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心也隐隐有些明白,这是什么新闻报道了。 七叔点头:“我看报纸,他已经以集团的名义和当地的奥迪斯特家族达成合作了,要是我们此刻跳出来罢免他,恐怕对这个项目不利!” 刘易斯知道自己尚未得到大家的完全信任,因此也不好说什么,只向一想比较中立的六叔问道:“六叔,你认为呢?” 六叔沉半晌,也道:“我觉得,阿伊尼亚的项目现在还在他的手上,那个项目可是上百亿的,贸然动了他,确实不太好。” 众人也都理解,这个项目关系重大,现在刘修斯忽然跳出来,以傲鹰集团主席的身份和阿伊尼亚的首富达成合作。之前连连下挫的股价也因为这个消息而被提振,忽而攀升,给了股东们很多信心。 现在这个情况,确实不适合赶走刘修斯。 老刘却很不愉快。他原本以为,自己今天就能踢走刘修斯,重夺主席的宝座,没想到又闹了这么一出。 “阿伊尼亚这个国家毫无潜力,我们哪里用花那么多心机?”老刘持否定态度,“现在不趁lucius不在、没空搞幺蛾子走他,还等什么时候?” “话也不是那么说的,”七叔说道,“这些天我们的股价跌成什么样子,你也是看到的。现在他这么一,我们的股价回升了,这可是好事。要是贸然踢走他,股价必然再次下跌。如果你能想到任何让股价回升又可以踢掉他的方法,我也是举双手支持的。” 老刘闭上了嘴,但脸黑得像炭一样。 三叔却也是坚定的反对刘修斯的,他的反对可能比老刘还剧烈。三叔拍桌子说:“难道我们就这样被他‘远程控’吗?他在阿伊尼亚都能搞出那么多子,你能想象他回来之后会是什么局面?股票下挫是一时的,我们都是老企业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现在跌一跌,到时再开个新项目,股票就又上去了!” “可不是?”五叔也附和,“现在是刮骨疗毒,不能怕疼的。” 老刘听到了三叔和五叔的话,也起膛:“是的,是的。不能怕血。” “刘易斯,你怎么看?”七叔反而问了刘易斯。 刘易斯想了想,说:“我觉得,如果可以叫停阿伊尼亚项目,那就不用担心了。” “什么?”七叔有些惊讶。 刘易斯却继续说:“其实之前修斯力推的这个阿伊尼亚项目也是遭到不少人反对的,不是吗?” “没错!”三叔大声说,“我是第一个反对的,投入大,回报低,风险高!” “没错,我们可以把这些理由说出来,召开临时股东大会表决是否终止这个项目。”刘易斯缓缓说道,“其实我们的股权那么多,想要投票出什么结果都可以的。重要的是我们能提出新的好项目,也能给股东们信心。现在很多股东不意,是觉得我们搞清理门户、股权转让都没有征询他们的意见,现在我们开临时股东大会跟他们解释清楚,也能安抚他们。” “终止这个项目……那么,lucius在东欧谈的事情,我们也就都不认了?”六叔问道。 “是的,我们不搞这个项目了。我去过那边,环境太差了,本不值得发展。”刘易斯说,“这也算是当众给刘修斯打了个响亮的耳光,你们不愿意吗?” 这……这听起来确实不错啊! 股东大会前夜,老刘如往常一般,吃过了药便睡觉。 他看起来神矍铄的,但其实上了年纪,血等等的病都是会有的。因此,他想着明天的会议,尽管心情动,但还是早早吃药睡下了。 刘易斯在过道上,看了莲子姐一眼,问道:“父亲睡下了?” “是的。”莲子姐点头,“我刚刚亲眼看着的。” 刘易斯便走了,驱车离开了住宅。在车上,他给七叔打了个电话。 七叔那边有些吃惊:“哦?刚刚不是才见完面吗?怎么给我打电话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我只是来确定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刘易斯说,“无论我明天提出什么,你都会投赞成票。” 七叔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半晌一笑:“你知道你听起来像什么吗?” “嗯?”刘易斯一时没明白,“像什么?” “像老修。”七叔说。 刘易斯的心跳忽而漏了一拍:我像他吗? “当然了……”七叔又说,“我还是那一句,蛋和石头之间我肯定选石头的,你放心。” “按你这么说,”刘易斯却道,“我还需要证明我是石头了。” “哈哈哈!”七叔朗地笑起来,“这是最好的!” 刘易斯握了握方向盘,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明天的会议上,六叔会缺席,我爸也不会出现。这足够证明了吗?” 七叔似乎相当意外:“你确定吗?” “我确定!”刘易斯说,“他们都不在,只要你站在我这边,那我们不就是石头了么?” 七叔却道:“可是,要是他们都缺席,那这个股东大会是开不成的。因为要有2/3的股东出席才可以……” “我哥会来。”刘易斯说。 七叔闻言一笑,说:“哈,那你们真的是石头。” “那明天见。”刘易斯愉快地挂断了电话,车子里放着一张纸——就是他在阿伊尼亚雪山的时候,刘修斯留在他头的东西。 这是六叔在集团里利用职权之便工程造价造假贪污300万的证据。 300万,听起来对于这些有钱人而言好像不是很多,光是刘易斯现在在开的这辆车就不止这个价格了。而六叔贪污肯定也不知贪这么一点。但要拿到确凿证据的,就只有这一点了。 然而,按照本国的法例,按照200万来判,六叔也至少要坐十年的牢。