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苏九不屑地嗤笑出声。 “贺俊啊贺俊,如果你真的找个小倌来对付本公主,本公主不介意把你当成小倌娶进公主府供我消遣!” 苏九并不惧怕贺俊用损招来对付她,反正她身边养了那么多暗卫也不是吃素的。 他是琉璃国第一首富又怎么样,终究是个平民,又怎么能跟她一个公主拼武力,拼权利呢! “大人,公主近似乎对贺俊的行踪颇为留意,不知大人要不要出手阻止公主的胡闹行为?” 裴青站在裴元诤的身后,冷漠的脸上再次出现为裴元诤打抱不平的怨恨表情。 公主才安分了几天,心里便想着别的男子了,大人对公主那般好,为何公主总是看不见! “随九儿去折腾,贺俊不似我和温衍,九儿是迫不了他成为驸马的。”裴元诤轻笑了一声,垂首站立在回廊之上,白衣飘飘,更似仙人。 不让九儿在贺俊那里栽几个大跟头,又怎知他的好。 “可是,大人……”裴青还是不服。 “裴青,你的担忧我都明白,但九儿不是寻常女子,她的心里也不想只有我一个人,而我却想将她占为己有,别的男子对九儿恐怕只有避之不及,但贺俊九儿是心心念念想要得到他的,大人我并不是放任不管,而是等贺俊把九儿的心伤了以后,我自会站出来安她呵护她。” 裴元诤低垂着清雅的墨眸,叹息地对裴青说出这番肺腑之话。 “我能做的,便是等九儿玩累了,还会愿意投进我的怀中与我长相厮守。” 闻言,裴青动了动嘴,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鼻子酸酸的。 大人如此痴恋着公主,连他这个旁人都把大人的情意看得清清楚楚,公主为何就看不见呢? 回廊里的风轻轻扬起裴元诤墨黑的发丝,瞬间离了他清雅的墨眸,却拂不去他嘴角边那抹纵容宠溺的轻笑,久久…… 最近京城里来了一位才貌惊人的小倌在百花楼挂牌接客,这令那些好男风的公子哥老爷纷纷在百花楼一掷千金也未能见到那位小倌的真面目,一时之间,竟引为京城奇谈,那些对头牌小倌好奇的公子哥老爷不惜砸下重金,一定要见那个小倌一面,百花楼的老鸨每天数银子数到手软,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可以多数些银子。 此事当然也传进了苏九的耳朵里,鉴于一个平常人,对新鲜的人或事物总是充好奇和探知的。 苏九更明白这突然冒出来的小倌很可能是贺俊花重金给她设了一个局,其目的不过是想好好教训她一顿。 当然不会把她死了,死公主的罪名他担当不起,但残她是极有可能的,毕竟贺俊也不是善男信女。 “小桃,我们今夜去一次百花楼吧。”托腮望天,苏九对小桃喃喃道,晶亮的杏眼里难掩那丝去探险的兴奋之。 贺俊心给她挖了这么个华丽丽的大坑,她不往下跳,岂不是让他砸下去的大把银子都打水漂了! 她倒要看看,那个始终不肯在众人面前脸的小倌到底有怎么样的倾城之貌。 如果姿平平,连她公主府的两只驸马都比不上,她会很失望的。 “公主,这……这不好吧?”小桃听了,忙连连摆手,圆乎乎的小脸上有着惶恐之。 公主怎么又想去青楼了呢,这万一被府里的两只驸马发现,她小桃就没命了呀,如果不幸被皇上知道了,她就没命了! 所以公主这个提议一点也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苏九立即拍桌子反对,晶亮的杏眼微微透着不悦之。 “本公主又不是去百花楼嫖小倌,有什么不好的!就算本公主嫖了小倌,并且睡了他们,谁敢有意见!” 她的事情她做主,府里的那两只休想管她闲事! “嘘,公主小声点,这话让大驸马和二驸马听去了可不好!”小桃慌张地看了四周一眼,忙弯示意苏九噤声。 公主的话……太大胆了! “就算他们听见了,本公主也不怕他们!”苏九不屑地哼笑着,伸手瞬间抚上了小桃因紧张害怕而有点苍白的小脸,调笑道。 “小桃,不如本公主今夜把你丢到裴青的上让他把你办了如何?” 这丫头关键时刻总跟她唱反调,不吓吓她真不行。 “公主……奴婢跟您去百花楼,您切莫如此做!” 小桃被吓得脸煞白,忙心念急转,小啄米似的连连含泪点头道。 公主真坏,每次都用裴青那个混蛋来威胁她! “我的好小桃,真乖!”看着小桃哭丧着一张圆乎乎的小脸,苏九心情很好地扬娇笑道。 “放心,本公主只是去百花楼见一见那个头牌小倌,并无其他的意思。” 就算她有其他的意思,目前她也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想到这里,苏九又愤恨了,愤恨裴元诤那个该死的卑鄙小人怎么也不肯把那把该死的钥匙还给她! 小桃睨着苏九晴不定的脸,吓得更不敢多言,乖乖站在一旁听候吩咐。 最近公主府里的气氛很诡异,大驸马喜怒无常,公主也是,唯独二驸马还正常些,这到底是怎么了? 入夜的百花楼是京城中最美的海市蜃楼,门口的两个大红灯笼在风中来回轻轻摇晃着,灯笼里的烛火霎时变得忽明忽暗,楼里面却是一片光亮,亮得如同白昼。 台阶上和二楼皆站着花枝招展的姑娘倚门卖笑拉客,花团锦簇得让人看花了眼。 苏九身穿一件青长衫,佩白玉带,头戴金冠,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轻摇,面如冠玉,眼角含笑,一副翩翩风佳公子的模样。 小桃亦作男子打扮,一身灰长衫,头戴小厮帽,十足一个清秀的小跟班。 