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不得干预朝政,朕叮嘱过你。”皇太极终于开口,“朕让范文程,让索尼给你讲学,是因为你喜,是见着你高兴,不是让你学了去指点江山。所以呢,你是得意忘形,忘了分寸吗?” “臣妾有罪,请皇上责罚。”大玉儿叩首。 殿内一片肃静,大玉儿的脑袋抵在地毯上,等待着皇帝的宽恕,她听见皇太极起身,觉到他走近自己。 忽然,大手拽住了她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拖起来,大玉儿还没回过神,就被重重地摔在了炕上,她的下巴被捏住了,眼前是一张怒火中烧的脸。 “索尼和佟图赖,到底怎么回事?”皇太极怒声道,“老实告诉朕。” “臣妾已经向皇上代过。”大玉儿冷静地看着他,“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也没问过索尼?” “皇上刚才不是就说,不许臣妾干预朝政,不问是我的分寸。”大玉儿直直地看着他,本没有一丝惧怕。 皇太极却怒了:“那你又为什么见代善,你在代替谁见他,代替朕吗?那你的分寸呢?” 大玉儿的心开始打颤,她怎么会不怕,她当然害怕,可她再也不想让皇太极看见自己的心,她怕一个把持不住,前功尽弃。 他知不知道,即便到这一刻,她还深着他。 “我揣摩皇上的心思,猜想皇上不会希望这件事闹大,也是给礼亲王一个面子,让他自己来解决岳托。”大玉儿所回答的,便是她当时所想的,她本以为,皇太极会赞许她,可是…… 皇太极深邃的眼眸里,纠着无数的情绪:“好啊,既然你能猜到朕的心思,那这些子以来,朕对你的心思,你看见了吗,猜到了吗,大玉儿,你把朕当什么?” “皇上此刻动怒,到底是为了臣妾干预朝政,还是为了其他的事?”大玉儿死撑着嘴硬,“若是其他的事,臣妾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请皇上指点。” 皇太极把她往炕上一推:“你宁愿信任索尼,宁愿信任朕的大臣,也不信我?你到底有什么事不能对我说,我早就叮嘱过你,我们任何事都能商量,你是不是全忘了?” 大玉儿沉静地看着他:“臣妾没有什么事,不曾对皇上讲。” 皇太极的手指,就指在大玉儿的嘴上:“臣妾?你是打算从今天下午起,就和朕君臣相别?” 大玉儿垂下目光,不开口不作答。 皇太极的手又捏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来:“因为海兰珠,全都是因为海兰珠?” 大玉儿绝望地看着他:“皇上……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皇太极一直不愿承认,他忘记了大玉儿喜武则天,他不愿承认大玉儿的悲伤可能是因为“宸妃”的封号给了海兰珠而不是她,他把自己对玉儿所有的忽略和无视,都归结在她对海兰珠的嫉妒和不容上。 这样,他的内心会平静一些,他的愧疚会少一些。 可这一切,只是他的想当然,所有的所有,只要一看见大玉儿平静安宁的眼神,就会通通跑出来,就会不断地质问,他是不是亏欠了大玉儿。 到如今,她竟然可以相信大臣,竟然可以和索尼有默契,竟然能让自己的文臣武将为她的魅力人格所折服,可她却对自己,把什么都隔开,什么都关起来,不信任,更没有半分的亲近。 “你要什么,朕没能给你?”皇太极把大玉儿在炕上,抬腿跨上来,住了她的身体。 “你知道佟图赖背后的关系吗?” “不知道……” 大玉儿的内心颤抖着,她想告诉皇太极,可是一想到那天夜里多尔衮的吻,她就觉得自己对不起丈夫,她要把那个秘密带进棺材里。 “朕查到了,是鄂硕联络到佟图赖,佟图赖会进护驾,本不是索尼的事。”皇太极目光锐利地刺入大玉儿的眼睛,“你老实告诉朕,那天晚上,你到底看见什么,听见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多尔衮吗?”