他肯定是不乐意的。 六叔虽然不知道刘易斯意何为,但既然刘易斯拿得出证据,他就自然乖乖听话。 于是,第二天,六叔便没有出席股东大会了。 在开会地点附近,刘易斯遇见了刘修斯。 他的心情是很动的,多未见的刘修斯与以往一样,看起来神采奕奕,犹如永远不会到颓丧一样。 刘易斯朝刘修斯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动,让自己与平常一样云淡风清。刘修斯却上前,拥抱了刘易斯:“好久不见了,我的小易。” 刘易斯的“云淡风清”瞬间就绷不住了,心脏急促地跳动起来,连呼都不顺畅起来。 还好,刘修斯很快就放开了刘易斯,不然刘易斯可能要窒息而亡了。 刘易斯干咳了两声,便说了别的话来转移注意力:“既然你能让六叔不来,为什么不索让他按照你的意思投票呢?” 刘修斯笑了:“因为我要做的事情,会让他很难投赞成票。” “宁愿坐牢也不肯赞成?”刘易斯惊讶地说。 刘修斯耸耸肩,说:“谁知道呢?我们还是不要冒这个险比较好。” “那七叔呢?”刘易斯不有些担心,“说不定这对于七叔而言也是很难赞同的?” “那可不一样,”刘修斯说,“老七是一个没什么荣誉的人。” 刘易斯还想说什么,刘修斯却又道:“对了,老刘是真的不会来吧?” “嗯,下了足量的安眠药的,莲子姐确认了——既不会伤害他的身体,也不会让他太早醒来。”刘易斯说。 “确定吗?”刘修斯其实想确定的只是老刘不会太早醒来,至于伤不伤身体,就不在他考虑之列了。 “是的,莲子姐也在家里盯着,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会第一时间报告我的。” “老管家呢?”刘修斯说,“他难道不会提醒老刘起?” 刘易斯说:“我一大早就支使老管家去郊外了。” “噢,”刘修斯含笑看着刘易斯,“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被这样笑着凝视,刘易斯又不自然的心跳加速了。刘易斯干咳两声,又将思绪拉回在正事上:“可是,他醒来之后一定会知道是我们用不正当的手段导致他缺席……” “这个我可以处理。行了,你先去会场吧,”刘修斯淡淡说,手里夹着一支烟,“我完这就到。” 股东大会召开。 刘易斯作为主持人,站到了台上,对大家说道:“我很谢董事们推举我来主持大会,但由于董事长赶回来了,所以还是按例回给他来主持吧……” 此言一出,坐下台下的二叔、三叔、四叔和五叔脸都绿了。 其实,他们看到老刘和老六没来,就已经隐隐觉得不妥了,这时候看到刘修斯大步星地从后面走出来,意气风发地对大家微笑挥手,他们便更是一颗心掉进了井里似的凉淌淌。 “怎么回事……”他们窃窃私语。 “好的,大会提出一项临时动议……”刘修斯语气平和地宣布。 “临时动议?”几个叔伯立即紧张起来,“什么临时动议?” 刘修斯微笑,说:“关于删除公司章 程中‘非董事局核心成员血亲不得持股超过13%’这条条例的动议。这条条例体现了一定的滞后、落后和时代局限,违背了现代企业管理神,也不利于企业的股东和成员发挥主动……” “放!”三叔破口大骂,“我不同意!” 刘修斯微笑回答:“您当然可以不同意,您甚至可以投反对票。” 坐在一旁的七叔也相当震惊,他没想到刘修斯想要更改的是这一条条例。 他甚至有些懊悔答应了刘易斯自己会投赞成票这件事。 事实上,他确实如刘修斯所言的没什么荣誉,但要更改这条祖辈定下来的百年规定意味着什么…… 第55章 二叔、三叔、四叔和五叔扭头看着七叔,显然,他们都将扭转局势的希望寄于这个他们素来看不惯的同恋者了。 三叔站起来,说:“我要中途休息十分钟!” “好的,没问题。”刘修斯点头。 二叔、三叔、四叔和五叔忙拉着七叔到了一旁的休息室密谈。二叔素来不太管事,所以和七叔关系比较好。于是,二叔便充当第一个发言的人,拉着七叔说道:“老七,你可得想清楚……这样的话,等于拱手将我们百年家族基业奉与外人了!” 七叔何尝不知道! 尽管,他的心里觉得刘修斯管理企业不错,但他仍不太希望“傲鹰”集团再也不属于家族了。 看着七叔脸犹豫之,二叔又加把劲劝道:“你想想,是不是这样?他要是将这个企业成一言堂,就再也不需要你了。你到时候也会被一脚踢开!这样你不但成为了他的弃子,更成为了我们家族的罪人,这个后果你能担当得起吗?” 七叔怔在当场。 而在隔壁的休息室,刘修斯和刘易斯则相对坐着。刘易斯看着刘修斯胜券在握的样子,却不免紧张:“你不去隔壁看看吗?” “看什么?”刘修斯冷道,“看他们多一眼我都不愿意。” 刘易斯没想到刘修斯对这些叔伯们厌恶至此,他便一叹,说:“可是……七叔很可能被他们说服。毕竟,你说的这个事情相当重大,我看七叔真的不一定能同意!” “说得不错。”刘修斯翘着脚说,“他可能没什么荣誉,但也可能还在意‘家族’这个概念。” “是的……”刘易斯点头,“就算七叔平时看起来玩世不恭,但是心里可能还是对‘刘家’很有归属的。” “血缘、家庭这些观念真叫人头痛,明明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却让人心心念念。使最聪明的人也可能做出愚蠢的判断。” 刘易斯皱眉:“你真的一点儿也不在乎血缘的事情吗?”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