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数过严嘉先的名字笔画, 研究过他的星座, 还跟嘉怡一起偷偷把别人给他的情书扔到了垃圾桶里。 那天是严嘉先的生,她和嘉怡给他定了个黑森林蛋糕,本来说好一起去拿的。但她忙着修改写给严嘉先的情书,不出时间来。 她总是这样,临到头了又觉得不意。 嘉怡嘲笑了她一番, 一个人走了。 命运总是开玩笑, 谁都不知道未来和意外哪一个会先像你走来。 后来, 严嘉先再也没有过过生。 ………… “你说……我……是不是很坏?”南望在李格非怀里哭得不能自已,她抓着李格非的风衣领子,倾诉过后没来由地开始慌了, “你会不会不喜我了?会不会喜上别人?” “没别人。”李格非低头吻过南望的头发,“只喜你。” 他暗哑的声音跟着她的哭声颤抖,心疼的觉前所未有地强烈。 南望埋在李格非的怀里,鼻尖发酸得厉害,只能更用力地抱紧他。 对她来说,这世间再雕细琢的情话,都不如李格非这一句未经修饰的喜来得动人。 我喜你,并且只喜你。 简单、真挚,却最叫人心软。 南望从李格非怀里抬起头来。他深如大海一般的眼睛里的碎光,与他对视的瞬间像是踩在了柔软的云朵里。 眉眼柔软,目光缱绻。 这里是光线暗淡的酒吧门口,不远处的路灯忽闪忽闪着发出昏黄的光束。周遭不时有人出入酒吧,但她对此视而不见,踮起脚尖亲吻他的嘴。 软相撞,呼叠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在砰砰作响。 李格非勾住她的后脑勺,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这是他捧在心上的姑娘,从她出现后,他就没看过别人。 喜别人?不存在的。 ** 严嘉先背着吉他出来的时候,李格非正打算把南望送回家。 南望哭累了,琥珀的眼睛里是困意。她没骨头似地趴在李格非前,像是乌缩进了壳里。 “一起?”严嘉先迟疑了片刻,还是挥了挥手里的车钥匙。 李格非低头看了南望一眼,没反对。 一路上都很安静,李格非和南望坐在车后座上,后者因为困倦得厉害,已经提前进入了梦乡。 车在南望家停下来的时候,严嘉先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他致的眉眼跟着染上了几分失落,“照顾好她。” “应该的。”李格非无法评价南望和严嘉先之间错过的情,因为如果不是这样,他或许没有机会站在她身边。 两人无声地对视了一眼,就默契地错开了视线。 南骁出来开门的时候,看到门口的三个人时,他了口水,有点被吓到。 他反应过来后,干巴巴地询问了一遍事实:“我姐又睡着了?” 李格非点了点头,“方便进去吗?” 南望的爸爸不在家,南骁理所当然地让开了身子,“我姐的房间在楼上。” 李格非鞋进了南望家里。他送她回来过好几次,没想到第一次来南望家会是这样的一个情形。 “嘉先哥哥,你……要进来吗?”南骁挠了挠头,有些不太明白眼前的状况。 严嘉先只犹豫了一秒,就跟了进来。 他看着李格非把南望送到房间,看着他给南望擦脸,又看着他在南望的边放了一杯水。 “怎么,你还要送我回去?”李格非准备走的时候,好整以暇地问了严嘉先一句。 “……”严嘉先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对此一无所知的南望,始终沉浸在美好的睡梦之中。 翌。 早晨的光热切地向人间传递温暖,就连一贯喧嚣的冷风都安静了下来。 南望睁开眼睛的时候,手机正好响了起来。 “你醒了?”李格非勾着笑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嗯。”南望了眼睛,很快清醒了过来。 “到窗户旁边来。” 南望将信将疑地从上怕了起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后,猝不及防地看到了斜倚在车门上的李格非。 