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却是柳客卿不该管也不该说的事,更不该当着萧安的面来说,这也是个大王八蛋。 柳贞自是坦然屈膝一跪,太孙吴见此景象心中暗叫不好,再正经抬眼看向萧安的方向便见萧安已转身而去,打开了门,消失在院子之中。 本站起来的太孙吴又一下子坐了下去,才面无表情的垂眼看跪在地上的柳客卿,“叔叔这是何意?” 太孙吴化名柳实,为柳客卿侄子,柳客卿这一跪就是在为难他了,既然他将军他,自己少不得也要将军回去。 这是当叔叔的着当侄子的不孝是这是。 柳贞自然也知晓,最终还是魏氏打破了这僵局,“他们师徒脾自来古怪,还望公子莫怪。” 太孙吴看向魏氏,脸稍解,“魏娘子客气了,我知小安的子是怎样的。”故当初才只说来边关是为魏侯之事,只是不想她卷进这风云里。 再低头看着面布刀痕的柳客卿,太孙吴叹道:“柳叔起身罢,何必这般为难我。” 早知道这也是个作妖的,就得好生应对了,悔不当初! 柳贞起了身,也未见真对太孙吴多有恭敬,只做无事般道:“小侄子可是要再听叔叔说下去?” 太孙吴对柳客卿这说话的态度,也琢磨出他是故意将萧安气走的,然而具体缘由为何,却不知晓。 此时柳客卿说要再说,往好里想许也是不想让萧安知晓这些事参杂进去,权当是为了萧安好,太孙吴就道:“还请叔父详解。” 柳贞便指着几家名字道:“三关有商会,林氏乃商会会长,然真正主事的却是副会长秦泰。” 说道这,柳贞又想起了个八卦,“据闻秦泰对林氏有意,一直不曾娶。” “秦泰?这与泰安米铺可有干系?”太孙吴突然问道。 柳贞眉一挑,道:“是秦泰的产业。” 太孙吴点头,“他家的当地粮比旁家的要便宜得多,江南来的米也要更便宜一些。” 柳贞发现太孙吴许是误会了甚,便解释道:“商会便不只是为了便于管理,还有的就是定下物价。泰安米铺并非比别家的便宜,也不过是有别家的见人说价罢了。” 若是互相里价,这商户便也成立不起来了。商会成立虽是林氏所倡导,然而商户们愿意捧场,自然也是因有利可图。 太孙吴立马明白柳客卿之意,道:“那不是物价商会说高就高,说低就低?” “然而商人为利而生,价之事向来由官府施。商户们有了商会之后,能共进退,与官府对上更有底气。”柳贞再加了一句。 这是涉及到国策之事,太孙吴听进心里,深思这其中门道,又道:“那另外两家是?” 柳贞道:“苏家的棉与牛家的药材。” 太孙吴也立马猜了出来,“锦绣庄与善德堂。” 这几家都是他进城之时就已经走过的地方,也进去看了看,倒都是生意兴隆的样子。 柳贞颔首,“这三家在商会中最为显著,都与军中有着生意,自也最说得上话来。” 太孙吴心中有了数,道:“那与六关、九关又有何区别?” 柳贞道:“九关我并不悉,然六关与三关里不同。六关里大将并不管粮草,其他一应用度皆往京中户部里分派。相比起三关,自是更为艰难。” “三关里的军粮售卖换棉、布与药草,这余粮?”太孙吴皱眉。 六关里靠的是京城户部调节,然而三关竟还有卖余粮得换药草、布棉一类,这三关与六关…… 柳贞却是道:“这是为何,我也不知,却是要小侄儿你自己去看了。” 柳客卿不愿意说,太孙吴自是不能勉强,到晚间歇息之时,太孙吴问:“小安可是回来了?” 萧安自大正午的离开客栈,到现在还没来太孙吴面前报一声,一直都对萧安行踪了然于的他第一次有些担心。 陈十郎道:“说是出去了,一直没见回来。” 太孙吴就道:“此乃边关,非京城安稳之地,她一个姑娘家家的……” 陈十郎道:“魏娘子与柳先生当是会派人去寻的,表弟你又何必担心。” 太孙吴叹了口气,却是自己开始洗漱,随后躺在上却是辗转难以入睡。 到第二起,太孙吴见到柳客卿,客套了两句才问道:“小安可是回来?” 柳贞回道:“唔,她昨便去了谷城。” 谷城乃在六关,且与落城相隔甚远,这一来一回,快马也要一两。 当年魏侯的将军府便设在谷城,谷城的外城外,便是战场。萧安三岁离京,在谷城住有七年有余。 萧安去谷城,许是为见故有,太孙吴就道:“可有带护卫?” 柳贞不以为意道:“她九岁便独闯三六两关,何须护卫。” 太孙吴听萧安是独自一人前往谷,心中难免焦虑,然而见柳客卿这不在意的模样,也不知这话中真假,就道:“不知小侄何处得罪了叔父,还请直言让小侄死个明白。” 若是没得罪,昨就不该当着萧安的面说破密旨。太孙吴辗转半夜,便是得出了这个结论。 再加上这会儿柳客卿所言,便能更加确凿他昨并非是为了气走萧安才点破此事,而是在于想离间自己与萧安之间的情谊。 柳贞听得一乐,“小侄子有时间多出门逛逛,别想这些有的没得。” 太孙吴也觉得跟柳贞没多少话说,就是心中对三关里的事有疑惑,然也只愿意叫上了陈十郎,带着十护卫去了城中转悠。 落城中依然人来人往,太孙吴也算是看出了些门道,在这三关里,穿得最好的,自有大户人家,也有商户人家山高皇帝远并不在乎规制,与一般大户人家穿着相等,顺滑的绸缎、致的金银首饰并不鲜见。 次一等的便是军户人家,有住在城中的军户女眷,以刺绣等技艺为生,头上带着最体面的也不过银簪子,然大多都为铜扁。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