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骏被他这么赶,有些没面子,讪讪地骑上自行车走了。 路昭赶紧把花园的大铁栏门关上,大气不敢出,偷偷瞟了旁边的方曜一眼。 方曜板着脸,看起来不怎么高兴。 路昭小心翼翼地凑到他身边:“方先生,进屋吧。今晚想吃什么?” “吃面条。”方曜简短地回答,然后问,“刚刚这个人是谁?” 路昭:“……” 他小声说:“我们公司楼下开着一家小商店,这个人是店老板的儿子。我今天去那里买冰,老板就让他帮忙送来。” 方曜:“你们见过几次?” 路昭赶紧说:“就昨天才认识的,今天才见第二回 。” 方曜冷冷哼了一声:“离他远一点。” “哦。”路昭应了,跟着他走进屋里,又忍不住好奇,问,“为什么要离他远一点呢?” 方曜:“他太差劲了,配不上你。别和这种人纠。” 路昭有些脸红,讷讷地点头。 方曜又说:“你现在年纪太小,容易被骗,四十岁再处对象也不迟。” 路昭:“……” 在方先生眼里,他依然是个年纪很小的晚辈。 路昭心里略失落,点点头:“我知道了。” 晚餐吃了简单的蛋面,路昭飞快洗漱冲凉,便跟着方曜一块儿去书房。方曜给他找了张小书桌,摆在书房一角,让他在这儿学习。 还有大半个月就要期末考试了,路昭昨晚听了方先生的一番话,决心要好好冲刺,努力翻过数学这座大山。 虽然他没法把这门学科融会贯通,但考试的内容就那么些,他能拿几个高分,也就足够了。 他静下心来,一点一点跟着课本上的例题来理解练习,实在理解不了的,就硬背下来,再去做课后习题。 前几个学期的微积分、线代数等课程都不算很难,有宋悦和方先生的帮助,他这些科目的考试成绩勉强漂浮在及格线以上。 虽然数学分数拖了后腿,但好在其他科目用到的数学知识都不算难,路昭能在这些科目上拿到将近分的高分,所以综合成绩仍然可以排在前五名。 但是这个学期不仅有高等数学,还有数理经济学这门和数学差不多的专业课,要是两个一起拖后腿,路昭的综合成绩就得下滑一大截了。 路昭给自己定了目标,这学期的高等数学和数理经济学都要拿到八十分! 他斗志昂扬,专心致志地做题,不知不觉,时间就过了晚上十一点。 在连打了三个哈欠之后,路昭终于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一点一刻了。 他转头看看方先生那边——方曜仍在奋笔疾书。 路昭就喝了一口水,强打神,继续做题。 然而,他的生物钟一直都是九点睡,六点起,今晚往后推了两个小时,已经困得不得了,不知不觉就趴倒在桌上,睡了过去。 方曜起身茶时,看见对面角落里趴在桌上睡觉的路昭,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下楼了一大杯热茶,再上来时,没有马上继续工作,而是先过去看了看路昭。 路昭桌上还摊着高等数学的课本,旁边就是写得工工整整的草稿本。 方曜把他的草稿本拿过来看,翻了几页,神情便缓下来。 今晚阿昭还是下了点工夫,状态比昨天好多了。 他把草稿本放回去,又看见路昭的课本下着半张纸,写着“期末目标”几个大字。 方曜轻轻将那张纸出来,一看,写着他要考八十分,还列了自认为最难的几个章节,写上了对应的复习计划。 方曜不一笑,又看了看趴在桌上,睡得脸蛋通红的路昭。 响鼓不用重锤,看来他昨晚说的话,阿昭已经全部听进去了。 方曜把这个“期末目标”重新在他课本下,看了看书房的挂钟——快要十二点了。 这个时间,也该休息了。 方曜便弯下,把睡的路昭抱了起来,往次卧走去。 次卧的窗户向北,一走进来就觉温度低了不少,夏天睡着可比主卧舒服多了。方曜把路昭放在上,掉他脚上的拖鞋,再把尾叠好的薄被抖开,盖在他身上。 不过,最近天气热,年轻人火力又旺,被子不用盖得太实,方曜便只将薄被拉到了他的口。 可就在这时,睡中的路昭无意识地翻了个身。 方曜给他拉被子的手,就这样蹭过了前的一片柔软。 意识到自己碰到了哪里时,方曜猛地收回了手。 上的路昭仍在睡,侧躺着,面对着他,毫无防备。 他长得很漂亮,五官温柔秀气,有着白皙的脸蛋和嫣红的嘴,这么静静地睡着,像一朵亟待采撷的、娇的花。 他已经完全发育成了,他是一名成年雌虫了。 方曜这么看着他,口有种奇异的冲动。他的脑子还很清醒,清醒地知道那是刻在基因里的求偶本能,清醒地知道自己不能这样被本能支配。 可他的身体却已经被本能唤醒了。 他明知道自己不该想,可仍然无法抑制地回想起,刚才手背上碰到的,绵软温热的触。 方曜慢慢握紧了拳头,深呼几下,走出次卧,帮路昭关上了房门。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