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扇扇出了屋。 周赫看了,皱了皱眉。 更深重,着凉了怎么办。 他快步走到钱扇扇身边,“姑娘?” 钱扇扇气弱的“嗯”了一声。 周赫道:“外面冷,姑娘出来干什么?” 钱扇扇低着头,小声道:“我睡不着。” 她把瓷瓶递给周赫,“给你。” 周赫没接过来,“姑娘留着自己喝吧!” 他跟着钱扇扇许久,也知道她喜甜食,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打算收回来。 钱扇扇:“哦。” 忽而问道:“这瓶子值不少钱吧。” 瓶子上花纹做工湛,摸上去十分滑腻,没有滞,想必是从窑子中出来的品。 周赫愣了愣,她不是刚被吓醒,这注意的地方不太对啊。 钱扇扇:“想好理由了吗?” 周赫道:“小的只是和兄长失散,不是穷的揭不开锅。” 钱扇扇笑了,月光皎洁,脸上更多了一分莹润,显得人温和无害。 “哦,原道是我误会了。也是,你功夫好,做护院也不会穷到哪儿去。” 周赫道:“姑娘不必在意,整个台州都没有比姑娘更大方的了,身边的侍卫一个月就一两银子。” 钱扇扇问:“那我可是你雇主里最大方的?” 周赫想了想,没有说实话。 “我之前并不是做护院,我和兄长是走镖局的,接私活。” 钱扇扇好奇,“那你们走一趟能得多少银钱?” 周赫道:“看雇主。一般来说,我们能分一成。” 钱扇扇看着他,“你们这营生不错啊!” 其实这都是瞎编的,他刚接到任命时,确实乔装去过镖局接过几次走镖。但那只是为了让现在这个假身份显得真实,并无其他用意。那几趟赚的钱在他看来都是小钱。 现在却拿来哄着小姑娘,周赫不免有些躁。 钱扇扇坐在石墩上,怕她冷,栗青特地在石墩上垫了个厚实的坐垫。 钱扇扇看着头顶的月亮,朝着周赫道:“我今天做噩梦了。” 周赫没有靠她很近,隔着一步远的距离。 “姑娘睡不着,可以让仆人熬上一碗安神汤。” 钱扇扇道:“都是家里的老仆,年纪大了,叫醒了就睡不着了。爹爹体恤他们年纪大了,才让他们来守着宅子,也算有个地方安享晚年。” 钱扇扇想到这儿就有些恼,要不是郑秀,她怎也不会来这边的宅子,让好久没住过的院落沾上人气。 周赫想着,钱家名声好不是没有理由的,体恤下人,赏金丰厚。 他注意到钱扇扇脸上一闪而过的恼,听钱扇扇对栗青道:“等天亮了你就按着方大夫说的,给那个叫齐……” 栗青道:“齐舟。” “对,那个叫齐舟的,让他多睡几天,好好养伤。” 果然,这姑娘脸上的温和都是骗人的。 她胆子大着呢! 周赫没觉得这样不好,毕竟钱家商贾之家,家主不在,若是钱扇扇稍稍文弱一下,必然会受人欺负。这样就很好了。 不随便欺负人,十分讲道理,就算行走之间有些不符合闺秀的做法,在周赫看来都是理所应当的。 今天没被吓晕,真的是出乎周赫预料。 他看了看钱扇扇,钱扇扇捧着脸,一个人想事情。 周赫不敢让她一个人多想,万一想岔了,明晚还得接着做噩梦。 “姑娘饿不饿,我去小厨房给姑娘做点吃的。” 钱扇扇偏过头看他,:你今晚怎么这样殷勤?” 而后她又了然道:“我知道了,你怕我吓着。” 她眼睛上下打转,不知在想什么。 周赫站在一边,“姑娘不饿就算了。” 他不说还好,一提到饿不饿,钱扇扇捂着肚子,眨了眨眼,对周赫道:“我确实有点饿了。” 周赫便去了小厨房。 栗青见人走了,才在钱扇扇耳边说道:“姑娘饿了,我去小厨房做些吃的好了,怎么叫了周侍卫。” 钱扇扇道:“他来我们家好些天了,今天可第一次主动搭话,栗青啊,你要给人家表现的机会啊!” 栗青怀疑道:“姑娘,你不会还想着那事吧!” 钱扇扇握着栗青的手腕,摇了摇。 “女孩子家家,说话不要那么直接啊!” 栗青无语:“明明是姑娘你不知羞,先说入赘的。” 钱扇扇软绵绵道:“是我说的,没事的,反正他也不会出去说,说出去别人也不信啊。” 钱扇扇有恃无恐。 “再说了,他一直没答应啊!” 栗青惴惴,“他万一要是答应了。” 钱扇扇捧着脸,问栗青:“那天你不是也看到了吗?他不好看吗?” 栗青在钱扇扇的注视下,顿了一下,“当然不是,长得十分俊秀。比城里的公子哥都好看。” 钱扇扇道:“那不就成了,他若是愿意入赘,我也不亏啊!反正爹爹说了让我找个我自己喜的。” 栗青叹了口气,两人私下说了一番,不到一刻钟,周赫就端了碗面疙瘩汤出来。 汤面上青翠滴,还卧了个蛋。 周赫给钱扇扇递了筷子汤匙。 钱扇扇瞧了他一眼,而后用筷子把面上的小青菜挑道。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