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房间有窗,窗外的风,吹动白的纱帘,清澈的光透过窗户,在地上落下明亮的影。 瑞叶就在光影下,光落在他的发梢,他的脸白的几乎透明。 微风吹动的细微声响,光与空气,几乎构成安静平和的错觉。 看见瑞叶,尤那的心漏了一拍,迅速跨进了房间。 听到声音的瑞叶抬起眼。 他的眉低垂,苍白的皮肤上全都是因为泪而蒸腾的热气,的面颊,他仍然在哭。 这和想象中会的画面完全不一样。 尤那虽然确信她能够找到逃跑的瑞叶,却没想到他会以这种姿态出现。 他看起来像是快要死了。 拥有了埃尔伯特的能力之后,可以随意修改状态,瑞叶如果真的想毁掉一切,让游戏永远停留在此刻,就应该迅速逃离,藏身在游戏之中,再伺机寻找机会暗自下手才对。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丝毫没有隐藏自己踪迹,就这样出现在面前。 她的裙摆扫过身边时,瑞叶微微仰起头,他难以挪动,只有头微微转了转,目光跟随着尤那,看着她走到身边。 甚至看起来比奥特姆更加凄惨。 “为什么不逃走?”尤那语气平直,探究的看向瑞叶的脸,“为什么不恢复自己的状态?” 发表了那么大一通|情昂扬的发言,声嘶力竭的向她剖白,又做出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居然连挣扎都不做,就这样自顾自陷入濒死状态,他到底想做什么? 怎么样都想不明白。 瑞叶摇着头哽咽,拒绝她靠近的动作。 他哭的通红的眼睛浸泡在眼泪中,眼睑浅红发肿,凝聚细碎眼泪的睫被濡成一缕一缕,得眼睫无法抬起,睫下的玻璃弹珠般的眼睛,飘摇着碎掉的光。 在尤那在他身边跪下,捧起他的脑袋时,瑞叶才哽咽着开口,“别靠近我了。” 他的手抵住她靠过来的手臂,拒绝她的怀抱。 “你的裙摆会沾上血的。” 面前的少女仍旧用平静的目光看着他,他无法面对那样一双冷静的绿眼睛。为什么,在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存在后,还能用这样的淡然目光看着他? 她无惧他这样的可怕存在,居然敢只身追来,就好像他对她的威胁力,就如同笑话一样。对,他这样的存在,原本就可笑的吧。 没有人期待他的诞生,他做下这么多疯狂的事情,几乎都杀红了眼,但哪怕是在意识最疯癫的时候,他也清楚的知道,结局最终会是这样。 除了这样,还能怎样? 他确实想要独占尤那,甚至无数次想要杀死她,就这样永远的在一起,在脑中设想千万次,模拟了千万次的失败。 但他知道,他绝对做不到。 今天把手搭在她纤细的脖颈上时,他的心中就弥漫上彻骨的绝望。啊啊,他果然做不到,哪怕是变成一条疯狗,他也永远不敢朝她张口。 永远冷静、永远勇敢,不会恐慌的少女,就像是太,照亮了沟里的鼹鼠。 多么悲伤,从明白了世界的本质的那一天,他就预料到自己的死亡。 瑞叶朝着她微笑。 “我现在能够明白埃尔伯特的觉了。” 还能怎么办呢? 从他得到埃尔伯特的能力,并且知道了自己的本质之后,他的内心就再无希望,他憎恨奥特姆,因为他是千秋想要成为的人,奥特姆是千秋去除了他这样的缺陷后,最完美的千秋。也是千秋最想成为的人。 奥特姆没有看透世界的本质的能力,也没有机械思考,更没有千秋的记忆,没有嫉妒。 再加上一点千秋私心加上的肌,与不想让她遗忘的外表。 如果千秋真的只是人类,大概就是奥特姆这副模样吧。 说奥特姆是他分裂出来的五分之一,不如说奥特姆是千秋幻想中的,平行世界的另一种可能,一个没有数据代码的世界,有血有的人。 但哪怕没有记忆,没有那些代码之类的设定,他依旧上尤那。 只要身体里有名为“千秋”的病毒。就会上尤那。 就应该说是宿命、还是可怕的扩散污染。瑞叶想笑,却又觉得可悲。 毕竟,“”这种东西,千秋没有分给他一点点。 尤那会奥特姆—— 或许也会埃尔伯特,也会月嗣。 毕竟他们都拥有着千秋的特质,只有他,哪怕融合了埃尔伯特的能力,拥有了记忆,与控游戏的权限,他的本质依旧是垃圾。是连千秋都想剔除的存在。 他没有从千秋那里分到一点的能力,也注定无法获得尤那的一点。 这个游戏,从刚开始就不公平。 他杀死埃尔伯特后,也明白了埃尔伯特的情。 他明明知道没有什么能够阻止尤那 的步伐的,尝试了一次,也更加清楚的明白,他绝对没有办法杀死尤那。 那就只能消失了。 “所以你才不治疗自己吗?”尤那近距离的注视着他的眼睛。“才想要像埃尔伯特一样死亡?” 他的微笑像是快要枯萎的百合,带着死亡的香气。 尤那清晰的意识到,他也快要死了。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表情紧绷,“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等了两秒,她换了个说法,“或者说,有什么想让我为你做的吗?”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