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易斯怔了怔,心里还默默有些动。 刘修斯把吃完的打包盒收一收,站起来说道:“真谢谢你来探望我,但我又得继续投入工作了。可没空招待你了。” “没事,我自己先回去。”刘易斯扬起笑脸回答。 这时候,也像是为了印证刘修斯真的很忙这个事实一样,办公桌的电话又想起了急促的铃声,像是催促刘修斯吃了赶紧继续忙活。 刘易斯看了看电话,说:“你忙你的吧,我先回去了。不用送,我自己走自己的就行。” 刘修斯瞄了一眼来电显示,便说:“没事儿,我送送你吧,就到电梯口而已,也不费事儿。” 说着,刘修斯便忽视那个响着铃儿的固定电话,径自带着刘易斯离开了办公室。 刘易斯与刘修斯走出了办公室,却见办公层里依旧是忙碌不已的。二人走到电梯口,电梯门打开,正好是mary走了进来。 mary原本是没有打报告就跑出去下面便利店吃了点东西,自觉理亏,可不成想一打开电梯门就看到自己的老板,更是发怵了一秒钟才猛地慌张开口:“啊……刘总……啊,刘总晚上好……lewis,您也来了……” “没大没小,lewis也是你叫的?”刘修斯半开玩笑地训斥,“叫刘董!” “啊,对不起,我这个猪脑袋,现在您可是董事呀!”mary赶紧道歉,赔着笑脸说,“刘董,晚上好,刚刚多有失礼,万勿见怪……” 刘易斯也笑了,开玩笑说:“这哪个董事不姓刘呀?都叫刘董?也显不出个来,你还是叫我lewis吧,我也听惯了。” 刘易斯的笑容也让mary的紧张情绪舒缓不少,连忙点头,微笑说:“是的,是的。那我现在回去做事了……” “去吧。”刘修斯一脸大发慈悲的表情放过了mary。 mary了一口气,忙急匆匆地走回自己的办公位置了。 刘易斯看mary走得像夹着尾巴逃跑一样,便笑了,对刘修斯说:“看她那惊弓之鸟的样子就知道你这个老板平常不做好,个个都怕了你的。” 刘修斯也笑了:“何止是她?就是我的长辈,也没有不怕我的。想来想去,就你不怕我。” 刘易斯一怔,却暗道:谁说的我不怕你? 可刘易斯也没讲什么,笑笑与刘修斯道别,便迈进了电梯里了。 这电梯一层一层地往下跑,刘易斯的心也一寸一寸的往下坠。 孤身一人在这仄空间的时候,他又想起了那让人不快的由头——在叫la jalousie听到的消息。 相亲? 刘修斯真的要相亲吗? 刘修斯要娶老婆了吗? 那、那婚后他们住哪里?也住那个别墅吗? 这个念头让刘易斯更不快了。 那个别墅的二层没有水泥砖墙,空间动很强,相当通透。他与刘修斯一起住就罢了,要多了个女人,怎么都不方便。更别说只有一个浴室这种事情了…… 不过再怎么说,如果刘修斯真的结婚了,那“不方便的存在”应该是刘易斯这个“电灯泡”才对吧……他有什么资格嫌弃别人? 啊……他居然嫌弃别人了? 刘易斯忽然到愧疚:他怎么能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士有这样不好的态度呢? 叮咚—— 电梯到达了地下停车场。 刘易斯迈腿走出电梯间时,一转头便看到了一条悉的身影从停车场深处走来。 “啊?”刘易斯怔了怔,但很快出礼貌的笑容,“七叔,您怎么也在?” “啊,lewis!好巧啊!”七叔见到了刘易斯,也出笑容,一边快步走来,“怎么了?你也来看老修?” “嗯,刚从总裁办下来。”刘易斯坦然回答,“您呢?您也有事找他?” “是啊……他现在很忙吗?”七叔又问。 刘易斯想了想,如实回答:“看着是忙的,他连吃口饭的时间都快没有了。还是我坐那儿看着他吃了一点儿东西,不然,我怕他连晚餐都不吃了。” “原来还真是忙到了晚饭都吃不上呀……”七叔叹说。 刘易斯听着这句叹,觉得内有乾坤,便问:“什么意思?” 七叔一怔,笑了笑:“啊,没什么……” 可他说着,仿佛又想起了什么,说:“那我也不打扰他了,他那么忙,我去了岂不是很冒昧。不过你我既然在这儿遇到了,也是俗话说的‘相请不如偶遇’呀,不如一起去喝一杯?” “好的。”刘易斯也觉得没有拒绝的理由。 二人便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家酒吧坐下。 七叔问刘易斯要喝什么,刘易斯倒不想喝太浓烈的,便笑道:“一杯mojito就可以。” 七叔笑了,说:“mojito呀,好的,夏天喝着口。那我要一杯dry martini吧。”说完,七叔还跟酒保开玩笑说:“shaken,not stirred。” 酒保笑着点头。 七叔跟刘易斯说道:“对了,你最近刚做了咱们公司的董事,还习惯么?” 刘易斯没想到七叔会问这个,笑笑,说:“没什么习惯不习惯的,其实我也什么都不懂,坐在那儿也是装饰而已,都是听你们几个老前辈的。” 七叔一听,便笑着摇头:“真听还是假听呀?在七叔面前还说这种场面话?” 刘易斯确实是拿不准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七叔。在之前的股东大会上,七叔既没有投赞成票,也没有投反对票,对待刘修斯的其他决议,也是言听计从的。但刘易斯总举得,既然七叔在那件事情上没有全力支持,那他就不是“真朋友”。 不过,七叔和刘修斯依然有往来,见面也有讲有笑的,并没有撕破脸。那刘易斯自然也得跟着这个态度走。 