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科集团,又称ks,是一家跨国的集团公司, 与多国财阀和资本集团都有密切的联系。前身是香港一家医药公司, 后来逐渐扩建,涉足到房地产和娱乐行业等领域,历史悠长,财力雄厚,是无人敢惹的庞然巨物。 没有人知道它的财力极限到底是多少, 不说那些垄断行业,光是明面上已知的,在南美有多少座矿山,在非洲又有多少油田……财经频道上就经常看到。 钟翰云一家的发家史, 严格说起来,很大程度上仰仗这个舅舅。 连行书有一子一女,不过都很不成器,唯一能堪大拥堵就是杨述这个领养的儿子。 不过,钟翰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他了。记忆里最后的印象就是他十六岁那年,远赴国外,在檀香山那边的一次晚宴打了个道。 长得很出,话不多,心里总像藏着事儿——看不透。 连行书很信任他,把医药方面的产业给了他打理。 钟翰云父亲经营的丰汇集团就是以医药生产和销售为中心的,药材的来源、销售渠道的接洽都要仰仗他这个表哥。 得罪了他,他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 从那以后,周绮没有再找过她麻烦,她之前搁置那个项目也重新启动了,是杨述和陈珞合资给她建的。 为了庆祝,汤子期特地请他们来家里吃饭,还拖着俞北平一大早就出去买菜。 她自己不会烧,但不好意思在闺面前承认,嘴里大包大揽了一番,回头就把锅甩给了俞北平。 俞北平早习惯了,相处越久,她这些小缺点就越明显。比如好大喜功、死要面子,明明心里门儿清,陈珞会不知道她不会烧饭?可偏偏要逞能,为了撑个门面花了老大力气。 这个点儿,楼道里还很暗。 早的天气,寒意料峭,走到外面,草坪上被一层淡白的霜覆盖着,望之生寒。 汤子期合上手了,恨不能把脖子缩到大衣里。 没了暖气,这子还真没法儿过啊。 出门前被考虑周到,她只穿了双丝袜,因为下身穿的是九分,腿和鞋之间出了一截纤秀的脚踝,冷风一吹,冻得瑟瑟发抖。 俞北平搭了她肩膀一下:“别逞能了,在这儿呆着,我去给你那双棉袜。” 汤子期早冻得没了骨气,眼巴巴瞧着他,还不停跺脚:“你可快点啊。” “让你出门前总不过脑子,下次记得被高估自己,就你那小身板,能有多少耐寒能力?” 眼睁睁看着他上楼,单手兜,步伐优雅,气得她踢了一下台阶。 水泥地,那个硬的啊,疼得她龇牙咧嘴。 导致他出来,她都没给他好脸。 “怎么了?”俞北平弯下,努力跟她齐平。他含笑的样子永远都是谦和的,只是眼底透着不易察觉的戏谑,像是早料到她会这样,就等着她作妖。 汤子期对上他的视线,咬了咬:“你老是这样欺负我,太过分了吧?” “我怎么欺负你了?” 汤子期定定望着他,扁了扁嘴:“我现在有点后悔嫁给你了。”老是吃定她!嫁了人,比没结婚前都不舒坦。 他下一秒就捞起她,夹在臂弯里往楼下走。瞬间的失重,吓得汤子期尖叫出声,牢牢抱紧他的。 她是脸朝下被他夹着的,随着他的脚步,面前的楼梯也高低不平地起伏着,忒吓人。 汤子期是个很没有骨气的人,马上求饶:“老公我错了,翻我下来吧。要是摔坏了怎么办?最后心疼的不还是你吗?” 这话也真够厚颜无的,她说来却一点儿也不脸红。 俞北平顺利提着她下了地,手里的动作却半点儿没松,仍旧提着她往院外走。汤子期这下急了,在家里丢人没什么,这附近邻里都是相的,要被人看到——那该多丢人啊。 她拼命挣扎起来,恼羞成怒:“放我下来!” 俞北平说:“也行,你叫声亲的老公,求求你饶了我。” 汤子期:“……” “叫不叫?” “亲的老公,求求你饶了我!”她的声音听起来可怜极了,仰着小脑袋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可惜演技不假,眼眶都没润。 俞北平放下她,怜地拍了拍她的脸颊:“别装了,一点儿都不像。” 她气短,有那么一瞬间,像一口咬他手上。 …… 来得早,菜市场卖的都是时鲜货,靠门口摆地摊的是卖蔬菜的,往里就是一个个鸭鱼的摊位,比外面宽敞些。 “买什么?”俞北平搂住她,也不管小姑娘还在生闷气,笑着亲了亲她的脸颊。 软糯糯的,有时候真像没断一样。 还有这别扭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成一点? 这么想,心里反倒更喜。他这人心思已经够成了,凡事都比别人多考虑几重,很多时候,人情往来都掺杂着算计和估量,几乎没有她这样不假思索的纯粹。 他也是真的包容她,疼着她,甭管她怎么上房揭瓦都不生气。 要是喜一个人,她所有的缺点就成了优点。 汤子期哪会挑菜啊? 她一进菜场,眉头就皱成了“川”字,捂着口鼻,就差吐出来了。 “这味儿怎么这么难闻?” 