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这是个惊喜。”肖恩伸出双手揽住林莱的肩背,把她完全拢在怀里。 林莱在小指上比出一毫米的指甲盖,眯着眼睛说:“大概有这么一丢丢吧。” 肖恩好笑地拍拍她股:“口是心非。” 林莱嘿嘿嘿傻笑,仍然骑在肖恩身上,一点不害臊地盯着肖恩看,只觉得他的每一个孔都对她胃口,让她喜到骨子里。 肖恩被她盯得寒直竖,托着她的部把她挪到旁边,探身用早就准备好的塑料刀切开蛋糕,第一块拿给林莱,林莱接到手里,自己不吃,又把第一勺递到了肖恩边,肖恩缓缓张嘴吃掉蛋糕,仿佛在吃什么特别美味的东西。 在此之前,林莱就没想过自己这辈子会这么腻歪,吃个蛋糕你喂我我喂你;在此之前,林莱也没想过自己这辈子会这么……有情趣,她把油涂在肖恩的鼻尖,然后舔掉;在此之前,她更没想过自己这辈子会这么热情奔放,她把肖恩沾油的衬衫主动扯开,甚至扯崩了一粒扣子。 所以最后肖恩赤`着上半身把她在沙发上亲吻并不奇怪,这个姿势太有迫,林莱眼中是肖恩俊美的脸和深邃的蓝眼珠,脑海里却自动浮现出肖恩健美的肌、腹肌和劲瘦的,天呐,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了?!林莱在心中哀嚎。 肖恩的吻和他的动作都很克制,像是深深抑着什么,明明在热吻,林莱却觉得到他的小心翼翼。她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放在心上,闭着眼睛投入到这个热情又克制的吻中。 吃完蛋糕之后,林莱连连打呵切,肖恩也有点困,索直接搂着她在沙发上睡了,林莱脸旁就是肖恩温润的皮肤,身上盖着绒绒软乎乎的大毯子,虽然挤得都快掉下去了,她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觉得自己这么睡能做一百个甜的梦。 睡觉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醒过来就悲剧了,酸背痛不说,由于林莱霸道地卷走了毯子,肖恩还冒了。 林莱愧疚地鞍前马后伺候着肖恩,殷勤得跟个小厮似的,她今天本来还有个通告的,琢磨着也不是特别重要,直接让杰克给推了,安安心心在家给肖恩端茶倒水。 肖恩下午还坚持在书房处理工作,林莱后来摸摸他的额头,只觉得烧得烫手,强制地关了他的电脑把他拖到卧室,立刻给医生打了电话。 发烧三十八度五,医生打了退烧针,又开了一些药,叮嘱林莱让肖恩按时吃药,多喝水,不要劳累,林莱小啄米似的点头,就差拿笔把医生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记下来。 她从来处于被照顾的一方,基本没有照顾人的经验,现在看到肖恩昏昏沉沉的烧着,只觉得不知道如何是好,肖恩看她趴在边的样子太纠结,索拖了她上`一起躺着,林莱按着肖恩吃药的时间定好了闹钟,这才敢闭眼休息。 脑中思绪纷,林莱只觉得身体沉重不已,一千股一万股的想法拧成团,拽着她往下坠,她的神智模模糊糊,以至于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她看到粉蓝的单和被子,看到开得正的紫风信子,她隐约觉得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林莱,我跟倪千双彻底断了,你醒过来,我们好好在一起,没有别人,再也没有别人,我一心一意地对你。”容晟握着她的手,眼珠漆黑,如同一个最深的梦。 “林莱,你醒过来吧,你不在我觉得好累。”容晟把脸埋在她的掌心。 