他今天穿着一套浅蓝的休闲西装,上衣的扣子没扣上,内搭是一件灰白的条纹衬衫。剪裁得体,颜明快,灿烂得像光。 李格非右手拿着手机,抬着头看向她所在的方向。光落在他身上,更衬得他帅气不可直视。 南望瞪大了眼睛,刷地一下拉上了窗帘。 她没洗漱,头发怕是也得不像话,就这样被他看到了…… 对于一向活得致的南望来说,相当的致命。 二十分钟后,南望梳洗完毕,换上了一件优雅的裙装走出家门。 白的竖条纹套装裙,黑的内搭十分大气。短裙长度不及膝盖,出一条纤细笔直的大长腿来。 南望没绑头发,一头巧克力的长发看似随意实则非常用心地披散在前。她沐浴在光之中,缓步朝李格非走来。 李格非眯起了眼睛,嘴边的笑意一直没有停下来过。 “怎么不早点叫醒我?”南望被李格非送上了副驾驶座,对于刚才的情形还有几分懊恼。 时间已经到了早上九点钟,但以李格非的做派,她有理由相信他不止等了这二十分钟。 “也不赶时间。”李格非扬起大半个笑来。 他七点半就来了,只是舍不得叫醒她。 李格非今天的目的是送南望去看心理医生。 车到了目的地之后,李格非先下了车,南望却坐在座位上没动。 “怕了?”李格非绕到副驾驶这一边,他弯着看着她,声线柔和。 “我是怕你紧张。”南望狡黠地弯了弯嘴角,抓着李格非的衬衫领子轻吻过他嘴,然后猛地推开他快速往前跑去。 李格非不失笑。 怎么她释放天后这么可的吗? 他好像看到了十一二岁的南望。 天真、活泼,还不曾拥有过任何不愉快的记忆。 心理医生唐狸的工作室位于城南的高档别墅区里。 李格非和南望沿着蜿蜒的小路向前走,当看到一座竹林环绕的小别墅时,就到了唐狸的工作室。 唐狸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了。 她穿着一件白衣,搭配的半身长裙撞大胆,两相综合,给人的觉很舒适。 “老是听小非提起你。”唐狸笑着上前抱住了南望,“今天总算是见到真人了。” 南望还有点懵。她不是第一次看心理医生,但眼前的这位似乎……格外地热情。 没等她回过神来,就听李格非无奈地道:“我小姨。” 唐狸是李格非的小姨,因为南望的嗜睡症,他没少向唐狸咨询,把她折腾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小姨。”南望忙不迭地和唐狸打招呼,她低垂着眼睛,有些不敢看她。 唐狸被她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了,“你叫我小姨,我得给你准备个见面礼才行。” 她生了一张面若桃李的脸,即便是不说话的时候也像是在笑着的,让人反不起来。 “别看她这个样子,业务水平很高的。”李格非趁唐狸不注意,偷偷和南望咬起了耳朵。 南望嗔怪似的看了李格非一眼,“你别这么说。” 没料到会被南望噎了一嘴的李格非:“……” 很快,南望就和唐狸去了诊疗室。 李格非坐在休息室里等她。 南望没说错,他好像确实比她还要紧张。 不过短短的一个小时,他却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南望出来的时候,李格非看到自家小姑娘脖子上多了一个白玉制成的佩蝉。 所谓的佩蝉,就是用来当作佩饰的玉蝉。古时的人将玉蝉佩在间,便有了“(蝉)万贯”。若挂在前,就成了“一鸣惊人”。而除了这些寓意之外,人们也喜用它辟。 李格非清楚地记得,那是他外婆传给唐狸的物件。 这下她跑不了了。 第40章 四十颗心 周一上学的时候, 南望被班主任徐强叫到了高二组的教师办公室里。 按说南望这样的优等生, 徐强即便有事找她, 也是为了公布喜讯。但今天,却少见地出了意外。 南望站在徐强的办公桌面前,她低垂着眼睛, 脸上的情绪很淡。 “咳。”最不自在的反而是徐强, 他假咳了一声以作掩饰,“南望啊, 听说你和李格非在谈朋友?” 谈朋友?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