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提着衣摆,垂眸左看看右看看,也没发现问题。 “错觉么……”白须瓷拽了拽自己宽松的袖子,自言自语道。 不过他到也没有纠结多久,而是选择迈步走向了大殿门口那里,有些不安地往外看。 大殿外面空空,夕呈现出橘黄。 四周的氛围莫名给白须瓷一种孤寂,他垂眸看了看手指,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拿着个茶杯。 忘了给放下了。 白须瓷勉强抑住心中的那点不舒服的觉,最后看了一眼夕,还是回了红木桌子那里。 打算踮脚看看情况。 兴许是觉得口有些渴了,白须瓷倒也没把茶杯放到一旁,而是动手给自己到了些茶水。 茶杯不算大,琥珀的茶水在里面打了个漩。 似乎有些不稳。 白须瓷抬手扶了扶额角,总觉得有些烦躁。 正在把茶杯放到边的时候,视线轻微一瞥,突然看到了屏风。 没有金的水膜。 白须瓷动作一顿,停了动作,转而靠近结界处。 抬手去摸,轻轻往里一探。 宛若无物,来去自如。 白须瓷也忘了把茶杯先放下这一事,直接就迈步进去了,心跳突然变得快速。 进去之后,四周环顾了一下,没有找到人。 面有些茫然。 手里的茶水也溅了好些,杯子里似乎是只剩一半了,不过白须瓷并不在意这个。 他现在只想找到梵越。 推开碍事的屏风,往大殿的里侧走去,面不由得有些紧张。 越往里侧去,光线越昏暗。 白须瓷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一些若有若无的水滴声,安静地过了分。 “梵越?”轻微地叫喊了一下。 但并没有回应。 白须瓷突然有几分慌张,捏着茶杯的边沿,力道慢慢加重。 但还是迈步往里面走去了,因为他总觉得。 梵越就在不远处,或者……可能就在看他。 微妙的不安涌上心头。 直到不远处传来些沉重的呼声,白须瓷一下子停了脚步。 面有些苍白。 他好像……忘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自己是不是从来都没有问过梵越的本体是什么,莫名觉得背后凉了一凉。 声音好像在靠近…… 白须瓷突然觉得耳边一阵急风吹过,不由得闭上了眼睛,手都在发颤。 “你是何人?”一个略微暗沉的声音响起,没有丝毫情。 空的大殿里,这种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似乎是要硬生生穿过每一件物品。 包括眼前这个“入侵者”。 白须瓷听到这话,脸煞白,缓慢地仰头看了过去。 对上了一个金的竖瞳,以及…… 视线缓缓地向旁边移去,看到了一个盘旋在上空的……黑龙。 “啪嚓!” 茶杯一下摔倒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原本就不多的茶水这下是什么都不剩了。 白须瓷僵硬地站在对方的面前,一动都不敢动。 只是看着那个黑的、犹如缎面的鳞片……入了神。 唤醒了些什么久远的记忆。 在这一片死寂中。 白须瓷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堪堪回过神来,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行,不行,现在……情况特殊。 “梵越,你没事——” 话还没说完,一股劲风扫了过来,白须瓷本来就没有防备,身子宛若一个纸片一样。 直接飞了起来,眼看着就要撞上那个门框角了。 白须瓷全然一副茫然的样子,不懂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被推开了。 连基本的挣扎都没有。 就这么被推走了,也没有要进行自我防护的意识。 在这么一瞬间—— 一个蒲团突然移到了白须瓷的后,挡住了背和门框的直接撞击。 不过他还是一下子瘫软在地,轻微地往前弓了弓身,衣摆散开了。 骨头有点疼。 “谁允许你直呼本座名讳的?”一个略显烦躁的声音,在大殿回响。 白须瓷身形佝偻着,勉强用手撑着自己的身体,脑子里一片浆糊。 视线开始晃,最后停在了那个茶杯上。 已经碎了。 白须瓷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无助地四处看了看,视线有些模糊。 一开始来大殿的难受劲突然上来了,突然极度地想要干呕,脊梁骨好像被摔断了一样。 身子好烫…… 灵力开始窜,耳朵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冒出来了。 白须瓷慌里慌张地想要抬手按下去,但是他现在难受的要死,脑子里一直更迭着某种鳞片的画面…… 翕张的,宛若活物,紫红的。 那条被救助的蛇……鳞片都落光了。 思维错,现实与想象颠倒。 他按不下去。 白须瓷惊恐地发现自己连灵力都用不出来了,顿时不安的情绪上升到了最高峰,双手往后发狠地扯了扯自己的耳朵。 想要挡住。 白须瓷忍着疼扶着门框站起来了,肩膀微颤的抬眼看向上方的……龙。 然后弯下了,抿了抿,认认真真地说: “我、我……是来侍奉的小妖,不好意思冲撞尊上。” “茶、茶我再重新给您倒。” 腔闷闷的,声音有种难以言喻的破碎,不过硬生生地说完了。 白须瓷觉得自己撑不了人形多长时间了,转身就想走。 但是刚迈出一步。 “尾巴出来了。”淡淡的提醒,似乎真的接受了“入侵者”的说辞,没有再动作,而是缓慢地打量着。 白须瓷瞳孔猛地放大,扭头往自己身下看了过去,发现了那雪白一团。 顿时脚步都不稳了,呼有些急促。 某种难以隐喻的羞与自卑涌了上来…… 脑袋昏昏沉沉,稀里糊涂地说了句“尊、尊上,您慢用”,然后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跑走了。 还被门槛绊了下,差点没摔倒地上。 白须瓷全然没意识到自己的话前后矛盾,茶早就没了,何来慢用。 但是他也没心情去深想这事了。 走出大殿后,白须瓷怔怔然地站了会,缓慢地回头,这才发现外围的结界也没了。 定定地站了一会。 惨白的脸上有几分委屈的情绪 “也不关我了。”喃喃自语道。 就在这时,白须瓷突然觉得手腕处发热,整个体内的灵力像是在打结,到处横行冲撞,疼得本受不住。 面不仅煞白,额头上还泛出冷汗。 白须瓷自己用胳膊环抱着自己,缓慢地弯下,大口大口地呼。 好痛啊……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