有人沉默地站在她前,身形锋利得像一柄剑,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她想喊大哥,但是扯开嗓子拼命嚎就是喊不出口。 有谁在掐她的脸,威胁她再不醒过来就把她的那些收藏通通拿去卖钱,林莱想说林锦程你敢!同样喊不出声,搞得她憋闷不已。 不同的画面片段式地在她眼前闪过,她仿佛在不同的时空、画面间穿梭,又疲惫又混,茫不已。 “林!” “林!你怎么了?” 悉的声音仿佛一声惊雷,固然吓到了林莱,却也让她清醒过来,她蒙蒙地睁开眼,只看到肖恩近在咫尺的脸,那张脸上出毫不掩饰地关切之情:“林,你刚刚在发抖,做噩梦了吗?” 林莱这时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的汗,浑身冰凉,身体下意识地往肖恩身上靠,肖恩从善如地揽紧了她,在她鬓角吻了一下,安道:“梦都是假的,我在你身边。” 肖恩还有些低烧,身体如同一个小小的火炉,不一会儿就让林莱暖和起来,她安安静静地蜷缩在肖恩怀里,好一会儿才说:“我梦到了在中国的那个我,梦到了我大哥二哥,还梦到了容晟,我一直不醒让大哥很伤心,二哥虽然威胁我要扔掉我的收藏,但我知道,他心里也难过的。” 肖恩把她汗的头发拨到脑后,轻声说:“你还活着就是他们最大的幸运。” “可是……”林莱纠结地皱着眉,“我要不要告诉他们我换了个身体,还活着,他们会相信吗?我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 过了好半晌,林莱突然说:“刚才在梦里,我觉得有股力量在把我往下拽,就好像,就好像……要把我拽回我原来的身体似的。” 肖恩的脸猛地一变,抚摸林莱脸颊的手指立时顿住,林莱察觉到了,主动在他的手上蹭了蹭,“如果是一开始,我肯定拼命想回到自己的身体,但是现在,肖恩,我舍不得你。” 肖恩淡淡道:“你还有个未婚夫。” “我不喜他了,我喜你。”林莱孩子气地皱皱鼻子,接着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转着眼珠问道,“肖恩,你在吃醋吗?” 肖恩笑了:“不可以吗?” “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些什么事,刚才你说你在我身边,你能保证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都会在我身边吗?”林莱小声问。 林莱缩在被窝里,眼睛漉漉表情漉漉,像只可怜的祈求主人抚的小猫,肖恩在她鼻尖落下一吻,保证:“我总是在你身边的。” *** 肖恩身体底子好,烧一退身体很快恢复,转眼就投入到工作中去了,反倒是林莱,神总是不太好的样子,肖恩一有空就给她打电话,说些有的没的,陪她聊天,晚上下班回家陪她散步闲逛,甚至还有次去了比弗利山庄旁的顶级百货商场疯狂购物,肖恩无条件地足她的一切要求,只要她觉得开心。 新专辑的进展相当缓慢,杰克正在找人完善艾米利亚的草稿,但总找不着合适的,林莱本来提议请利安德尔帮忙,因为利安德尔是全能型歌手,作词作曲演唱一手抓,杰克没同意,倒不是怀疑利安德尔的水平,而是利安德尔最近实在太忙,巡演、即将发行的新专辑、紧锣密鼓的前期宣传,忙得他团团转,八成不出时间静下心来好好创作。 “奥斯亭摩有三首歌要转让,你想去看看吗?” 听到这个名字,林莱立刻坐直了身体:“是前神秘花园的主唱奥斯亭摩?” 杰克点点头。 林莱肯定道:“我要去看看!” ☆、53|4.7|家 神秘花园是澳大利亚的一个双人音乐团体,由主唱奥斯亭摩和吉他手兼键盘手亚当·琼斯组成,1995年出道,第二年便凭借其前所未闻的声音席卷澳洲甚至全球,几首经典歌曲至今传唱,但他们也和其他许多当红组合一样,难逃组合寿命短如星的魔咒命运,在音乐生涯的巅峰解散,各自单飞,亚当·琼斯遁去幕后,奥斯亭摩继续歌手生涯。