俞北平忍俊不:“以前没来过菜市场吗?” 汤子期不好意思说自己没来过,哼哼了会儿,说:“当然来过。来过就不能嫌这味儿难闻吗?” “你真的来过?”他从后面握住她的双肩,低头瞧着她。这个姿势,温热的气息正好拂在她的侧脸,有些瘙。 汤子期的脸不自觉红了。 “说谎可是会变长鼻子的哦。”他揶揄地捏了捏她的小耳垂。 汤子期只好低声承认:“……跟妈妈来过,不过大老远就停住了。我嫌里面味道太难闻……” 俞北平轻笑:“像你的做派。” 汤子期这就不乐意了,仰头瞪视他:“你老埋汰我。” “我怎么埋汰你了?” “说完不好,嫌弃我。”说到伤心处,她的眼睛里渐渐蒙上一层雾气,这次是真的难受了,还带着一点倔强,像是要把心里的焦虑和害怕都发出来,“我知道你瞧不上我,当初跟我结婚也是为了完成任务。你不是多喜我,而是,我比较‘适合’。” 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多愁善,一言不合就开始杞人忧天,把事情往最坏的地方想。而一旦开了这个头,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样,能把他想得多坏就想得多坏。 俞北平也拿她没有办法,可也不想欺骗她:“结婚前,我确实抱着这个想法,这点我不否认。” 虽然早有预料,心里也清楚,他这种人怎么可能对她一见钟情还进而倾心?可汤子期还是被狠狠伤到了。 她心里难受得像被扎了一针,还往血里注入了水银,带着她整个人如同灌了铅似的直直往下坠,堕入无边无际的深渊。 早就知道他清心寡、冷心冷肺,可亲耳从这张嘴里说出来,她还是难受得不能自己。 “别哭啊。”俞北平的心像被揪住了,忙掏出帕子帮她擦拭。 汤子期倔劲儿上来,狠推了他一把。 好在他武警指挥官出身,身体素质没话说,脚步都没踉跄一下,倒是她,被反震的力道震得往后倒了倒。 俞北平扶了她一把,她才勉强站住。 看到她震惊的小脸,他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 可这一笑,就知道坏了。 果然,她翻了脸,更加气恼地瞪着他:“你真是太过分了!这样欺负我有意思吗?” 俞北平忙敛了笑,握着她细瘦的肩,认真地说:“我没这个意思。我们结婚这么久了,你还是不相信我吗?” “你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吗?” 俞北平没说话。 他的沉默,让汤子期心里更加不好受。她抬起头,没再闹,而是受伤地望着他:“你觉得我胡闹,为什么不检讨一下你自己,为什么让我这么没有安全?” “这一点,是我不对。” “那么,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汤子期望着他言又止的脸,锐地发现他有什么瞒着她。 看着她怀疑的眼神,俞北平有很多都想坦白,把一切都说清楚。可到嘴的话,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他要怎么说? 她弟弟汤稚晖的死跟他有间接的关系,甚至他是□□和源头? 那样的话,结婚一开始他没有说,现在已经丧失了开口的勇气。如果说,结婚前是为了照顾她,弥补心里那一点儿愧疚,那么现在,这份情已经扎入了他心里。 这段婚姻,从他觉得“他俩适合,能过一辈子”,到现在的难以分离,像是一颗酸果,甜中掺杂着涩意。 “对不起。”俞北平只能这么说,把她纤瘦的身子牢牢圈在怀里。 …… 晚上吃饭,医院有事,杨述没有来,陈珞一人上了门。 汤子期听到门铃就去开门了,把她让进来,弯在柜子里找拖鞋。 找了老半天,半点儿头绪都没有,还摊了一地的冬鞋。 陈珞心思通透,一眼就看出她有心事,捉了她的手把她拉起来:“别找了,不就在旁边吗?”她脚尖点点门边的棉拖。 这位漂亮的女教授今天穿得很别致,白的无袖雪纺蕾丝衫,下边搭一条烟灰阔腿,雪白的脚踝上,着两圈黑的细带,高跟鞋又高又尖细,使得她本就高挑的身高更加出众。 汤子期见她这样容光焕发,再看看自己的境况,不由气馁。 陈珞把她带到客厅,目光往厨房看了眼。俞北平背对着她们在炒菜,一身棉质家居服,系着围裙,哪里还有平在外的首长威严? 背影瞧着都很温暖。 “俞六哥对你很好啊,没见他这么伺候过别人。”陈珞笑着收回目光。 汤子期没说话。 “怎么了?”陈珞捏一下她不情愿的小脸。 陈珞单亲家庭长大,打小自立,格温文理智,汤子期从小就依恋她,觉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跟她说,她都能帮她解决。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