现在,刘易斯真的是在做一个“不懂事”的“董事”,横竖他不动脑子,一切跟着刘修斯走。 刘易斯便和七叔笑着打哈哈:“什么话?我和七叔是一家人,怎么可能讲场面话?都是真的。” 七叔也笑了,摇头,说:“哎唷,你可真把我当自家人了啊?可是,我看你还是觉得你哥比较亲吧。老刘天天抱怨,说你不孝顺,‘血浓于水’四个字都没读明白……” 这话也是刘易斯的心病。刘易斯确实觉得自己背叛了血亲,但他既然做了决定,便也不可能回头的,更不可能在外人面前出优柔寡断、自愧自惭的柔弱,因此,刘易斯仍保持微笑,啜了一口冰凉的mojito,笑而不语。 七叔也继续说了:“我倒说老刘不对,儿子是他亲手养大的,那就是亲的!你说,是吧?” “七叔说得有道理。”刘易斯笑着点头。 “可是没人明白我的道理,也没人明白我的苦心,我现在可是里外不是人了。”七叔叹说,“刘家那边呢,都看老修不顺眼。刘家那几个叔伯,虽然平常做生意是一般,但到底活到这个岁数了,人脉还是有的。你哥再聪明,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所以我一直都建议他在外部找个坚定的、有实力的盟友的……” 刘易斯听着这段话仿佛很悉,想了半天,终于透彻明白了,说道:“您是指联姻,是吗?” 敢情老半天的,前一个相亲是七叔安排的,今天这个也是七叔安排的? 刘易斯不知咋的,现在看着七叔就气不打一处来。 七叔还笑着点头:“你果然很懂事!” 刘易斯笑笑,说:“这是什么话……所以您也给哥哥介绍了对象吗?” “也不算是我介绍,只是我给了个建议,他可以选择接受,也可以不。但如果他是聪明人的话,就该知道怎么做才是最符合他的利益的。”七叔说,“这样,他也能明白,我确实是他的朋友!” 刘易斯淡淡问道:“那为什么要跟我说?” “哦,是这样的,上次给他介绍的那个不是没成么?”七叔缓缓说,“他说了,你不喜那个丫头。我也明白,你兄弟俩情好嘛,你的意见他肯定要参考的,不然以后成了一家人,可不能说叔嫂不合,他也闭只眼过去吧?” 刘易斯一怔,倒没想到,半天才说:“他跟你说,是因为我不喜,所以他不和薛彩楹在一起吗?” 七叔也微微吃惊,说:“啊,你还记得她的名字啊?看来你真的很不喜她呢!” 刘易斯一怔,抿了一口冰凉的mojito,回答:“那倒不至于……” 七叔又道:“所以这个我觉得也好跟你个底,免得我在那边瞎忙活半天,结果你一句不喜,又给顶回去了。” 刘易斯苦笑道:“这是什么话?我看是我哥自己不喜,拿我做挡箭牌罢了。” “哈哈,终归你现在和你哥是最亲,说给你知道也是要的。” 刘易斯听着,也好奇心泛滥得很,很想打听出对方是谁,却偏做出一个不太在意的样子:“话也不能这么说……” 七叔却缓缓说:“那人也认识的,就是白家的千金……” “白纨绮?”刘易斯的心猛的一跳。 抢走了我的小熊的那个白纨绮吗?! 刘易斯的心冒出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非常孩子气的:她抢走我的小熊玩偶还就罢了,怎么还来抢我哥? 等他回过神来,方觉得自己的这句心里话万般的不合适。 不合适不合适…… 第60章 七叔接到了一个电话,便浅浅一笑,带着一点歉意,说:“我先去接个电话……” “好的,请。”刘易斯笑着说。 七叔拿着手机走开去接电话了。 刘易斯则独自坐在位置上。 事实上,刘易斯还想着刚刚七叔说的白纨绮在和刘修斯相亲的事情。 刘易斯觉得自己还真的小气的,儿时的一件“小事”能耿耿于怀到现在。 他还记得当初的白纨绮是个娇滴滴的小公主,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的白纨绮已经长大了呀,她是一个怎样的人了呢? 刘易斯想起了,上次和白纨绮见面好像是在梅洲山庄,当时他就见到了出落成人的白纨绮了。只是那个时候,刘易斯更在意的人是薛彩楹,因为她是以哥哥的相亲对象的身份出现的。 没想到,现在白纨绮也拿起了这个重要的身份了…… 刘易斯渐渐记起来了,当时白纨绮是和杜香璇一起出现的,二人似乎比较相,好像既是同学也是好友吧? 想到这个,刘易斯便立即拿起了手机,找到了杜香璇的社账号主页——这还是自从他和杜香璇相亲以来,第一次主动查看杜香璇的社动态。 点开了杜香璇的主页,刘易斯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白纨绮的账号。白纨绮的账号就躺在杜香璇的好友列表里,她们二人也经常有互动。 刘易斯顺藤摸瓜地找到了白纨绮的社账号,便看到了形形的动态,自然还有许多的近照。白纨绮小时候就冰肌雪肤的,现在也是出落得水灵灵的,更难得的是读书时就品学兼优,毕业后就加入了白家的企业“含英”投资集团。现在她在“含英”身居要职,而杜香璇也在这家投资企业里当投资经理。 看来,同是一个学校毕业的,杜香璇提起薛彩楹就嗤之以鼻,但却能和白纨绮保持友好关系,这就是原因了——白纨绮是杜香璇的领导呀! 看到这些动态,刘易斯心内一沉:白纨绮看起来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呀,我可有什么理由反对她和哥哥在一起呢?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