆诏年手里:“吃吧。” 他们从花街南路走到翠湖,找一块草坪坐了下来。旁边是空军基地,基地的战鸽被放出来兜风,鸽群越过湖面,散开。 一只白鸽落到湖边泥地上,抖抖爪丫,扭着白胖的身体走动起来,自如而神气。 陆诏年去看陆闻恺,见他招呼那白鸽,把手里的酥皮碎撒在地上。 白鸽并不畏人,走近悄悄陆闻恺与陆诏年,收翘羽翼,点头啄食。 “真可。”陆诏年睁大眼睛观察。 “捉回去给你炖汤?” 陆诏年惊讶:“不!” 陆闻恺笑起来:“功课不辛苦么,补补营养。你又瘦了。” 白鸽扑扇两下,瞧着他们。 “你把它吓着了。”陆诏年埋怨。 “是你反应太大,吓着了它。”陆闻恺将白鸽托到手臂上。 白鸽爪子戴着金属环,陆闻恺看了看上面的编号,放飞它:“老兵了,比你经吓。” 白鸽飞向天空,光灿烂。陆诏年眯眼望着,直到看不见它的踪迹。 “我听说,国府贪污腐败,让飞行员运输不必要的私人用品,劳役飞行员。” “是吗?” “是呀。”陆诏年鼓了鼓腮,“这还怎么让人为国效力!” “别老听这些。” “可是。” “我们不去做,也会是别人做。”陆闻恺略显严肃,“不仅仅为了国府,是为了我们的家国。” “又绿说的,她与那个报社记者结婚了……我写信告诉你了,还记得吗?”陆诏年说,“又绿以前可喜和人拌嘴吵架了,结婚后变了许多,在学校做宿管,很可靠呢。” “又绿与你年岁相仿,竟也出嫁了。” “说起来,你们好长时间没见了,正好你休假,干脆今晚请他们下馆子吧!”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