皇太极额头上的青筋突起,气疯了,问身下的人,“是为了多尔衮?” 大玉儿奋力推开皇太极,大声地反驳他:“我说了我不知道,究竟是你不信我,还是我不信你?什么多尔衮,我为什么要为了多尔衮?皇太极,你可以不要我,你可以讨厌我,你可以杀了我,可你不能这样怀疑我,你不可以……” 皇太极紧紧盯着她的双眼,目的狐疑:“你在慌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从来就不会撒谎?” 那一晚的吻,是大玉儿心中最大的软肋,她被其他男人亲吻了,她“背叛”了自己的丈夫。 在最需要的人保护的时候,他不在身边,而皇太极最喜的做事,就是把她丢在一边,让她自己想清楚。 因为她是布木布泰,她不是海兰珠。 离破碎的目光,含泪看着她深的人:“因为我知道,你再也不会护着我,我现在,只想要保护好自己。我没有干预朝政,我也没有和什么男人有私通,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我只是要不起你了。” “你在说什么?” “因为我恨你,我恨海兰珠,我恨你们所有人。” 皇太极问:“除了海兰珠,朕亏待你了吗?” 大玉儿摇头:“没有……” “好,那你说,你要什么是朕还没能给你的?”皇太极问,“朕今晚通通给你,从明天开始,收回你这冷冰冰的目光,老老实实做回你的大玉儿,哪怕你天天和朕哭闹吵架,哪怕你把这皇的屋顶翻了,别再用那轻蔑无视的态度对待我!” 大玉儿冷静地看着他:“那不是我想要的……” 皇太极大怒,自以为话到这份上了,玉儿的心结能解了:“那你要什么,孩子吗?儿子吗?” 刺啦一声,皇太极撕开了大玉儿的寝衣,雪白的肌-肤出来,他暴地扯掉了大玉儿的小衣,糙的大手,用力地-雪-团上的红豆。 大玉儿很疼,本能地蜷缩起身体,可皇太极烈的吻住了她的脑袋,腾出一只手,撕-开了她的裙。 “皇上,不要,不要……”在玉儿的挣扎里,她已经被tuo得-光,皇太极霸-道地打开她的身体,因怒和yu望而坚凶狠地闯了进去。 “皇上……不要……”大玉儿很疼,哀求着,哭着,紧紧抓着皇太极的肩膀,身上的人忽然温和下来,着气,俯视着她。 “玉儿,是你不要我了吗?”皇太极问她。 大玉儿哭着摇头,哽咽难语。 他们的身-体正结合在一起,曾经让她疯狂让她痴的宠,这一刻,叫她害怕得颤抖。 “那晚你说,再也不能为我生孩子。”皇太极眼眸猩红,“玉儿,我到底把你伤成了什么样,你要这样报复我?” 大玉儿惊恐万状地看着皇太极,她记得苏麻喇说过,酒醉的她曾对皇太极说过什么,但苏麻喇没听清楚。 难道,她真的说了她不能再为皇太极生孩子,那多尔衮呢,多尔衮的那一吻,她说了吗? “啊!”身上的人,猛-烈地冲刺,情-被唤起,身-体和心都有了反应,大玉儿顿时失去了理智,口中只是呢喃着,“我没有……没有……” 第195 我想去赫图阿拉 大玉儿一夜未眠,身上残存着-情和痛楚,身边的男人鼾声如雷。 她想,至少在这里,他还能安眠,至少在他心里,自己还是可以让他放心安眠的女人。 玉儿眼睁睁看着黑暗消退,黎明渐渐到来,身边的人稍有动静,她就闭上了双眼。很快,门外有人请起,很快,有人捧着龙袍发冠来,很快,皇太极就起了。 “玉儿?”他轻轻喊自己的名字。 大玉儿不应答,“睡”得很,皇太极抚摸了她的脸颊,似有一叹,但他没再继续试图唤醒自己,翻身起来了。 不久后,他听见皇帝对来问候的阿黛说:“早膳送去崇政殿。” 不知过了多久,大玉儿觉到,人都散了。 大玉儿慢慢睁开眼睛,慢慢用棉被将自己用力的裹紧,若不是为了透气,她连脑袋都不想出来。 门前的帘子掀起,苏麻喇终于有机会来了,她悄声走到大玉儿的边,一眼竟没能在凌的被子里找到格格,她不得不爬上炕,轻轻掰过大玉儿的身体,担心地问:“格格?” 大玉儿的心猛地跳,惊恐地看向触碰自己的人,一见是苏麻喇,紧绷的身体才顿时松弛。 屋里地龙烧得火热,苏麻喇怕主子捂在被子里热出病,轻轻拆开被窝,才发现格格衣不蔽体,她虽然用双手捂着,也能看见脖子上和前的吻-痕,而残挂在她身上的寝衣,显然是被撕碎的。 “格格……”苏麻喇心疼极了,她伸手将大玉儿抱起来,那捂在被窝里还冰冷得让人心颤的身体,一到她怀里,就拼命地颤抖。 苏麻喇紧紧地抱着她护着她,许久许久,大玉儿终于哭了。 直到上三竿,大玉儿才离了卧榻,目光呆滞地坐在妆台前,阿黛来问候过两次,大玉儿两次都没起,这会儿,哲哲亲自来了。 大玉儿木愣愣地看着姑姑,看见苏麻喇她们行礼了,才恍然醒过神,身体僵硬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迟钝地屈膝行礼。 阿黛早已上前,将庄妃娘娘搀扶起,可是一碰到她的胳膊,就觉到她的恐惧和害怕。两个多月前,整座皇被人包围,生死一线,她半夜闯入清宁,淡定地告诉所有人没事了,那样勇敢了不起的庄妃娘娘,这会儿是怎么了?“ “娘娘,您哪里不舒服吗?”阿黛不自地摸了摸大玉儿的额头,并不烫手,她回眸看了眼哲哲,微微摇头。 “今天在屋子里歇着吧,我说你这些子就是累了吧。”哲哲很温柔,没有提昨晚的事,笑道,“今天就别去书房了,海……孩子们我会照顾,你歇一天才好,身子要紧。” 她知道,海兰珠的名字,此刻不宜提起。 哲哲说罢,带着阿黛离去,走出永福,阿黛就轻声说:“庄妃娘娘一直在发抖,心疼死人了。” 哲哲失望地闭上双眼:“皇上昨晚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阿黛怯怯地说:“门、门前的人说,娘娘一直求饶,一直哀求,他们像是发生过争吵,后来就……” “皇上啊……”哲哲握紧拳头,“你还记不得记得你答应过我,绝不伤害她。” 崇政殿里,皇太极冷静地处理完国事后,再次拒绝了代善的求见。 他仿若无事地与多尔衮等人商议朝鲜一站善后之事,听他们讲述如何安排朝鲜质子的起居生活,以及开农耕。忙忙碌碌,直到晌午过后,哲哲派人催了两次,他才坐下吃了口饭。 尼默默地在一旁伺候膳食,随时预备着皇帝发问,但皇太极什么都没问,退出去时,尼叹了口气,吩咐自己的小徒弟,继续看着内的动静。 关雎里,海兰珠怀抱着八阿哥,最后给孩子喂一次,她就决定不再喂了,皇太极本是允许她喂到任何时候,可里有里的规矩,海兰珠不愿自己太出格。 而昨天玉儿才说,她要去书房了,所以今天妹妹没过来,海兰珠开始并不觉得奇怪,此刻喂了孩子,抬头要找母时,见她们站在一旁窃窃私语,她笑道:“说什么有趣的事呢?” 母急忙赶来,帮着料理小阿哥伺候产妇,海兰珠只是随口说:“有什么好玩的事,也给我说说,关雎里的规矩没这么大。” 她们面面相觑,轻声道:“娘娘,奴婢们实在不敢多嘴,回头您可千万别说,是奴婢们说的……” 海兰珠一脸茫然:“这是怎么了?” 对门麟趾中,娘正带着娜木钟的女儿来请安,转眼这孩子都一岁了,能扶着手稍稍走几步,娜木钟却嫌恶冷漠地看着她,连伸手抱一抱都不乐意。 “带回去吧,你们好好养着。”娜木钟挥手,示意丽莘给些赏钱,就没再看女儿一眼。 丽莘对小格格倒还有几分心,一直送到门前,看着和孩子离去,便见斜对面的永福,大门紧闭,门前连个值守的女都没有。 她轻蔑地一笑,转身跑回来,在娜木钟身边耳语,娜木钟走到门前看了眼,丽莘还在边上说:“被皇上得下不来炕了吗?” 娜木钟倒宁愿,下不来炕的人是自己,可皇太极到如今都没进过麟趾的门,她若永远没机会生儿子,就算帮助豪格得到天下又如何,豪格会善待她?可笑。 “身在福中不知福。”娜木钟冷声道,“布木布泰这种女人,不会有好下场。” 然而永福大门紧闭,紧紧因为大玉儿一夜未眠,得到哲哲的允许后,卸妆换衣裳,又躺下睡了。 睡觉不需要什么人伺候,苏麻喇就把女们都打发走,只有她一个人陪在屋子里。 大玉儿总是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睡醒后,心里的恐惧也散了,毕竟那是她的丈夫,毕竟皇太极只是云雨间着急了些-烈了些,并没有对她动,也没有伤害她。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