门口的姑娘们见贵客门,忙挤上前去招呼苏九。 “公子,您找哪位姑娘陪您?” 几位姑娘见苏九生得俊俏异常,看打扮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忍不住都想让苏九点名去伺候她。 苏九被一大群姑娘围着,又是被摸手,又是被掐脸的,好一阵尴尬。 正了正脸,苏九猛摇着纸扇驱散周身那些刺鼻的脂粉味,风雅地弯一笑。 “本公子找你们老鸨!” 苏九此言一出,姑娘们异口同声地切了一声,顿时一哄而散,重新倚门卖笑拉客去。 最近来找妈妈的人可真多,全都是托求妈妈行个方便与那个清莲见上一面。 不就一小倌吗,这位风俊俏的公子竟也好这一口,太伤她们姐妹们的心了! 苏九对此不以为意,大步跨进了百花楼的门口,摇着纸扇在一片歌舞升平中找到了躲在角落里乐呵呵数银票的老鸨。 “王妈妈。”苏九走过去,很客气地唤了她一声。 “啊?是九……”老鸨乐得合不拢嘴地在数银票,忽听有人在叫她,忙抬起头把女扮男装的苏九好一阵打量,然后差点惊叫了出来。 九公主这么又跑到她这里来了! 苏九连忙用手中的折扇捂住了她的嘴,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声张。 老鸨是何等会看眼之人,当即把手中大把的银票揣在怀里,用手轻轻推开了苏九的纸扇,谄媚地眯眼笑道。 “原来是九公子大驾光临,恕老身有失远。” “王妈妈无须客套,我们找个清静点的地方好好说话可好?”苏九轻笑地摇着纸扇,风度翩翩地道。 “去老身屋里说吧。”老鸨明的绿豆眼眨了眨,忙恭敬地伸手请苏九上楼。 苏九含笑应允,很快跟着老鸨上了楼,去了她的屋子里面谈。 进了屋子,苏九环顾四周一圈,收起纸扇轻敲着自己的掌心道。 “王妈妈这屋子里可是有不少好东西啊,比之本公主的屋子,还要华丽许多。” 地面上铺有昂贵的波斯地毯,桌椅都是上好的木材所制,还有那些古玩摆设,货一点也不比贺俊琴画斋里的差。 “老身叩谢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老鸨听了这话,忙跪下来对苏九诚惶诚恐地低头道。 “都是一些浅的玩意,怎入得了公主的法眼,让公主您见笑了。” “你起来吧,本公主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苏九啪的一声把手中的纸扇放在了桌子上,掀袍坐进了大红的楠木椅里,哼笑地对跪在她面前的老鸨道。 “本公主这次想向见见你们百花楼的头牌小倌,不知王妈妈可否为本公主行个方便?” 她不喜拐弯抹角地跟人说话。 “这……”闻言,老鸨迅速抬起头来,一脸为难地看着她。 “不是老身不给公主您行个方便,实在是……” 苏九见状,鄙夷地轻哼了一声,随即侧脸朝小桃看去。 小桃立即会意,麻利地从衣袖里掏出几张大额银票进了老鸨的手里。 “你若给我家公主行了这个方便,公主定不会亏待你的。” 老鸨低头看着手里的几千两银票,没有喜多时,却很是忧愁地把银票咬牙往桌子上一放,再次为难道。 “那个清莲子傲得很,从不肯轻易见客,老身这几天为了他不知得罪多少达官贵人,公主您还是把银票收回去吧,这事老身真的无能为力。” 她也想赚九公主这几千两的银子,可那清莲实在难以搞定。 “是吗?”苏九也不强求,示意小桃把桌上的银子收回去放好,这可是她的私房钱,真打水漂了,她还疼呢。 清莲……一个很雅致很清幽的名字,想必为人一定像清莲一样孤傲高洁吧。 不过他子孤傲又怎么样,裴元诤以前不是也孤傲得像朵白莲一样品高洁,到头来还不是被她辣手摧花得到了,如今的裴元诤染上了人间的七情六,再也不是那一朵纯白无暇的清莲了! 不过是区区一个小倌,还和她这个公主摆什么臭架子! “公主,老身不如找别个小倌服侍您吧。” 见苏九面狠,老鸨忙急中生智道。 “我们这里不止有清莲一个小倌,其他的小倌样貌也是上品,老身这就把他们叫过来一一让公主您挑选。” 说着,老鸨便要躬身往外走。 九公主是万万得罪不起的,得罪了九公主,她这百花楼可不是要被她拆了吗? 可恨的贺公子啊,给了她几万两银子,偏叫她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那个清莲是位大爷,除了贺公子的话,谁的话他也不听啊! “站住,给本公主回来!”苏九突然冷喝一声,吓得老鸨急忙把跨出门槛的那条腿给收了回来,转身走回她的身边堆笑道。 “公主,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不必请你楼里的小倌一一过来给本公主挑选了,本公主今就看上那清莲了,告诉本公主他住在哪里,本公主亲自去找他!” 她就不信了,自己能把堂堂的宰相大人都拿下了,还拿不下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倌! “公主,您这不是为难老身吗?”老鸨纠结地苦着一张白花花的老脸,“清莲他有武功,就算您进去找到了他,他也会一掌把您打出来的!” 前几天有个冒死闯进清莲的房间,被那位大爷直接一掌打下了二楼,落得个半身不遂,让她赔了好多的医药费才算勉强了结。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