但他单飞后的几张专辑销量都不理想,最近一张2011年新出的专辑只有他当年的同名专辑《》的十分之一。 奥斯汀的嗓音温柔动人,高音的时候尤其动人心魄,林莱听他的音乐的时候仿佛有只婴儿的小小的柔软的手,在触摸她的心脏,那种直通灵魂的震撼力却是由奥斯汀那样低柔的嗓音制造出来的,实在令人不可置信,真正他音乐的人会在他的歌声中低泣,林莱曾是其中之一。 2013年12月26,奥斯汀在南非一家酒店为第二天的一场演唱会做准备,当天,全球各地的歌飞往南非,扯起了巨大的横幅,祝奥斯汀41岁生快乐,林莱本想,自己就算做不了扯横幅的,也要为奥斯汀喊生快乐喊破喉咙,后来那天容晟出了个小车祸,额头和手臂轻微擦伤,林莱没去得成,那是她那一年最大的遗憾。后来,看粉丝传上来的庆祝视频,林莱还是了眼泪,她记得有个美国女孩在自己的手臂上纹上了一句“小小身躯蕴含着大大勇气”(奥斯汀的一首歌名),又哭又叫又笑,扬言“世界上要是有谁能掰直她的向,那一定是奥斯亭摩”——她喜女人。 当林莱懂得欣赏音乐,奥斯亭摩已经过了他的全盛时期,林莱曾经遗憾没能早生几年,没能见证奥斯汀少年成名的意气风发,但她告诉自己,她更现在低调沉稳、青不再的奥斯汀。 她喜利安德尔,利安德尔是她的偶像,但她对奥斯汀是一种更深刻的崇敬和膜拜,因此从不和别人说起奥斯汀,怕别人说“咦,他是谁”“噢,他啊,都是大叔了”“噢,那个同`恋啊”之类的话,她讨厌那样。有人喜奥斯汀的几首歌,她喜奥斯汀的每一首歌,她觉得他的每一首歌都是经典。 “艾米利亚,你有点……兴奋?”刚上飞机,杰克迟疑道。 林莱不断深呼,鼻头发酸,那种动简直让她不知所措,平复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噢天呐,我竟然要见到奥斯汀!有生之年我竟然能见到活的奥斯汀!噢天呐!” 杰克无语地偏头看她:“你有点出息好吗?而且你的名气比奥斯汀大多了,他的辉煌已经是过去时,你以平常心见他就好了。” 林莱听不得有人说奥斯汀不好,用鄙视的眼神赏给杰克三个字:“你不懂。” 杰克:“……” “2013年我没见成他,没想到现在还有机会弥补这个遗憾,上天真是对我太好了!” “怎么办,我好动,我有点想哭。” “完了,我憋不住了,我真要哭了。” 杰克:“……”艾米利亚的脸出脑残粉的表情,实在是让杰克大开眼界。 杰克心道:幸亏肖恩没见过她这副样子,不然一定吃醋到分分钟离婚的节奏。 *** 林莱和杰克到布里斯班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杰克拍拍外套上沾的灰尘,拉着全副武装的林莱往预订的酒店走去,尽管林莱已经很低调,在快到酒店的时候还是被人认出来了,于是被一堆路人或者粉丝围堵要签名,林莱练签名也有段时间了,自觉颇拿得出手,当下淡定地在粉丝们的手心、手背、t恤、脖颈甚至脸蛋上秀了自己漂亮的花体签名。 饶是这样,到了酒店之后林莱还是神采奕奕,杰克反倒比她还累,把带来的东西草草归置了一下之后,就趴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我能不能用艾米利亚的社网络?”半梦半醒间,杰克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嘀咕。 杰克睁开眼睛:“你想发一下即将见到偶像的兴奋,不然会爆炸?” 林莱眼睛亮晶晶地连连点头。 “发吧。”杰克一挥手又躺回去。 心想:肖恩要足够大度才好。 林莱折腾到半夜才睡着,第二天又起了个大早,神竟然还很不错,杰克打了个呵切,喝掉一整杯咖啡提神,这才觉思路清晰了一些。 “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专程跑来澳洲见偶像,希望我们等会儿能平安走出这家酒店。”杰克又给自己倒了半杯咖啡。 林莱立刻紧张了:“那我们岂不是会被堵在酒店门口?跟奥斯汀的见面会不会迟到?要不我们现在就出门?” “我们跟奥斯汀约的下午两点,现在才上午九点。”再说了,被记者围堵又怪得了谁?不是你那条惹祸的推特,谁知道你来澳洲? 林莱不安分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郑重地跟杰克说:“我不能用奥斯汀的歌。” 杰克奇了:“你不是奥斯汀的脑残粉,怎么又不肯用他的歌?” 林莱严肃道:“我怕玷污了他。” 杰克一口咖啡呛在喉管里,咳了个惊天动地,好半晌才涨红着脸说:“艾米利亚,你够了啊!你再这么说我会以为你故意消遣我。” 林莱抿狡黠地笑,既不说是也不说不。 由于林莱过于动的心情把这场见面半公开了,原定的见面地点保密不够,泡汤了,还是帮他们牵线的那个制作人另找了个地方让他们见面,临到头来,林莱反而不紧张了,或者是表面上已经不紧张了。 奥斯汀已经四十出头,但看上去也就三十左右,显得年轻得很,深褐的头发,蓝眼珠,身高,真人似乎跟林莱了解的资料重合,又似乎有哪里不一样。 奥斯汀主动跟林莱握手,“久仰大名,艾米利亚。” 林莱几乎是笨拙地立刻接口道:“我才是久仰你的大名。” 奥斯汀自嘲一笑,缓缓坐下,眼角因为笑容而显出淡淡的纹路,“现在可没多少人还知道我。” 林莱有些无措,几乎不知道说什么好。 奥斯汀看着眼前人手忙脚惊慌失措的样子,突然相信了她是自己的粉丝,毫无预兆地一笑,温和地一笑:“但我现在生活得很开心,做喜的音乐,跟喜的人在一起,没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的私生活,很安静很自由。” “有所得必有所失。” “世事难完美。” 既然选择了娱乐圈这条路,很多时候就注定了身不由己,想要自己的音乐被更多人听到,自己的其他东西也会被迫曝光在光下,没有丝毫*可言,对于这一点,奥斯汀和林莱都深有体会。 两人相视一笑,林莱不自觉地放松了不少,奥斯汀说:“我听了你跟利安德尔合作的《devil》,词曲都很,你跟利安德尔的合唱也很。”奥斯汀即兴哼了几句,他的嗓音低柔,具有鲜明的个人特,立刻把《devil》演绎出完全不同的风格。 林莱有点着,深一口气,真诚地说:“真好听,我现在后悔这首歌没请你来唱了。” 奥斯汀忍不住大笑,谈话回归正题。 林莱问:“听说你的新专辑即将发行,但没定具体期,能不能问问是什么时候。”说完之后立刻意识到自己的问话太像记者了,又补充了一句:“我真的很想知道,天知道你已经四年没出过专辑了。” “正在选歌,已经定了八首,剩下两首我还在犹豫,其实这四年间我写了二三十首歌,都是我的孩子,我都喜,但你知道,选歌不能仅凭自己喜。”奥斯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或许我该请你给我一些建议。” 林莱受宠若惊:“我可以?” 奥斯汀失笑:“你当然可以,没有人比你更可以。” 奥斯汀对买他专辑的歌的定义是在音乐方面志同道合的人,艾米利亚如今在娱乐圈这么高的名气和地位,在刚才的谈话中却总是忍不住出普通粉丝的忐忑与崇拜,让他对她很有好,所以破天荒地做了这么个决定。 晚上回到酒店,杰克才问:“跟奥斯汀谈得怎么样?” “什么谈得怎么样?”林莱奇怪地问。 杰克死死地盯着她,“艾米利亚·伯顿女士,你还记得你见奥斯汀的目的是什么吗?” “……”林莱。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