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的蟠桃极具修为与灵气,每逢西王母开蟠桃会,各路神仙都赶过来,多吃上一个蟠桃就会多些修为,算是一条捷径。 我抬手拿起蟠桃咬了一口,汁水涌入嘴中,只是心中却想起了一件事,为什么有些时候人前人后的差别会很大。 忽而自天空上方传来了一阵笑声说:“想不通了?那是因为你并不了解这里,此处乃是记忆中,并非是现在真实世界中的九重天,又怎会因你而发生变动。” 在记忆中,那也就是说,我不过是顶替了之前院落主人的影子。 “那依着你这么说,那个九重天的天君对这院落主人还算是有些情谊的?”话毕我心头隐隐划过一丝不安,不由得站起身来,无暇再去品尝栾溪送过来的那篮子蟠桃。 声音顿了顿,说:“你觉呢?世间万物的情,只有两个人才最懂。” 闻言我微微皱眉,这世间的情,从来就不能说清楚,正如我跟司徒,那院落的主人同天君一样,可念而不可说。 半响后,我才缓缓蹲下身子拢住膝头说:“之前我第一次落入回忆中时只是对那院落主人有些怜惜,而今身在其中了,却又觉到了旁的,每一次的失落,并非是重逢后的温暖能够抵挡的,所以我想......院落主人当时的心境也是一样的。” 或许,那遥不可及的九重天天君本就是无情的,也正是因为没有情,所以才会凌驾在三界之上。 天空中仍旧是彩霞飘过的样子,声音渐渐变得低沉说:“你不过是这回忆中的影子,何必要考虑这些事情,不如想想如何修炼,只是万不要涉及情,与那天君有些什么才是!” 一瞬戳到了心里,我撇撇嘴说:“这一点你大可放心,那天君的情,何其冷漠,怕是身旁的青衣神君都比天君好上很多,怎么动情?” 诚然话这样说,但那天君的情总是变来贬去,时而让你觉到体贴入微,时而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若在这回忆中真要学上个三年五载,怕是对这天君心中没有一点提防,还真的很难不沦陷。 声音没有再多劝告,只是不知为何笑了两声,好似参悟到了什么一般,说:“你又这番心境,大抵也算是份回报了。” 我不解的昂起头。 这声音也不知是何方神圣。 总是能在各种之间来去穿梭自如。 但这些实际都与我无关毕竟能来到法卷之中已算是意外,更何况来了回忆中的九重天,唯一有些难舍的便是司徒,历经种种连句解释的话都未能说出。 声音不在多说,许是又在不知间消失在了天空中,就像以前一样不留痕迹。 不远处栾溪推开了院门,一脸喜气盈盈,好似发生了什么好事情。 我一瞬便笑了,忙将手中的桃核丢在了脚旁,笑道:“一进门便见你嘴角咧到了耳垂,这是西王母新给你了什么赏赐,还是说九重天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快些与我说说解解闷。” 栾溪得以的挑眉,顺手又掏出了几个新鲜的蟠桃。 我接过继续吃着,一旁的茶盅映出了莲池的金莲,灵气四溢,好似是有了灵,果不其然栾溪端起,解释道:“原本这一株是莲池里最为弱小的,每取仙灵汁也都不见成效,王母之期嘱咐过,池中皆为灵气所化,所以我每诵经与金莲说话,可谁知今一见,她竟不知何时也修得了灵,为此莲池金光四溢,远比之前那几株还要高上许多呢!” 闻言我点了点头,据说这莲池乃是西王母的一块心头,此前照顾金莲们的女官被派去了别处,恰好那一栾溪照料的锦鲤活蹦跳,便一挥手同天君要了栾溪到不周山照料金莲,这一照料便还为此升了女官,也算是福报。 据说池中金莲皆为凡间人心所化。 栾溪见我失神,问道:“仲灵,你在想什么呢?” 我手握茶盅思绪飘到了远方说:“你可知道人心如何。” 栾溪并不知,甚至这九重天之上,最老的神仙,也不见得会了解人心,可是即不知,那凡人心心念念许下的愿,仙者又何以为衡去替凡人圆了这份心愿呢。 不过是份虚荣,凌驾在凡人之上的虚荣。 栾溪又说道:“虽然我并不知道人心,但是王母曾经与我讲过,人心之善,就像池中的金莲需要细心呵护才是。” 拿金莲比作人心的善意,这的确是个最好的解释,我淡笑道:“不周仙山总比九重天要好的多,也可远离是非。” 栾溪皱了眉并未理解。 一手拿起地上的桃核,变了个桃竹篮出来。 也不知是这几未能好好休息的缘故,栾溪坐在身侧碎碎念说着什么,眼前一阵模糊便歪了身子睡着了。 待再次醒来时,栾溪正坐在院中数着仙鹤,说:“每到这个时候你都会打开院门,等着那个人踏着红霞而来。” 我看向门口,的确好似这身子仍是那院落主人的,每到落时分心中就有一个念头坐在院前看红霞,等着那个约定好会出现的天君。 可是我毕竟不是真正的院落主人,天君究竟是个什么脾,自然不了解,更何况之前还有声音的嘱咐万不要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念头。 院内的人痴痴看着天上飘动的云霞,止不住的叹息。 院外的人,隐在暗处默默看着院内,不敢擅动,只是那双眼睛却含神情,与这里的天君截然相反,多了柔情。 此前法卷尊者说过的话,昭华都在院外听得一清二楚,眼下劝告她不要动凡心,便是最为能自保的方法,可是离开法卷离开这回忆后,他们两人怕是再难有一丝重逢的机会。 天劫为何便是在继任天君位时一并承下的,再与情字无关。 觉到体内制的十方圣水,昭华皱了眉却还是一次次用修为强忍,哪怕能在这里陪她一,也算是他抢来的一。feNGYe-ZN.cOM |