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回神的功夫,大猫回头看他一样,对吃的执念深重,让它没有放弃那香甜的味道,既然已经闯祸,索闯祸到底,叼了几枝糖葫芦飞檐走壁地跑了。 被大猫祸害的草靶倾斜的更厉害,眼看要倒在地上沾土,顾慕一跃而起,身姿畅轻盈,扶了个正着。 扶稳后,他想了想,摘了一串糖葫芦就往二楼跑。 师兄,师兄!你在哪里? 顾慕一把推开严谨的卧室房门,错彩镂金的屋子里不见他那傲娇的师兄,只有一身换下的衣服挂在屏风上。又路过几盏玉兰花灯,又跑到另一头的书房,也没人。 飞阁丹后山,除了有山花地,还有一大片空地。 清晨早起,最宜练剑。 三分剑是重剑,重剑所过,剑影重叠,嘶嘶破风,剑花如莲,残影阵阵。 握剑之人目光如炬,神情傲决。不过加冠之年,剑法框架已经带着睥睨天下的雄心壮志。金真元一闪,蟠剑青龙剑而出,一声龙,能在光下隐隐看见青龙全貌。 几招过后,龙更甚,严谨一剑执起,对视青龙,气势不输,那青龙与严谨对视片刻后,被剑主人身上的龙气住,又嘶吼一声回到了三分剑里。 随着严谨的境界提升,当初废铜烂铁一样的三分剑,焕发出新的光彩,浅青的剑身透着淡淡寒光,蟠龙龙身金光闪闪,将重剑的威武霸气发挥了淋漓尽致。 最后一招练完。 噌的一声,三分剑没入一旁剑鞘中。 严谨一转头就看见了顾慕,脸上的锋利神在看见他那一瞬间,就全部转化成了柔和。他手中还拿着一串糖葫芦。 天气热,昨天晚上严谨怕糖霜融化,特地注入了灵力保存,所以那串红的发亮的糖葫芦上,现在依旧有灵力动。 师兄,师兄,糖葫芦,你买的吗? 严皇子矜持的嗯了一声。 谢谢师兄。 举得糖葫芦的人笑得开怀,一脸的喜悦,仿佛抓住一串糖葫芦就抓住了全部。 严谨额头因为练剑出了汗,身上的熏香味比之前更甚,他拿出放在一旁的棉帕擦了擦,看着笑的眼不见牙的人,思绪不微动,将昨天晚上的打开天窗,说亮话。给续上。 顾慕。 嗯。 严谨顿了顿,他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借口止痛偷来的一吻,好比作茧自缚搅得他内心天翻地覆。睡不着,所以一大早就起来练剑,反而似懂非懂的人,睡得安安稳稳。 喜糖葫芦? 喜。 那你喜我吗? 什,什么? 严谨抿了抿,心想,对付傻瓜,大概迂回是没有用的,最有效的办法是直接点。 于是他直白地直抒臆:你喜我吗?顾慕。 眼前人依旧笑得如沐风:喜啊! 你的喜怒哀乐要跟我有关,在这一刻,成了真,严谨不由得心里乐开了花。 我也喜阿姐,梦宜,秋月夏,还有寅七! 心里乐开的那朵花,渐渐消失,严谨的眉眼一顿,拉出一道失落:什么?你说什么? 顾慕咬了一口糖葫芦,受着又酸又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师兄,你怎么了?反应那么大,我说我喜你,喜阿姐,喜梦宜,喜寅七!有什么不对吗? 对,当然对,严谨咬着牙想,气焰高涨。 顾慕突然吃到一颗特别酸的,呸的一声吐出老远。偏生这个天生缺筋的,还捂着半边脸雪上加霜:这个好酸,酸的我的牙都要倒了。 红的发亮糖葫芦一直在严谨眼前晃,他的傲气与恼怒混在了一起,堵的他心口发麻,又见糖葫芦,辛辛苦苦用灵力背回来的糖葫芦,严谨一把夺过顾慕手中的糖葫芦,没好气道:嫌酸?嫌酸别吃了。 然后一口又一口,含着心中没法说的又恨又气,把酸的掉牙的糖葫吃的光。 师兄你又怎么了?犯犯病了吗?最后几个字,顾慕很有眼力价的没说出口。 严谨吃完糖葫芦,只觉得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被酸醋泡了一遍,简直跟这个王八蛋说不清楚,他明明那么直白的说了出口,可这个笨蛋这么就领悟不到。 他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明明是懂他的意思的,不然为什么问他有没有犯戒? 心中又闷又气,口中又酸又苦。 傲娇的皇子一甩袖子,拎着三分剑走了。 走到一半,又停住脚步,愤似的,当着顾慕的面,将那串糖葫芦的竹签,碾为齑粉。 留在原地的顾慕茫然失措,喃喃自语道:难道我不能喜师兄,不能喜阿姐、梦宜、还有寅七吗? 我明明写在了卷子上,只想留在飞阁丹。 第66章 顾木 下午书房。 严谨依旧用朱砂笔给顾慕划出重点。 顾慕咬着毫笔笔杆,他直觉师兄生气了,可是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偷偷从纸页间抬头,看着莫名其妙生气的人。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