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柯简整个脸都红了,她瞪了瞪一派闲适的宁寒柯,手指捏着被子的边沿,嘴紧闭着。 “不说是吧?”宁寒柯起身,挟着“人质”往门口走,“不说我就先回房间去收拾东西了。” “等等...!”见他真的要出去,柯简有些着急地喊道。 宁寒柯转过头来看她。 柯简的下半张脸隐没在被子里,声音轻的不行,还有些闷,但在安静的空间里却又清晰的过分,她道:“哥哥......求你......” 说完后,羞地用被子将整张脸都捂住了。 宁寒柯先是浑身一颤,后背仿佛被电给穿透了,整个人酥麻的近乎僵硬。他很快反应过来,走到前去拉她的被子。 柯简负气地偏过头,不看他。 宁寒柯哑然失笑,将人抱起来,“行了,不欺负你了。” 话是这么说。 但当他拿过她的衣和外套时,声音又欠的不行:“来,哥哥帮你穿衣服。” 柯简:“......” - 凌晨五点,两人收拾好东西准备退房。 宁寒柯摸了下喉结旁的一个新鲜的牙印,声音散漫地朝旁边人问道:“这么喜咬我?没看出来,我女朋友牙利啊。” “...疼吗?”柯简偏头看他,语气放缓了些。 “就你这点儿挠的劲儿。”宁寒柯轻嗤,“要不你再重新咬一个?我怕别人看不出来。” “算了。”柯简闷声道,别人都看得出来那得多疼。 “你不重新使劲咬个,那别人会不知道。”宁寒柯慢悠悠地道。 “?”柯简低声道:“我不家暴。” 宁寒柯被她的话逗乐了,忍不住捏了下她的脸,“没说这个。我是说,别人会看不出来,本人已经名、草、有、主。” “或者,你不家暴。”宁寒柯恶意地顿了顿,“给我亲一个也行。” 亲一个,那不就是种草莓吗...... 柯简想了想,自己一直被宁寒柯逗的团团转,她胜负一下子就上来了:“古代有种刑法,叫做墨刑,或者黥面。” “?” “就是在脸上刻字。”柯简从兜里掏出了只口红,“男朋友,你看你这么受,我不得不想想办法。” 她踮起脚尖,左手捏了捏宁寒柯的下颚,这个动作带着些挑衅意味。 宁寒柯倒也不慌,眼皮敛着好整以暇地道,“写啊。你最好在我脸上写:‘此人归柯简所有’。” 那可能,写不太下。 柯简端详着他的脸好一阵,还是没能下去手,但又不能前功尽弃,所以...口红抵在了宁寒柯的喉结旁。 宁寒柯垂眼看她。 柯简在宁寒柯的喉结滑动时,硬着头皮画了个...心。 “画好了,这是我的专属印记。”柯简弯,将口红收入兜里,“以后,你就归我所有了。” “行。不过呢,老师以前教我们,”宁寒柯伸手固定住柯简的后颈,他扯松她的围巾,“做人要礼尚往来。” “......” · 宁寒柯顺着崎岖的山路不断地往前开,远光灯在山谷里仿佛一轮银白的巨,不断地撕开着黑夜的口子。 光线之外,或是荒芜一片,或是悬崖峭壁。 柯简坐在副驾,看着这恶劣险峻的路况,也不为他捏把汗。但她面上不显,甚至声音轻松地对宁寒柯道:“听说雾台山还可以坐缆车,我们可以到时候去看看。” “好。” 宁寒柯其实在国外开过比这还恶劣还危险的山路,也是这样贴着悬崖,动不动就是180度的连续急转弯,路上说不一定还会突然窜出一两只野生动物。 而那个时候他并没丝毫紧张,甚至有种莫大的刺和快。 但现在不一样。 他害怕了,他不应该这个点带着柯简走这么险的路。 宁寒柯脊背直,肩部下沉,力高度集中,锐利的视线不断向前。他没告诉柯简,当他终于开到目的地的时候,整个人的后背都有些了。 长长地舒了口气后,宁寒柯的声音松下来:“走吧。” “你先喝口水。”柯简将保温杯的杯子打开,递给他。 到达雾台山已经是6点半了,天已经微微放亮,但依旧十分黯淡。 柯简拉着宁寒柯的手,两人往山顶处攀登。 “好美啊!”柯简刚说完,温热的气息就在空气里变成白雾,又迅速被冷风吹散,“我好久没看见过这么多星星了!” 宁寒柯也随着她抬头。 天星斗。 月亮如银盘般的挂在右上空,或明亮或微黯的星星布了整个天空,银河一般瑰丽而灿烂。那一刻,人会不自觉地惊讶于大自然的神奇与魅力,而叹自身的渺小。 宁寒柯:“要照吗?” 怕手机的像素达不到,他从背包里拿出了单反,递给柯简。 柯简捧着单反,不断地找着最好的角度,将这美妙的一刻记录下来。 她在拍星空。 宁寒柯在拍星空下的她。 路上也有行人停驻,叹,赞美,琐聊,互相鼓劲,继续。 柯简也拍他们。 越往上的路越陡,空气里的氧气含量也越低,柯简的吐息微微沉重,但神气依旧很足。 “累了可以休息会儿。”宁寒柯道。 “不累。”柯简笑道,头发被吹得飘摇,手指指向山顶,有种说不出来的意气风发:“男朋友!我们要一口气爬上去!” 宁寒柯轻笑了声,伸手拎了拎她帽子上的线球。 柯简就是这样。 你以为她很冷静,很平和,但其实她却也很朝气,很热烈,像源源不断散发热量的火种。 让靠近她的人都忍不住地期待向善。 两人到达山顶的时候已经是7点15了,观景台上已经见针地站了许多人,两人站在木栅栏的楼层处銥嬅。 “冷吗?”宁寒柯问,伸手给她紧了围巾。 “还好。”柯简回道,“你冷吗?” 其实爬山过程并不冷,因为人在运动,而只有到达顶峰等待出时,最高的海拔加上站着不动才是最冷的。 柯简明明眼睛都快被冷风吹出泪水了,鼻子和脸也被冻的发红,但丝毫不提,还不断用眼睛寻找着更好的观赏位置。 一阵狂风过,大家都被吹得抖三抖。 “诶呀,这风吹的。” “卧槽,老子的泪都飚出来了。” “妈的!这太再不出来老子都快吹成人干儿了...” 柯简听着大家的谈忍不住笑了。 观景台旁的一家小木屋里有卖东西的,正播着个大喇叭不断重复:“煮玉米15元、烤肠15元、泡面25元、香飘飘20元......” 那群人又开始打趣说笑。 “老板,给我来一杯‘一年绕地球两圈’的香飘飘。” “老板,你明明可以直接抢的,还非要送我们吃的!” “江南皮革厂倒!闭!了——” “......” 柯简被他们逗的不行。 有时候遇见一群有趣的“同伴”,是一种缘分,也是一种幸运。 宁寒柯在她耳边轻声道:“等我一下。” 柯简看他往小木屋走去,片刻后,宁寒柯的左手拿着一杯优乐美向她走过来。 柯简:“......” 所以为什么明明卖的是优乐美喊的是香飘飘啊! “给。”宁寒柯将茶递给她,“暖下手。” 柯简双手接过,“我还以为你让我喝呢。” “这个香太重了。”宁寒柯道,“你要是渴了,可以喝保温杯里的水。” 柯简却当着他面的喝了一口,香芋味的。她悠悠哉哉地摇头,对宁寒柯打趣道:“何不食糜啊~” 宁寒柯轻呵了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 “诶诶诶!太出来了!”人群中,有道声音非常响亮,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远处的天际线。 柯简忙不迭地将茶放在木栅栏的横杆上,她刚摆好想伸手,下一秒,宁寒柯就牵起了她的手。 柯简偏头一笑。 云层开始变,由淡黄变橙,然后是红,最后是鲜亮的赤。 太从赤云层里探出小半弧形的脑袋,它很快地冉冉升起,变成半圆形,缺一个弧,最终从云层里颖而出,不断地攀升,发光,让人不能直视。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